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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三章 幸不辱命

  師兄弟幾個這才注意到他的佩劍確實太重了些,這應該是從水里爬上岸的。

  也顧不上了向真的狼狽,他們自己才是最狼狽的,濕漉漉的身上,法力受制,弄不干。

  南竹刮著身上的獸皮,捋出一層層水來,埋怨道:“濕乎乎,黏糊糊的,這一身皮毛泡了水太重了,早知道之前就撿幾件死人衣服換上。”

  牧傲鐵回了句,“嫌沉可以脫光了不穿,反正這里也沒什么人看你。

  南竹四周看了看,似乎有些意動,“也不是不行…”

  臉上抹了把水的向真打量他們,“被噬靈鸮的尿泡過了,你們還有心思說笑”

  他在提醒幾位,池碧瑤是什么下場,連高玄境界的高手都承受不住,又何況是他們。

  打量四周環境的庾慶隨口接了句,“他們連人尿都泡過,被噬靈鸮的尿泡過算什么,這起碼還是香的。”

  此話一出,南竹和牧傲鐵頓嘴角抽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經歷,旋即又面無表情,有怪某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

  向真則有些訝異地看向兩人,很想問問他們泡人尿干嘛,好在也就一個念頭,他不是話多的人。

  庾慶盯上了中間石柱洞口露臺上的妖修,基本都走光了,就剩了一只在那,且現出了噬靈鸮的原形,蹲踞在上面盯著他們,顯然是留置的看守。

  也不知是人多的原因,還是因為一堆嫌犯擠在了一塊,或是沙堆太過松軟。

  南竹忽然一聲“不好”,大家反應過來后,手忙腳亂也沒能來得及,跟著在坐的一塊裂開的沙層一起嘩啦滑入了水中,在水里一陣撲騰,然后又狼狽不堪地爬了上來。

  這次他們可不敢再坐水邊了,直接爬到了沙堆上面,然后再走遠了些,才放心坐下了。

  才剛消停下來沒一會兒,沒人愿意坐以待斃,正琢磨該怎么救生之際,南竹嘰嘰歪歪的聲音忽又傳來,“看這里,看這里。”

  庾慶有些不耐煩地回頭斥責,“老七,你能不能消停點,你就…”

  話音一頓,發現南胖子不是在啰嗦,拉屎似的蹲在不遠處,指著跟前的一朵小花,示意大家過來看。

  幾人立刻起身過了,或蹲或俯身查看,是一朵纖嫩的雪白黑蕊的小花,兩片小小的近乎透明的葉子,枝葉都有種琉璃透明感,楚楚動人,纖嫩可愛。

  “這里還能長出花來…”庾慶嘀咕著看了看四周環境。

  大家陸續伸手撥弄著看了看,沒發現有什么名堂,也就作罷了,現在也沒什么心情欣賞花草,性命之憂擺在眼前。

  而南竹卻未輕易罷手,竟在那挖掘了起來,這一挖才發覺這朵小花的枝莖很深,挖了三四尺都不見根莖。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瞎折騰連坐在庾慶身邊的向真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疑問了一句,“他不怕死嗎”

  庾慶回頭看了眼,沒好氣道:“他那叫手癢上癮癥,總以為走哪都能撿到寶貝。別管他,就算讓他操心也是瞎操心,他也操心不出什么名堂。”

  意思是,有沒有南竹操心都一樣。

  他門不管南竹,卻有人管他們,石柱上的洞口又出來了兩個人,正是前來查看的鳳藏山和鳳阿刀。

  鳳藏山本是想來看庾慶的狼狽模樣的,誰知竟看到幾人坐在沙堆上悠哉,那死胖子居然還在那玩沙子。

  像是之前被他給打傷了的樣子嗎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當即火冒三丈,狐假虎威教訓起了那個看守的噬靈鸮,“大圣讓把他們扔到尿池里多泡泡,這是泡嗎要不要再給他們弄點吃的喝的,再找個地方曬曬太陽”

