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慶也看出了百里心的神色異常,當著三仙堡那些人的面不好問,此時出來了,不免一問,“怎么了,扮不好?”
百里心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了哭笑不得的一句,“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另一間雅間的門口,庾慶不知道這女人這話是什么意思,帶著狐疑順手推開了門,放眼往雅間內一掃,只見桌上還擺著化妝用過的鏡子之類的東西,朝向大海的窗口站著一個背對的女人。
哪怕是看到背影,也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拘謹和不安,哪怕看不到正面,也能感覺這女人的雙手糾結在了身前。
關鍵是這女裝背影還是挺有美人風韻的,所謂美人在骨,有娉娉婷婷的風華。
跟進來的牧傲鐵也愣了一下。
這調調,這味道,哪怕是背影,也令庾慶有些不敢確定了,又偏頭問了聲百里心,“是他吧?”
實在是背影太像女人了,他怕自己搞出誤會來,萬一唐突了別的女人,那就尷尬了。
百里心好笑的樣子,“還能是誰?”
庾慶這才放心大喇喇走了去,隨手扯了張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嚷道:“丑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怕什么,轉過來轉過來,讓我們瞅瞅扮相怎么樣,看看能不能過關,若是太拉胯了,就消停點,別送上去找麻煩。”
坐那一副讓大爺欣賞欣賞的味道。
男扮女裝的蟲兒一時竟難以轉過身來,感覺有些緊張似的,不知哪里在顫抖的感覺。
這半天不聽話的樣子,頓惹庾慶不高興了,沒好氣道:“蟲兒,干嘛呢,再磨蹭下去,上菜的伙計都要進來了。”
蟲兒腦袋都低下了,也許是覺得尷尬。
干脆了,百里心快步走了過去,掰著蟲兒的肩頭,直接將她掰轉了身,蟲兒的正面瞬間亮相。
一臉不耐煩的庾慶目光觸及,瞬間瞠目結舌狀。
抱臂在旁的牧傲鐵本冷酷的面色瞬間消融,抱著的雙臂下意識松開了,雙手無所適從,一只手慢慢扶在了墻上,怔怔,神色有點懵。
兩個男人的反應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眼前這個轉過身來的女人,如明珠拂去封塵的剎那,窗外天上的云濤似乎也在為之浮沉,給人閉月羞花的驚艷,清秀絕俗的容韻仿佛一朵初放的青蓮搖曳在紅塵,濯而不妖,那種梨渦含羞的樣子又似美玉與紅霞相輝映,說不清的風情。
也許是對蟲兒太熟悉了的緣故,兩個男人已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女的貌美,直到今天才知道美貌這東西原來還能給人驚心動魄感的,終于明白了針對美人為什么會有傾國傾城的說法。
要不是對方面容那熟悉的影子明擺在那,兩人實在難以相信這是男扮女裝出來的,兩人感覺這玩笑開大了。
以前只知道蟲兒長的漂亮,真沒想到男扮女裝的樣子居然比女人還好看。
看看,兩人傻眼的樣子,百里心也在旁苦笑道:“沒想到吧,比大多美女還好看,我剛一看到也是傻了眼,這還沒怎么化妝呢,只是換了個女兒裝略施粉黛而已,都說國色天香,真正的貌美果然是天生的,不是化妝畫出來的。你們看看,真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
蟲兒已是羞澀的不行,偏偏庾慶和牧傲鐵的目光還一起齊刷刷盯向了他那隆起的胸部。
“嘿嘿。”庾慶忽然樂了,也坐不住了,起身了,湊過去就直接伸了胳膊勾了蟲兒脖子,與之勾肩搭背地摟在了一起,另一只手也不老實,直接捏起蟲兒粉嫩的下巴端詳,“蟲兒,沒看出來呀,你這簡直是妖孽呀,回頭有機會用你來施美人計定是效果不熟,不對,你是美男計和美人計通用的妖孽。”
聞聽此言,蟲兒也是醉了,一臉的哭笑不得。
庾慶目光一落,盯上了他的胸部,松開他下巴,直接上手抓住一峰就掐掐掐地掐了幾把。
蟲兒瞬間如遭雷擊,瞪大了眼睛,臉也瞬間紅成了猴屁股一般。
沒完,庾慶手一挪,又在他另一峰上掐了幾把,嘿了聲,“這手感,扮的還挺像那么回事的,這里面墊了什么呀?”
