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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六章 不給面子

  啥?南竹和牧傲鐵聽的腦子一嗡,想扭頭看看庾慶,又不敢露出任何破綻,得戒備著浮空的老頭,不過兩人表情卻精彩了起來,尤其是南竹,眉目里的神采飛揚,突然來了精神的感覺。

  此時此刻,不需要解釋,兩人終于明白了老十五的打算,心里的那股心氣勁舒服了,沒信錯老十五,這廝確實有種。

  向真眼里則有疑惑。

  某部族派來駕馭龐大坐騎的兩名騎手則是滿眼的震驚,自己在問自己聽到了什么,感覺脖子都有些涼颼颼的,會不會被滅口的恐懼感從心底泛起。

  卜桑桑唇微張,有些驚疑,不解的看著師父,顯然是沒想到師父還有別的勾當。

  啥?神態高冷居高俯視的藥屠先是一臉茫然,稍想了想,對方的每一句話自己都能聽懂,但回味下來又茫然無解,完全聽不懂是什么意思,旋即訓斥,「無知小輩,你胡說些什么?」

  想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就對了,庾慶不慌不忙了,橫眉冷眼道:「老匹夫,還真是裝的一手好糊涂,恐怕鳳金旗的孫女也是你綁的吧?之前發生了一系列怪異之事,我就知道此次大荒祀之行必不太平,我就知道幕后黑手必不肯罷休,必還要玩什么花招。

  隨鳳族到了天族山下,我就在等,等著幕后黑手跳出來,只怕暗中等著看的不僅僅是我,只怕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誰知連頭天晚上都熬不過去,你積廬山就蹦了出來,你就迫不及待的指使了你徒弟來找我麻煩,把我們一堆人弄上天族山折騰了一頓。」

  他突然又揮劍指向了浮空的藥屠,厲斥道:「藥屠老匹夫,你到底想做甚?」

  卜桑桑一臉錯愕茫然,藥屠緩緩抬眼看天,似乎在問老天,他在說什么?

  師徒兩個似乎聽懂了,認真揣摩,又發現還是沒聽懂,只感覺事情似乎有點嚴重。尤其是藥屠,提到天族山,自然就想到了自己被大族長招上山的情形,難道那只是一個試探?

  事情不細想還好,較真了一想,怎么感覺越想越嚴重了?

  卜桑桑也感覺到了些不對,突然出聲道:「我找你只是為我結拜大哥報仇。」

  庾慶斜睨了她一眼,「你在騙三歲小兒嗎?首屆大荒祀,天族地盤上,你身為大荒原的人,非要在大族長的眼皮子底下搞事,理由是為了給結拜大哥報仇,如此不知輕重,你問問其他人信不信?」

  卜桑桑罕見的急了,急忙辯解:「我沒有在大族長眼皮子底下搞事,是大荒祀結束后,等你離開了天族境內才下手的。」

  庾慶心里在罵娘,這果然是惦記好了來的,嘴上也不客氣,「放屁,你積廬山借褚平昆的手搞事,把我們往天族山折騰當別人都是瞎子不成?」

  藥屠問了句,「褚平昆是誰?」

  他是真無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就算有人隨口說了一嘴,不相干的小人物也不會往心里去。

  卜桑桑搖頭,「師父,和我們無關的人。」庾慶嗤了聲,「你們倒是撇的干凈,這人也跟你們無關是吧?」信手一揮,啪,以手背在昏迷的龍行云臉上毫不客氣地甩了一記清脆耳光,「你來過鳳族這邊的營地后,便讓龍行云跟褚平昆暗中勾連,設局陷害我們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們膽子是真大,連天族都敢利用。