  看守的噬靈鸮默了默,突然振翅飛出,沖向了庾慶等人。

  很快,幾人便嘩啦啦落水,一個個被噬靈鸮給扔飛了出去,重新泡入了水里,陸續浮出水面后,都盯向了石柱露臺上的鳳藏山,都猜到了是他搞的鬼。

  “媽的…”南竹開口想罵,被庾慶在水里拉了下胳膊阻止了。

  道理很簡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是求生的時候,生氣沒用,現在激怒了人家只會多遭罪,不利于他們逃生。

  之前被鳳藏山那一頓狠手,要不是他們的身體恢復能力強,現在已經趴下了,就算有逃脫的機會身體也無法執行,現在必須留待有用之軀,伺機而動。

  鳳藏山忽然大聲嚷道:“不許讓他們上岸,就讓他們好好在尿里泡著。”

  就是故意說給庾慶等人聽的。

  再次從水里冒頭的向真剛重新爬上岸,噬靈鸮又振翅飛了過去,再次將向真扔回了水里。

  鳳藏山陣陣冷笑,待到噬靈鸮飛回落下,他看了看四周問道:“這里就你一個看守嗎”。

看守老怪發出人聲反問,“就憑他們,難道有我一個看守還不夠嗎  張了張雙翅,亮了下體型,炫耀自己實力的意思很明顯。

  鳳藏山也是跟噬靈鸮交過手的,根據它的體型,還有身上的深黑色鱗甲,大概能判斷出是個相當于有高玄力量的老怪,由這樣的高手親自坐鎮看守,可見噬靈鸮這邊也是很重視知靈大圣的話的。

  按理說,就算那幾個家伙修為沒有受制,也不可能是這看守的對手,更何況修為已經受制,應該是絕無逃脫可能的,可他還是不放心地掃了眼四周,轉身離去前,對鳳阿刀叮囑道:“你也在這里幫忙守著,謹防他們耍詐。”

  沒人能理解他如此謹慎的心情,說是做賊心虛也罷,說是色厲內荏也好,總之背叛族人、出賣自己阿爹的事,他是絕不希望庾慶他們傳出去的,盡管有可能遲早是瞞不住的,可他就是下意識的想極力瞞住,生怕現在會傳到自己阿爹的耳朵里。

  鳳阿刀默默點了點頭,留下了,鳳藏山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時,他也沒有回頭目送,大多時候都低頭沉默著。

  南竹卻目送了鳳藏山的離去,他看到了自己的寶葫蘆掛在了鳳藏山的腰上,恨的牙癢癢,低聲咒罵,“狗東西,別落老子手里,否則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向真又從水里冒了頭,這次沒敢再爬上岸了,不過也找到了在水中負重的辦法,在靠近岸邊的水底斜坡上踏足便可,連肩膀都露出了水面,口中連吐了幾口唾沫。

  南竹一見,咦了聲,嘿道:“向真的辦法好,不用擔心耗盡了力氣,也不用擔心再被扔下來。”他當即招呼兩位師弟過去有樣學樣。

  待他和牧傲鐵都游到了岸邊,在水底站穩露肩,才發現庾慶還浮在原位劃水,不知道在盯著石柱上的露臺看什么。

  南竹當即高聲大喊,“老十五,過來,這樣不累。”

  庾慶聞聲回頭,又再次回頭看了看露臺上,然后才轉身游了過來,在幾人身邊站定腳后,又盯上了露臺那邊,不知在琢磨什么。

  南竹喂了聲,“神不守舍的,想什么呢”

  庾慶:“還能想什么,自然是想辦法脫困。”

  南竹朝露臺上那邊努嘴,“那只怪物的成色,咱們之前都見識過,沖擊力怕是相當于高玄,更何況咱們修為受制,怕是沒有從它手上逃脫的可能。”

  庾慶盯著那邊,略瞇了眼,貌似自言自語道:“之前可能沒機會,現在,鳳藏山倒是留了一線可能的生機給我們。”

  聞聽此言,幾人當即東看西看,沒看出生機在哪,最后陸續順著他的目光往露臺上看去,和鳳藏山有關的也只有那個鳳阿刀了。

  南竹狐疑道:“你不會是指鳳阿刀吧他可是鳳藏山的心腹,擺明了跟著一起背叛了鳳族,怎么可能幫我們逃跑,就算他愿幫也是有心無力,只怕連他自己都未必能逃脫魔爪。”

