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郝仁忙活完了一天的事回到單位,準備晚上請大伙兒吃飯的事。
今天不適合請軍裝組和行政部的伙計,郝仁讓茶餐廳的伙計一口氣做了兩百多杯的楊枝甘露,又買了兩百多盒的巧克力,來到警署后每個伙計發一盒,算是表達了一點心意,掃忠青社的事兒免不得要他們幫忙。
剛捂著傷口坐在辦公椅上松了口氣,翻開一份文件還沒等看呢,陳家駒就敲門進來了。
“有事?”
“老大,我去找了蔣天生。”
“嗯???”
“我跟他說,希望洪興可以打進屯門,在屯門插支旗。”
“理由呢?”
“一來,我們當警察的畢竟是依法辦事,就算把忠青社的混混全都抓了,用不了多久也要全部放出來,很難徹底打掉。二來,忠青社垮掉以后屯門必然出現真空,治安不會變的更好只會變的更差。而且用不了多久,要么是本區幫派崛起,要么是外來幫派猛龍過江,與其如此不如我們自己選一個不惹事的。”
相比于其他幾個大幫,洪興現在的主業是拍電影,而且堅持不販白粉,最重要的是他們家大業大,不會胡來,也更好拿捏。”
這倒是跟郝仁想到一塊去了。事實上他早就想找洪興出手了,可他現在畢竟身份不適合沾屎,正打算暗示陳家駒呢,沒想到他倒是上路。
也不枉費老子帶了你這么多年,默契啊。
郝仁點了點頭:“重案組是你的地盤,這樣的事,以后還是不用跟我說了吧,我就當你沒來過。”
“是”
“屯門這地方沒什么像樣的產業,如果能有個影視城拉動經濟的話,我想區政府一定會很開心的,帶動就業么,有的時候拍戲需要臨時封路啊,租借特殊場地啊,必要的時候維持秩序啊,或者偶爾需要用到的合法炸藥啊之類的,如果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能幫當然還是要盡量多提供一些便利的,這叫警民合作么。”
陳家駒一愣,馬上點頭道:
“明白了,另外還有一件事要請示,我和我的伙計準備今天晚上開始,聯合軍裝組的伙計,針對屯門區全境,搞一場轟轟烈烈的掃黃打黑行動。”
“很好,出一份策劃案給我。”
“yessir”
等陳家駒走了,郝仁才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要是所有的黑幫都能像蔣天生那么聰明,老老實實拍電影,那該多好,我們這些當警察的該多省心啊”
當然,洪興拍的電影,肯定不會像正規電影公司那么規矩,像是用槍逼著演員簽約之類的事情估計肯定是免不了的,另外咸濕片什么的可能拍的也不會那么規矩,比如明明說好了親親嘴,一開機變成真強女干這種事,可能也會有,不過這總比黃賭毒對社會的危害小。
另外就是他們拍電影肯定會涉及到洗錢,八十年代左右,亞洲的洗錢中心就從李家坡逐漸轉移到了港島,這其中最重要的洗錢方式就是拍電影,不過這個年代大陸那邊剛剛改革開放,過不來幾個大子兒,主要洗的還是新馬泰印菲等東南亞國家貪官和南美毒梟的錢。
洗洗更健康,就當為港島GDP做貢獻了。
晚上八點半,還是有骨氣大飯店。
郝仁光飯錢就花了五萬多塊,俗話說吃人的嘴短,這幫牲口吃完一頓山珍海鮮之后嚷嚷著還要去敲大背,結果等到了桑拿中心之后,小姐們剛一脫衣服他們就掏出了警官證。
今晚開始,屯門掃黃打非。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郝仁請所有軍裝和下面三個分區的所有片警又在方記茶餐廳吃了一頓,主要是這回人有點多,吃有骨氣的話有點吃不起。
考慮到郝仁雖然主管刑偵,但同時又是副署長,也是當前最高職銜的幾個華人長官之一,而且誰都知道署長皮特不愿意管事兒,大家到是很給郝仁面子,當場就紛紛拍著胸脯跟郝仁做了保證。
飯后,分區的片警按照郝仁的吩咐,開始挨家挨戶的敲門,以人口普查為名干兩件事:一,拿出丁家四蟹的照片問最近見沒見過。
二,詢問他們知不知道哪個鄰居是黑社會,但凡是敢說有,并且敢作筆錄的,直接就會通知重案組抓人,而如果這人恰好是忠青社的小弟的話,重案組的伙計一定會認認真真好好招待,全部走了起訴程序。
尋街的軍裝就更狠了,甭管白天晚上,只要在街上遇到光頭的,染黃毛的,戴金鏈子的,有紋身的,總之只要是長得像古惑仔的,二話不說就查身份證,拿不出來就給拷走,就算拿出來了,也會被難為半天,存心找茬。
要知道,不管是軍裝組還是便衣的重案掃毒兩組,四個小組交替換班工作是最基本的,而現在屯門的警隊就跟瘋了一樣,白天的時候不管軍裝還是便衣,居然全部都是四個小組一起出動,超級加班。
向屯門上上下下所有的古惑仔傳遞了一個十分明顯的信號:仁哥很生氣,后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