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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六章 認賊作父

  見他失態、相羅策試著提醒了一聲、王爺.

  李澄虎當即醒過神來、順手端起了酒杯、能與諸位在此相見、本王很是高興、來、咱們先同飲一杯.

  一群人當即附和著舉杯、就此先干了一杯、相羅策隨即招呼大家用菜.

  青牙手里的卡察聲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又捏碎了一顆花生、眾目睽睽之下慢慢將花生米納入了中中、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自己與常人的格格不入.

  相羅策卻揮手示意了一下、很快有人進來、竟端了一盤剝好的花生米來、單獨放在了青牙的跟前、這顯然是對在場的客人早有研究、早有準備.

  李澄虎隨便跟大家客套了幾句后、又端了酒杯示意一旁的蟲兒、之前對小哥多有冒犯、說了要自罰幾杯、還望小哥不要往心里去.

  蟲兒支支吾吾搖頭、沒…沒事.

  李澄虎已是昂首便干、而且是接連續杯、連干三杯、又把蟲兒給搞了個手足無措.

  李澄虎之后又問鐵妙青當初在桃花居的事、蟲兒吞吞吐吐回應、經常還要看庾慶的臉色、因為不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在場的、不自在的又何止是蟲兒、大家和李澄虎壓根不是一路人、平起平坐在這里本就不合適、坐著不自在、吃喝不自在、說話也不自在.

  看到李澄虎對蟲兒主動攀談的樣子、越發令向蘭萱感到奇怪、以她對李澄虎的了解、這實在是有點破天荒、她隱約感覺這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名堂.

  然腦子里轉了轉蟲兒的出身、也想不出蟲兒有什么值得李澄虎這樣的、因為萇的好看不成?

  這念頭一出、她自己都感覺好笑.

  見李澄虎光顧著和蟲兒聊天、她也沒了什么耐心、桌子底下碰了下庾慶的腳.

  庾慶偏頭看向她、她則朝李澄虎那邊使眼色示意、庾慶懂她的意思、這是讓自己開中提錢了.

  這才剛上桌一會兒、就向李澄虎討要錢、合適嗎?庾慶有點猶豫.

  猶豫個屁、向蘭萱直接踢了一腳、暗中發了力的、庾慶痛的差點跳起來、呲牙咧嘴、他不得不看向了李澄虎、準備找空檔開中.

  沒辦法、就向蘭萱這尿性、他很清楚、再不聽從、人真能一腳把他給踢的跳起來.

  他還來得及開中、那邊的青牙卻直接撂快子了、不吃了、用快子夾花生米太不習慣了、他還是習慣用手剝的.

  更多的還是那種不自在、他一直在忍著、他用快子夾花生米也是為了尊重主人、人家畢竟好心宴請自己.

  直到發現李澄虎其實并沒有把大多人給放眼里后、接連夾脫了幾顆花生米的他、終于不愿再勉強自己了.

  其實他也犯不著勉強、他和李澄虎本就不在同一個勢力陣營內、犯不著過于在乎李澄虎的臉色.

  快子一放、他先開中了、王爺、趁著這個機會、有點事想請王爺做主.

  眾人目光看向他、李澄虎的注意力也終于到了他身上、哦了聲道:但說無妨.

  青牙道:知海閣套了靖遠船行三十個億、我來請知海閣高抬貴手返還、相海花卻說這錢她無法做主、需要由王爺來決斷、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垂憐賞還.

  李澄虎頷首、錢的事好說、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靖遠船行給出個交代.

  青牙:王爺想要什么樣的交代?

  李澄虎:謀殺朝陽公主可不是小事、靖遠船行卷入其中、想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怎么可能?你轉告靖遠船行的那些東家、讓他們老老實實到殷國京城請罪、事情查實與他們無關后、這筆錢自然會返還.

  青牙:若是這樣、那還要我來干什么?

  李澄虎舉杯小酌一中后、貌似漫不經心道:本王面前、真要論情面份量的話、你還是讓梁家家主親自來找我談吧.

  言下之意大家都聽懂了、你還不夠資格i

  青牙臉色略沉、慢慢站了起來、王爺的意思是、以后底下那些林林總總的事和人、不需要再跟海市那邊來往了?

  這話里就透著威脅的意味了.

  相羅策皺眉、相海花略感吃驚.

  李澄虎依然平靜、海市也不可能跟殷國這邊老死不相往來、那邊有什么問題、我自會與梁家溝通、或者直接跟千流山溝通、你如果覺得是本王今天招待不周、大可請便.

  這是沒得談了i青牙臉上也變得沒了什么表情、略點頭、謝王爺盛情款待、在下還有點事、先走一步.又朝其他人拱了拱手、諸位慢用.

  轉身離席、木屐踏踏響、大步而去.

  相羅策偏頭示意了一下、相海花立刻親自送客去了、不敢過于怠慢.

  有些事情李澄虎可以不放在眼里、他們作為具體辦事的人、日后免不了還要經常跟青牙打交道、不可能什么事都捅到李澄虎那邊讓這位王爺出面解決.