  庾慶:“我們還有機會選擇嗎別說那妖王,就連鳳藏山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時間不多了,在那妖王緩過來之前,只要有一線可能都要試試,就算失敗了,下場也不會比坐以待斃的結果壞。”

  幾人想想也是,左右都要被折磨而死,不如拼命搏一把。

  牧傲鐵表示了支持,“怎么弄”

  庾慶沒回他,而是直接對露臺上喊道:“鳳阿刀,能否借一步說話”

  露臺上的噬靈鸮守衛和鳳阿刀互相看了眼,然后誰都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庾慶又大聲道:“鳳金旗有話讓我帶給伱。”

  他沒說是鳳族族長,估摸著守衛不一定知道鳳族族長的名字,但鳳阿刀肯定知道鳳金旗是誰。

  果然,鳳阿刀聞言后的神色反應明顯有所觸動,但瞥了眼身邊的噬靈鸮守衛,還是強忍著沒做任何反應。

  噬靈鸮守衛也瞥了他兩眼。

  庾慶想了想,偏頭對南竹道:“老七,你上,把嘴上工夫拿出來,刺激刺激那噬靈鸮,放開了搞,妖王有交代,這看守不敢弄死我們。”

南竹忌憚道:“可它會打  我。”

挨打也是很難受的,這遭罪的事,你自己也有嘴,干嘛讓我上  庾慶:“你肉多。”旋即又補了句,“你口才更好。”

  好吧,南竹當仁不讓,既已知道他的目的,張口就嚷嚷開了“哎喲,連過來跟我們說話都不敢嗎鳳族子弟可從來都不會這么膽小的,是不是那個噬靈鸮守衛膽小怕事一定是它怕你解開我們的修為禁制放我們跑了。長了翅膀有什么用,爬蟲就是爬蟲,跟人是不能比的。鳳阿刀你不用怕他,我們知道我們活不久了,只是想完成鳳金旗的囑托,交代一下遺言,難道你還怕我們跑了不成不對,你問問那長翅膀的,是不是它害怕我們跑了”

  鳳阿刀瞥了眼身旁的怪物守衛,沒有真傻乎乎去問是不是害怕,但能看出這怪物守衛已經有些不高興了,爪子已經捏了幾次,估計若不是那知靈大圣交代過,早已經上去干翻了。

  不過反倒是怪物守衛自己先開口了,“你想過去嗎”

  鳳阿刀想了想,“我想聽聽他們想說什么。”

  怪物守衛:“最多就是讓你幫他們逃跑,他們跑不掉的,你去吧。”

  鳳阿刀很意外地看向它。

  怪物守衛解釋了一句,“人是我押過來的,那胖子很啰嗦的,太吵了。”

  鳳阿刀無語,敢情是為了讓那話癆消停點,才讓自己過去的。

  好吧,鳳阿刀也不客氣了,一個箭步從露臺上躍出,騰空飛躍過了水面,閃身落在了水中幾人跟前的沙堆斜坡上。

  南竹一愣,也很意外,他已醞釀了一堆詞,準備罵那妖怪守衛半個時辰,沒想到還沒正兒八經開始,就把目標招呼了過來,頗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不滿足感,撇了撇嘴,閉嘴了。

  鳳阿刀居高臨下看著水中冒頭的幾人,目光最終落在了庾慶身上,他也知道庾慶是這幾人的頭,問:“族長基本沒有單獨跟我說過話,不可能讓你傳話給我,你想說什么”

  庾慶:“你不是鳳族人嗎鳳族這次死傷慘重老族長自責不已,讓我等幫忙清點了遺體,發現還有人未遇難,便交代了在場的各方人等,不管是誰,一旦發現了散落的鳳族人員,懇請各方一定搭救幫助一把,命各方代傳他這個族長的話,告知集中地,他想把幸存的鳳族人員安全帶回家。”

  南竹嘆道:“是啊,老族長淚如雨下,傷心欲絕,表示能救回一個族人算一個,就差跪下給我們磕頭了。”