  「······」卜桑桑又茫然了,竟有些百口莫辯。

  南竹眨著眼睛,嘖嘖有聲幫腔,「當那位大族長是傻子,確實是膽大。」

  藥屠皺了眉頭,「小子,老夫不跟你胡攪蠻纏,把我徒兒放了,我可以放你一馬,保證不追究此事了,趕緊放人。」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他越聽越迷糊,有點理不清頭緒,不過卻突然想  通了,感覺這水好像有點深準備縮回積廬山去,什么都不惦記了,管你外界有什么風起云涌,都不關我們的事,等你們自己捋清了再說。

  想跑?庾慶第一個不放過,「不放,你又能怎樣,還想殺人滅口不成,你以為這四周等著你出現的只有我們嗎?你是真不知道這事有多大,還是在這里裝糊涂,你以為這件事不給出個交代你積廬山還能存在?我告訴你,老老實實把鳳冠和綁去的人交出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他這么一說,藥屠下意識看了下四周,還真別說,他來的時候好像也發現有人在遠遠跟著,但停頓了這么久,卻不見后面的人跟上來,這確實有問題。

稍琢磨,藥屠也來了脾氣,「就你們這點拙劣身手,也敢在老夫面前挾持人質?老夫有的是辦法救人,你最好老老實實把人給放了,真要等到老夫動手了,你們后悔就晚了。」庾慶呵呵,「這事已由不得我們幾個做主了,要不要放人,你得去問鳳族族長同不同意,我也不想與積廬山為敵,他若說放人,我  們自然乖乖放人。

  「鳳金旗···」藥屠嘀咕了一聲,偏頭看了看一行向往的路線,問道:「你們要去鳳族?」庾慶:「鳳族族長的傳承頭冠被盜,族長的孫女被綁,幽崖掛了名的兩個伙計在鳳族作客后被綁,連同鳳族的護送人員一起失蹤了,如今我們抓到了嫌疑人,自然是要押往鳳族解決問題,你跟我們解釋沒用,得問問鳳族族長聽不聽你的解釋,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手中劍鋒又架在了卜桑桑的脖子上。藥屠皺眉思索,跟眼前的家伙胡攪蠻纏不清不說,還攪的他莫名其妙、心驚肉跳,正想弄清事態是怎么回事,聞聽如此,覺得鳳金旗肯定是要給自己面子的,遂深深看了自己徒弟一眼,有怒其不爭的味道。

  卜桑桑抿了抿嘴唇,也有不聽師父話的愧意。

  藥屠沒再說什么,突然轉身化作一道射空而去的人影,去向正是鳳族方向。

  什么情況,就這樣走了?幾人很意外。不管怎么說,終究是強敵離去了,幾人如釋重負剛才的壓力確實都蠻大的。

  南竹又弄暈了卜桑桑,才問道:「藥屠真去鳳族了?」

  庾慶手中劍歸鞘:「應該是吧。」

  南竹:「萬一鳳金旗賣他面子,真讓我們放人怎么辦?」

  庾慶露出嘲諷意味,「也許到時候藥屠自己反而不急了呢?」

  什么意思?南竹茫然,看了看不時驚疑回頭的兩名騎手,再看看向真,有外人在,一些疑問確實不便問,只能揮手道:「趕路趕路,繼續趕路。'

  于是載著他們的龐然大物繼續健步奔馳,大頭也再次升空到了高處,隨時瞭望四周動向。

  目眺遠方的庾慶,心情是惆悵的,把人往鳳族招惹,他其實很擔心會給鳳族惹麻煩,葉點點畢竟待他們不錯,是有交情的,但有些事已經由不得他了,有人不放過,他也在垂死掙扎。

  太陽還沒下山,藥屠的人影就出現在了鳳族上空,顯然不是第一次來,直接降落在了鳳頭嶺的顯眼古老大樹下。

  無視快步過來詢問的鳳族人員,藥屠輕門熟路的對著樹上大喊,「鳳金旗,在不在?」上面樹洞內,阿落公露頭看了眼,立馬回頭招呼。

  鳳金旗的人影立刻閃了出來,親自迎客狀,拱手笑道:「你可是稀客,平時請不來,怎么有空跑這來了?」

  準備上前問話的人自然是識相退下了。藥屠沒好氣的樣子,冷哼哼道:「無事不登門,登門自然是有事相求。」

鳳金旗一怔,這事新鮮,想不出這位能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頭上來,鳳族這邊好像也沒什么人家能看上的藥材,關鍵人家想要什么只要一開口,有的是人想辦法送上,怎么都  輪不到鳳族頭上吧?

