敲門,開門。
“仁哥。”
劉杰輝看到爛醉如泥,被郝仁幾乎是整個攙進來的梁紫薇,面上稍稍微微有那么一點點的不愉之色,但很快就將這一絲不愉隱藏了起來。
“沒睡啊。”
“沒。”
“從中午一直喝到現在,一共喝了兩瓶芝華士和三瓶波爾多,醉得都耍酒瘋了,明天起來百分之百斷片兒,你跟她說,不用上班了,我批她一天假。”
“謝謝仁哥,您先坐,我給您泡一杯茶。”
“甭忙活了,阿杰,過來坐,我囑咐你兩句。”
“嗯。”劉杰輝依言坐下。
郝仁想了想道:“投訴科雖然很重要,但也不是沒有就不行,你懂我意思么,如果這件事讓你感到為難的話,可以不做,我是有后備計劃的。”
“不必了仁哥,這對我來說也是個機會,我相信…相信紫薇她也可以理解的,最長不過十二年。”
“唉,你…算了,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再摻和了,打算用什么借口離?”
“出軌吧,這樣真實一點。”
郝仁愣了一下:“真出還是假出啊?”
“我們的對手畢竟也是警察,真出,假的很難騙人。”
“這…出軌的對象你也已經找好了?”
“嗯,我們部門的文職伙計思林達,是個鬼佬,最近這段時間我跟她有點曖昧,隨時可以滾床單。”
“臥靠,”這回連郝仁都有點生氣了。
怪不得梁紫薇醉成這樣。
“你丫不會真的是早就想離了吧!你這也太…要不算了吧,我看得出來紫薇她是真不想這么干,我這以后怎么面對她啊。”
“仁哥,這件事是我的請求,我跟其他人不一樣,我是文職,身上還打著你的標簽,錯過這次機會的話,這十幾年我都沒得升,真等到回歸以后,再升就已經晚了。”
“唉”
郝仁也沒什么立場說人家,這事兒本來就是他提議的,只不過是看著梁紫薇醉成了這個樣子,他一時心軟了罷了。
“我…算了,總之你好自為之吧,梁紫薇是我的秘書,自己人中的自己人,不管是回歸前還是回歸后,我都不會讓人欺負她的,你懂我意思?”
“放心吧仁哥,我很愛她,我們聊一聊正事吧,我感覺…有點不對。”
“什么有點不對,誰有點不對?”
“章文耀。”
“哦…昨天上午來我西九龍踩地盤,抓走爛鬼東那個?你如果要上位的話,他應該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吧。”
“是。”
“說說看,他怎么不對了。”
“章文耀這個人怎么說呢,聽說他中學起就去了歐洲留學,主修法律,一直到前些年才回到港島,走的是特殊人才引進才進入的警隊,雖然他的屁股比較歪,而且還有點目中無人,但不可否認,他的能力、態度,都是非常不錯的,而且很有上進心。”
“嗯。也算是比較典型的abc了。”
“但是從昨天開始,他變得特別的不對勁,我可以肯定,昨天中午的時候,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而且…他昨天下午沒有做任何的工作,而是和他的秘書翻云覆雨了一番,而且…翻云覆雨的時間明顯過長,我懷疑他吸了冰。”
“臥槽,在辦公室?這么牛嗶的么?我都不敢這么玩。”說完見劉杰輝面色古怪,這才想起自己的秘書是他老婆,連忙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今天也是一樣,除了早上莫名其妙的發了一通脾氣訓斥了他的手下之外,什么正事兒也沒做,最奇怪的是,昨天從你們西九龍抓走的爛鬼東,他居然也沒有怎么認真審,那感覺…就跟他被你收買了似的。按說這本來應該是好事,但我的心里卻覺得毛毛的,怪怪的。”
“嗯”,郝仁也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如果是昨天中午之后突然的性格大變,那十之八九,是和東興的那個奔雷虎雷耀陽有關了,那個神經病,我還真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要不…您讓那個人把這個雷耀陽給做了吧。”
“中午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也主動跟我提這個事兒來著,讓我拒絕了,萬一因為這么個雷耀陽而引起駱駝的警覺,太得不償失了。”
頭疼。
郝仁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這盤棋下好了,好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至少一箭四雕,結果萬萬沒想到,駱駝沒跳出他的手掌心,他手下的雷耀陽卻給他平添了好多的變數。
雖然雷耀陽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小人物,可這個小人物的腦子不正常的啊!正常人怎么能猜到瘋子的想法呢?偏偏這個瘋子又殘忍又狡詐,你說你放著不管吧,萬一哪天人家給你個大招,也受不了。
郝仁也不好直接對付他,畢竟他現在手里捏著一張前所未有的好牌,生怕一時沖動影響了牌局,影響了他一舉掃平全港白粉黑幫,捎帶手扶持劉杰輝上位,再順便給自己放個假去內地的大計劃。
也怪自己,制定計劃的時候壓根沒考慮到他這個意外因素。
奔雷虎雷耀陽,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殊不知,一天之前的中午,章文耀也在問著這個同樣的問題。
“你特么的…你特么到底是要干什么!!我是投訴科的,不是反黑的也不是緝毒的,你特么坑我干什么啊!!”
“嘿嘿,嘿嘿,章警官,你不要這么激動么,只要我們好好處理處理,就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你殺了人,只要把這個人的尸體往海里一扔,讓他在海水里多泡幾天,什么兇器,什么指紋,又能有什么關系呢?”
“這…”章文耀此時腦子已經亂了,只能完全被動的跟著雷耀陽的思路走了,開口道:“爛鬼東還在車里,怎么搞啊!”
“靠,你是投訴科的總督察啊,搞一個一線的小警察而已,還用我教么?只要我們拿到他的把柄,他還不是任我們捏?”
“你特么沒案底的啊!就憑他打你兩個酒瓶?有郝仁保他,脫警服都很難啊!”
雷耀陽不屑地道:“誰跟你說酒瓶的事兒了,你一個干投訴科的,居然連爛鬼東的底都不摸一下,我真的懷疑你是怎么當上這個總督察的。”
“什…什么底?”
“我們號碼幫呢,有一個堂主,叫roy,還是我的堂弟來著,以前救過他的命,兩個人這么多年都是好兄弟,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了,一會兒一起吃中飯,順便讓他幫我把尸體處理一下。”
(ROY,出自野獸刑警,也特么是張耀揚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