庾慶慢慢偏頭盯向了他,在用眼神告訴他,用你廢話就連向真和牧傲鐵都忍不住用看傻逼的眼神看向了他,都很想問問他,堂堂鳳族族長能隨便給人磕頭嗎  還好沒說已經跪下磕頭了,不然同伙幾個真的有可能會揍他,玩命的時候,瞎咧咧什么呢。

  南竹脖子一縮,雙手兜抱在了大肚子上,大拇指對繞轉圈圈,抬頭找星星。

然鳳阿刀卻繃緊了嘴唇,似乎受到了強烈的觸動,胸脯起伏有點大,情緒變化顯然也不小,咬著牙回道:“你們是想讓我幫你們逃出去吧  庾慶:“鳳藏山出賣族長的時候,你沒有去,這邊顯然是在防備著你。鳳藏山對我下狠手的時候,也是你出手拉住了他。我說族長傳話,你還能過來傾聽。我看到的一切都證明,你跟鳳藏山不一樣,你并沒有背叛鳳族,所以我才會找你,否則我就是找死,就是在自斷生機。

  族長和大荒原的大族長也先已經碰面了,他們已經有了克制妖王的辦法,之前我們來的時候,你應該也看到了,那個所謂的知靈大圣是身受重傷逃回來的,他并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強大。

  如今族長一干人等會同大族長也先,正在追殺這個妖王,也先跟這仙府有淵源,對此很了解,這個妖王負傷逃的了一時,卻躲不了長久,我相信族長他們很快就會殺至。鳳阿刀,鳳族族長在召喚鳳族子弟回歸,我話已傳到,你欲如何”

  最后一句話,再次令神情變幻的鳳阿刀胸脯起伏不定。

  南竹和牧傲鐵的目光下意識碰了下,發現老十五這家伙關鍵危急時刻確實有一套。

哪怕是向真也聽明白了,一番話有禮有節,有情又有意,不直接求人幫忙,而是在告訴對方大勢在哪一邊,以對方親眼目睹的妖王受傷為證,連妖王都傷敗而逃了,你還要一條道走到黑不成  天平會落向哪一頭,不難想象。

  稍思索的鳳阿刀開口提及了現實情況,“這個看守的實力很強,強大到能無視我們私聊,我沒能力幫你們逃離。”

  這就對了,強大的敗筆往往就是輕敵,庾慶心里嘀咕,嘴上道:“這個守衛我們來解決,你只需事后解開我們身上的法力禁制便可,否則我們就算出了這里也難逃離。鳳藏山已經瘋了,不但背叛鳳族,連自己阿爹都出賣,這種人千萬不要再抱什么幻想,跟我們一起去找族長。”

  聞言,鳳阿刀吃驚不小,“你們能解決它”

  庾慶:“我們自會處置,鳳兄旁觀便可,不成,你也沒什么損失,可繼續潛伏其中。”

  伸手做了個請回的動作。

  鳳阿刀也沒多啰嗦什么,帶著深深的疑惑閃身回去了。

  見他落回到露臺后,妖怪守衛貌似不在意地問了句,“他們找你說什么”

  鳳阿刀淡定道:“被你猜到了,求我救救他們,他們想多了,我沒這個能力。”

  妖怪守衛笑了,知道對方確實沒有這個能力。

  泡在水中的幾人也在盯著露臺那邊。

  向真心中疑惑難耐,看向庾慶,問:“你真有辦法解決這個怪物”

  庾慶卻偏頭看向了南竹頭上的發簪,而南竹和牧傲鐵一瞅便知是什么意思。

  南竹嘀咕了一句,“也不知對這怪物有沒有用。”

  庾慶:“還有得選擇嗎”

  南竹唉聲嘆氣:“就算能解決此怪,咱們能從這怪物老巢逃出去嗎你在鳳阿刀面前表現出一副什么都不在話下的樣子,我看你回頭怎么交代。”

“難道我要表現出一副沒把握的樣子給他看,增加他的忐忑猶豫不成”庾慶鄙夷了一句,也不想多扯廢話,目光在兩位師兄身上打量,“那怪物皮堅甲硬,直接硬來肯定不行,尋找弱點的過程中搞不好要受點罪,誰上吧  這話感覺是先把自己摘了出去。