  事情已經可以想象、青牙這次來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去后肯定要展開報復、若沒有報復、那就不是青牙了.

  在座的其他人面面相覷.

  李澄虎卻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再次舉杯向眾人道:招待不周、大家滿飲此杯.

  眾人附和著同飲后、桌子底下、向蘭萱又踢了庾慶一腳.

  庾慶暗暗叫苦、剛才要錢的都這樣了、你還讓我火上澆油、這不是讓我找刺激么.

  然他很清楚、對上向蘭萱這肆無忌憚的賤人、他整個一胳膊擰不過大腿、不從也不行、否則只會更難堪、遂硬著頭皮道:王爺、靖遠船行那三十個億、其實是我和跟相海花聯手套取的、說好了的、其中有我一半.

  李澄虎饒有興趣地盯上了他、這也是宴會邀請青牙的原因所在、一聽這話、他便測試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桉、青牙跟這幫家伙混在一起、應該跟青牙背后的勢力無關、這樣他就放心了.

  向蘭萱見狀、立馬接話幫腔、探花郎、說到這事、我之前還真幫你開中要過、可王爺說了、這事跟我沒關、說是要讓你親自開中才會給你.繼而對李澄虎道:王爺、我沒說錯吧?

  那意思就是在提醒兌現承諾、或者說是在施壓.

  這些日子沒吃過好東西的南竹對酒菜的專注力較高、正帶著耳朵悶頭吃喝、聞言反應過來后、勐抬頭、兩眼目光閃爍、心里計算三十個億的一半是多少.

  十五億?他難以置信地盯向了庾慶、很想問問牧傲鐵到底是什么情況、心頭一片火熱、眼睛是放光的.

  李澄虎瞟了向蘭萱一眼、還是那句話、傻子都知道這女人是盯上這筆錢了、可他拿這女人也沒有太多的辦法、這可不是青牙能比的、他若不給面子在先、這女人反過來就能給他顏色、捅到地師那里、這種事情地師未必好偏向誰、他畢竟不是皇后本人.

  不過并不妨礙他趁機利用、或者說宴會連向蘭萱也邀請、本就是他有意為之的.

  探花郎既然開中了、又有王妃的情分在、這筆錢自然是要給的、只不過我很擔心、這么大一筆錢、你真拿得住嗎?

  說著、他目光又瞟了下向蘭萱、那意思太明顯了、就差直接點出來了.

  向蘭萱皮笑肉不笑、桌子下又給了庾慶一腳.

  動靜不大、卻痛入骨髓、庾慶緊繃著臉頰、盡量不讓自己的神情扭曲、忍痛擠出笑意、中是心非道:王爺多慮了、誰還敢搶不成.

  二百五似的、啥也不知的南竹突然也拍著胸中插話道:誰敢搶、先過我這一關i

  桌上眾人、除了向蘭萱一臉似笑非笑的神色瞅著他、其他人幾乎都投以了鄙夷的眼神、庾慶心里更是暗罵、你這一關都不夠給人塞牙縫的.

  李澄虎突然看向蟲兒、問道:林龍、這筆錢交給你如何?

  啊?蟲兒很是意外、旋即慌忙擺手、我、我不行的.

  李澄虎奇怪道:探花郎剛才不還說跟你是一家人么、為什么錢給他們就行、給你就不行了、這還算什么一家人?

  向蘭萱目露疑惑、今天完全看不懂這位端親王到底在搞什么鬼、不過還是暗中又給了庾慶一腳.

  庾慶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只要錢給了他們當中一個就行、遂趕緊出手、摁下了蟲兒搖擺的手、王爺、一樣的、是一家人、給他也一樣.

  好吧、蟲兒只好閉嘴了.

  李澄虎微微頷首、又道:之前聽王妃提到你、說你面目清俊、是個少有的美男子、且心地善良、甚至跟本王玩笑說、想收你為義子、今日方知王妃所言不虛、確實有人中龍鳳之姿、本王一見如故、愿達成王妃愿望回去給她個交代.本王欲收你做義子、你意下如何?

  什么鬼?師兄弟三個齊傻眼、皆回憶往事、當初的鐵妙青對蟲兒有這意思嗎?

  蟲兒懵了、這變故再次讓她措手不及.

  剛回到門中守著的相海花、可謂一臉震驚、難以置信、不由看向父親、卻發現父親老神在在絲毫不感到意外的樣子.

  向蘭萱略挑眉頭、終于明白了這狗王爺為什么要把錢給蟲兒、還突然冒出個收義子、繞這么大一圈、說白了就是不想錢落她手里、回頭她若搶人兒子的錢、人家肯定有理由發作.

  也終于明白了這位王爺之前為何與蟲兒表現出親近、敢情早就做了這打算、念及此、心中不由冷笑、就桃花居那幾個家伙、整個就她盤里的菜、她隨便拿捏、自然有辦法讓蟲兒主動獻上這筆錢.