  不過他很愿意送上這份人情,當即揮手邀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里面請。

  兩人先后飛入了樹洞內,鳳金旗也沒有去坐自己首位的「寶座」,找了兩個座位與客人平起平坐。

  待阿落公親自奉上茶后,他才試探著說道:「有事盡管吩咐。

  藥屠卻先試著問了句,「你孫女被人綁架了?」

  鳳金旗又是一怔,這位跑來關心這個做甚,旋即微微點頭,「我家五郎的女兒。」藥屠又問:「聽說還有兩個幽角埠來作客的人也被綁了,你鳳族族長的頭冠也被人盜了?」

  涉及頭冠,鳳金旗眼睛略瞇了瞇,對這位的來意暗生了警惕,淡笑道:「是有這么回事。」

  「還真是這樣···」藥屠自言自語嘀咕了一聲,又道:「具體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從頭到尾跟我說說?」

  鳳金旗又怔住了,瞅著對方。藥屠:「不能說?」

  鳳金旗苦笑一聲,想了想后,娓娓道來,「大荒祀嘛,大荒原外免不了有人感興趣,各族都有外客的名額,鳳族也不例外·····.」他算是給足了藥屠面子,平常很少跟外人廢話的他,這回親自把事情經過講了遍。藥屠聽后,捋須道:「這事確實透著蹊蹺。

  鳳金旗也實在是忍不住了,問:「我說,你跑來打聽這些個干嘛?」

  藥屠哼哼道:「我那女徒弟被你說的那個什么探花郎綁架了。」

  「嗯?」鳳金旗難以置信,「綁架你徒弟,他哪來那么大的膽子?」

  藥屠嘆了聲,「丫頭大了,想法有點多,想為結義兄弟報仇,結果反被狗探花給抓了。」

  狗探花?鳳金旗對這稱呼咧了咧嘴角,不過對卜桑桑去找庾慶的事還是有印象的,呵呵道:「你積廬山好像也不擅長打打殺殺,干嘛這么想不開,使毒更趁手吧?」

  藥屠干凈利落道:「丫頭下毒失手了,反落入了人家手里成了人質,狗探花非要說我徒兒牽涉到你們這里丟東西和綁架的事,要押來鳳族給你一個交代,說要你拍板說放人才行。」

  鳳金旗下意識與一旁的阿落公相視一眼,不免又想起了卜桑桑那天主動找庾慶的畫面,旋即低眉垂眼,貌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不知探花郎所言的有關是否屬實?」藥屠:「純屬胡說八道。鳳金旗,我們也不要拐彎了,我向你保證,你們這里發生的事和我積廬山絕對無關,你給我個面子,發個話,讓那狗探花放人。」

  鳳金旗遲疑道:「他認準與之有關,恐怕是有什么原因吧?既然要把人給押來,我這里是不是要先聽聽他怎么說?」

  藥屠霍然站起,臉沉了下來,「我親自作保,你還不信么,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鳳金旗也站起了起來,搖頭道:「這事我說的不算。」

  「什么意思?」

  「你不妨去見見大族長,如果大族長發話了,一切自有擔待,自然就好辦了。」

  藥屠頓露驚疑之色,「你的意思是,大族長介入了此事?」

  鳳金旗不吭聲了,沒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藥屠火氣頓時消了,眉頭緊緊皺在了一塊,良久后幽幽嘆了聲,「告誡過的呀,丫頭就是不聽吶,是我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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