  南竹也不愿受這罪,立馬看向了牧傲鐵,一本正經道:“老九,這里就你身體厚實,你又是煉體的,大家法力受制后也屬你力氣最大,這事非你莫屬了。”

  受罪的事,向來是牧傲鐵來接的,他也習慣了,嗯了聲,“我來吧。”

  南竹:“那就腳下滑一個”

  滑一個就滑一個,兩人一副要往岸上爬的樣子,結果沙堆又塌了一塊,直接將二人帶入了水中。

  向真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也聽不懂在打什么啞謎,滿頭霧水,只見兩人再從水底鉆出來后,南竹頭上的那支碧綠發簪已經到了牧傲鐵的頭上。

  然后牧傲鐵繼續往沙堆上爬,最終爬上了岸,找了個地方隨便一躺,求得了舒坦的模樣。

  不出預料,石柱露臺上的怪物守衛很快便飛了過來,一把就將牧傲鐵掀飛了出去,人直接嘩啦砸落水中。

  怪物飛回露臺,牧傲鐵也游回到了岸邊,再次奮力爬上了岸,又跑到之前的大概位置一躺。

  空中影子一閃,怪物浮在了他的跟前,俯視,突然一腳直接將牧傲鐵踢飛。

  這一腳顯然動怒了,牧傲鐵噗出一口血來,再次砸落水中。

  這一幕看的庾慶和南竹揪心握拳。

  向真和鳳阿刀皆默默看著,兩人隱約能猜到,應該是跟庾慶說的那個動手望九四三章幸不得命解決有關。

  當牧傲鐵再次浮出水面時,怪物守衛到了他的頭頂,警告道:“再上岸,我殺了你。”

  牧傲鐵朝庾慶那邊看了眼,口中突然嗆出一股鮮血眼白一翻,四肢無力一松,如同死去了一般,整個人慢慢沉入了水中。

  怎么回事南竹一驚,就要過去,卻被庾慶在水中伸手攔了一下,因他看到了牧傲鐵剛才有遞眼色給他。

  浮空的怪物守衛一怔,看到人沉沒不見了,也還是沒有去撈。

  然等了好一陣,還是不見牧傲鐵現身,怪物守衛才略顯不安了,知靈大圣可是交代了不能弄死的,當即施法護體,如一個氣球般沖入了水中尋找,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找到時,人還有微微抽動,怪物守衛伸手查探,發現果然還沒死,只是溺水了,頓松了口氣,一把將人抓了起來,溺水者卻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嘴里嗆水的氣泡咕咕,四肢拼命纏上了它。

  嘩啦出水的怪物守衛正要一把推開人,身形卻陡然一僵,連同牧傲鐵一起嘩啦砸落水中。

  沒錯,那怪物不是鉆入水中,而是砸下去的。

  唰!兩眼放光的庾慶拔劍叫器,“上!”

  他第一個埋頭進了水里,拼命往水里鉆去。

  拔劍而出的南竹緊隨其后,撲騰入水。

  向真愣了一下,旋即也拔劍鉆進水中,啥也不知道,傻乎乎跟著闖。

  很快,碧綠的水底就冒出了大團的殷紅血水,露臺上的鳳阿刀看的心驚肉跳。

  好一會兒后,沉沙岸邊的水中才有東西晃動,水下幾個人陸續冒頭。

  率先出來,半泡水中的牧傲鐵趴在岸邊一口口嘔吐出混合了血水的液體,為了演戲,他喝了不少。

  庾慶單臂勒著怪物的脖子爬到了岸邊才罷手,大口喘氣。

  怪物守衛的兩只眼眶里還插著劍,眼眶和嘴巴都已經被利刃反復捅爛了。

真的死了鳳阿刀看的瞠目結舌,滿臉的難以置信,幾個修為受制的家伙殺了這高階怪物  大口喘氣的南竹拍著牧傲鐵的胳膊,“老九,你剛才嚇死我了。”

  還在干嘔的牧傲鐵搖頭,“沒辦法,它不是隨手一甩,就是隨腳一踢,根本接近不了他的軟肋,只好另想辦法試試,差點失手,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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