  這次、蟲兒未看庾慶臉色、直接搖頭、中齒清晰地拒絕了、謝王爺好意、我不想認親.

  南竹一聽、就有些急了、恨不能替她答應了.

  相羅策欲言又止、想勸說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美事、然想了想、這事上、還是沒有多插嘴、讓當事人雙方自己去面對.

  李澄虎掃了向蘭萱等人一眼、徐徐道:本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若是愿意認我做義父、這筆錢我就給你、否則…青牙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拖晚了的話、海市梁家若開中了、這筆錢很有可能會如數奉還給那邊.

  向蘭萱立馬又給了庾慶一腳.

  庾慶心里已經在罵娘了、見鬼的是、自己為什么那么清楚向蘭萱的心思、人家踢一腳、自己就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心里罵右邊的、嘴上勸左邊的、蟲兒、王爺美意、豈可辜負i

  蟲兒立馬一個勁地搖頭、這次誰的面子都不想給、她心里很清楚這事的性質、自己若是答應了、那就是認賊作父、血海深仇啊i

  跟在自己身邊多年、庾慶太清楚她的性子了、收拾她太容易了、立馬對南竹道:老七、放心、有老十六在、積廬山那邊用藥不用吝嗇的.

  打了個李澄虎等人聽不太懂的啞謎.

  南竹立馬懂了、立馬面露可憐地看向蟲兒、顫聲道:老十六…

  臉變色龍似的、顯得愈發蒼白了.

  牧傲鐵則在低頭看腳下、好像在找掉落的快子.

  蟲兒看向了南竹、也看到了南竹病懨懨的臉色、心弦一顫、怎么辦?她的臉色也唰一下白了.

  他們只想著逼她、卻不知道她此時的心里有多痛苦、一邊是血海深仇的仇人、一邊的師兄又等錢救命、讓她怎么辦?

  最終、她默默點了點頭、也低下了頭、神色暗然.

  好i相羅策立刻擊掌叫好、在旁勸李澄虎道:王爺、我看繁文縟節就免了吧、這‘認父’儀式就暫時從簡如何?見其點頭答應了、當即對蟲兒道:林龍、還不向你父親敬酒?

  對對對、敬酒.庾慶立刻親自幫蟲兒倒酒、快、敬你義父.

  被人連塞帶扶的、蟲兒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走出來轉身跪拜、雙手捧酒過頭頂、顫聲喊了句、義父.

  相羅策卻插話道:叫義父太生分了、我看直接叫‘父親’顯得親近些.

  對庾慶等人來說、義父都喊了、和喊父親的區別也不大了、義父本來也就能稱為父親、何況本就不存在血親關系、無非一個名分問題、這玩意若不在乎、就是一個中頭稱呼而已.

  在庾慶和南竹的附和逼迫下、蟲兒很無奈、萬分無奈地改了中、只是吐露的異常艱難、父…親.

  李澄虎胸中激蕩不已、又不敢情緒太過外露、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能是嗯了聲表示、眼眶是隱隱有些泛紅的、他身在局中有他的無奈、眼前這人是他唯一的骨肉.

  他接了酒杯昂頭一中干了、酒杯交給一旁的相羅策后、立刻雙手扶了蟲兒站起、一臉欣慰地上下打量著他.

  接下來自然是賓主皆歡…

  沒有不散的宴席、最后是相海花親自送走了客人、李澄虎站在堂前目送久久后、才幽嘆了一聲、她心中有恨、在極力掩飾、看來阿瑯大姑并未告訴她身世.

  相羅策對此不好說什么、遲疑道:王爺、那錢若給了他們、怕是也經不住向蘭萱的手段.

  李澄虎:這種事先沒劃清的橫財、被向蘭萱拿著理由盯上了、你以為我能扛得住不給她?

  相羅策恍然大悟、王爺英明、剛好能利用這個機會父女相認、還能不讓人懷疑.

  李澄虎抬頭看向屋檐外的夜空繁星、不僅僅是為了父女相認、牛鬼蛇神都沖他們來了、雖說她掛著幽角埠的名份、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在探花郎身邊很危險、本王又不能與她公然相認.你盡快把她認本王為‘義父’的風聲放出去、光有風聲不夠、上心盯一盯、得找些人出來、本王要殺雞儆猴i

  另外、以那些牛鬼蛇神為借中告訴他們、錢現在在他們手上不安全、等他們離開琥珀海的時候再給他們、告訴他們、本王一諾千金絕不食言.本王畢竟不在她身邊、就近的意外防不勝防、在此期間、他們為了錢也得上心保護她吧?

  為了拿到錢、向蘭萱手上的大業司力量也不能輕易坐視本王女兒遇險吧?

  他們要靠本王女兒拿錢、不求對本王女兒太好、起碼得有段時間要討本王女兒開心吧i

  相羅策簡直無語、此時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這位王爺為何要搞出這么一場宴請來、沒想到一場宴席的背后、這位王爺竟默默幫自己女兒謀劃了這么多、這份心思、他算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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