上手,拉住了蟲兒衣領子,夠著腦袋,眼珠子恨不得拐彎似的,就要扯開蟲兒衣領子往里瞅瞅墊了什么玩意。
關鍵是牧傲鐵也被說的好奇了,也湊了過來伸手,也想在蟲兒隆起的胸上掐兩把試試手感。
百里心當場翻白眼,實在是受不了這兩人這德行,搞的她都有點沒安全感了。
兩個大男人這舉動卻把蟲兒給嚇壞了,慌忙甩開庾慶胳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胸退開,退到了窗口,撞在了窗上,實在是退無可退了,再退就要跳海了,他在那慌忙搖頭,“沒墊什么,就墊了兩個大饅頭。”
見他不給看,當著百里心這個女人的面,庾慶和牧傲鐵也沒勉強。
不過庾慶卻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自我捏了兩把后,又上手摸到了牧傲鐵的胸口捏了兩把,被牧傲鐵一巴掌給拍開了,他一回頭又盯上了百里心那隆起的胸膛,似乎也想對比著試試。
百里心一驚,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并喝斥了一句,“滾!”
“別想歪了,我沒別的意思。”庾慶干笑一聲,繼而又看向蟲兒,嘖嘖道:“就這扮相而言,應該是沒問題了,也不知能不能混過檢查,行了,地方你去過了是知道的,速去速回,我這里盡量拖著。”
蟲兒嗯聲點頭,收拾了心情就要從窗口跳入海中遁離。
而庾慶又緊急提醒了一聲,“倘若沒能混進去,或者被識破了,一旦脫不了身,你也不用遮掩什么,你就直接說你是我的人,說是奉我命而去的,他們自會聯系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為難你,明白嗎?”
“明白。”蟲兒又點頭應下。
“去吧。”庾慶撣了撣手。
蟲兒一個翻身跳出了窗外,施法護體,遁入水中如被氣球包裹著一般,迅速離去。
庾慶和牧傲鐵走到窗邊往外看時,已經不見了蟲兒的身影。
百里心著迅速將蟲兒留下的化妝工具和衣服之類的收拾了起來。
開席后,這里又把安邑和蘇秋子喊了過來湊一桌,不見蟲兒,兩人不免問了一句,這邊直接說辦事去了,兩人也就沒再多說什么,吃喝閑聊了起來…
上了岸的蟲兒雙手捏住自己耳垂揉了揉,放手后,神奇的事情出現了,兩邊耳垂上居然出現了兩個耳洞,他摸出了耳釘帶上。
頭回穿這樣的女人裝扮,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其實他的打扮很樸素,幾乎都沒什么修飾,走著走著卻發現是個男的都會矚目他,令他感到了不安,迅速挑了偏僻地方走。
好在琥珀村的位置也偏,很快便擺脫了喧囂,遁入了幽靜林中。
來過一次,路也記住了,很快便到了村口,也被冒出的守衛攔住了。
見到如此貌美的女人,守衛明顯也被驚艷了。
獲悉是要進琥珀村游覽的,守衛先讓蟲兒交了五萬兩的費用,然后喊了兩個女守衛來,也沒別的,就是上手檢查一下來客,目的也簡單,就是防范出現男扮女裝的情況。
在守衛看來,針對眼前這個女客的檢查純屬多余,這擺明了就是個女人,男扮女裝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好看。
事實證明了他的猜測,女守衛檢查后放行了,確定來客是個女的。
目送蟲兒走向村寨后,附近樹下坐鎮喝茶的一名守衛頭目起身了,迅速飛身而去,直接穿過樹林闖入宮城,直奔后宮找到了擺弄大魚標本的相羅策。
跟前行禮后,守衛頭目稟報道:“島主,琥珀村那邊來了個訪問的女客,而且還是一個長的非常好看的女客。”
“哦。”相羅策訝異了一下,琥珀村軟禁的都是女人,又只允許女客進,女人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也沒啥稀奇的,還要花不少的錢,時間久了后,其實訪客是很少的,偶爾會出現來看個稀奇的。
盡管如此,相羅策的態度還是迅速鄭重了起來,明顯認真對待了,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就直接離開了。
也沒去別地方,就去了外面的琥珀村。
他并沒有直接進入村寨里面,暗中觀察的意味很明顯,在村邊的林中一番穿梭后,質問隨行的守衛頭目,“人呢?”
守衛頭目立刻去找了附近的守衛打探情況,獲悉蟲兒去向后,迅速過來回報,領著相羅策在暗中尋摸而去。
等他們找到蟲兒時,只看到了一個背影,看到一個剛好走入一間屋內的背影。
未能看到正面,相羅策略皺眉頭,不過也不著急,也沒有露面,相信來客還是會出來的,遂側身在一棵樹后窺視,耐心等待著。
陪同的守衛頭目其實也有點納悶這事,他發現只要琥珀村這邊來了女客訪問,不管多人還是一人,島主必親自出馬來盯,感覺有些小題大做。
但他又清楚,這琥珀村其實才是整座海都一帶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島主看的比自己的寢居地還重要,他相信其中肯定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名堂,否則也不會讓他這個心腹來親自盯守。
這不是他自我感覺自己是心腹,而是事實如此,從他能不經通報直闖相羅策的內宮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