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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零章 倒掛

  話畢等了一陣,趴在他掌心的大頭好像睡著了一般,競無一點動靜。

  剛從頭發里抓出來時,還在動彈著,庾慶肯定它沒有睡著,并早已無數次確定了如今的大頭完全能聽懂人話,甚至能認字,毫不客氣的說,比他們師兄弟幾個認識的字還多。

  這真不是開玩笑,別看他們師兄弟幾個是人,也別看庾慶是大名鼎鼎的探花郎,許多生僻一點的字他們是真不認識,而大頭似乎認識所有的文字,

  這點在幽角埠是逗著試過的,只要你說出來,大頭就能用身體在沙盤上畫出來。

  反正自從被冥僧點化后,這點就很神奇了,搞的他們師兄弟三個都想被冥僧點化一番,不用學就能會,多爽。

總之大頭就差能開口說話了,這趴著不動是幾個意思按常理來說,大頭往左往右或上下擺動身體,都是一種回應方式,不動是幾個意思  不得以,庾慶懷疑它沒聽清楚,于是又將同樣的話復述了一遍,說南竹有危險,拜托它去幫忙找到南竹。

  然而大頭就是死活不給反應,只是微微扭動了一下腦袋,妥妥的置若罔聞。

  “行了,你回去吧。”庾慶試著給了句。

  好嘛,大頭立刻振翅而起,又飛到庾慶的馬尾辮里躲藏。

  庾慶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有對大頭不聽話的惱怒,也有對南竹和牧傲鐵的深度懷疑,他現在可以肯定,老七和老九那兩個家伙絕對是把大頭給惹惱了。

  見鬼的,他都想不通了,那兩個家伙究競對大頭干了什么,能讓大頭一直反感至今,甚至見死不救。

  以前兩個家伙語焉不詳,他怎么問都問不出來,想著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沒有較真。

  現在怎么辦他立馬閃身飛向山壁,扶搖直上,又回到了山頂上,朝牧傲鐵招手示意了下,“二當家,來一下。”

  牧傲鐵立馬飛身而下,跟著他一起飛回了下面。

  盆地內一落腳,庾慶劈頭蓋臉便罵,“兩坨狗屎東西,老實給我交代,

  你和老七究竟對大頭干了什么”

  “呃…”牧傲鐵一愣,還當他喊自己下來要干什么,競是問這個,當即皺眉道:“老十五,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有心思過問這個”

  “你問我我不過問都不行了,大頭聽說是找南胖子,壓根不搭理…”庾慶將情況快速講了一下,問他怎么辦。

  一聽是這個原因,牧傲鐵向來木訥的臉上,表情有點豐富多彩,也有點尷尬,倘若老七這次能活下來,他都不知道老七知道這個后會是什么反應。

  有些話不好說出口,他只能支支支吾吾道:“沒有啊,我們哪能對它做什么。”

  庾慶:“放屁,能讓它記仇這么久,你說你們沒干什么,這話你自己信嗎你不說是吧,不想解開這個結是吧,我費盡心思救老七,你想坐看老七去死是吧”

  牧傲鐵:“蟲子和人的想法不一樣,我真不知道哪些舉動得罪了他,那個,你把大頭給我,我跟它溝通一下。”

  庾慶火大,然這個關頭又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只能又把大頭抓了出來給他。

  大頭一到牧傲鐵手上就掙扎,身上甚至開始放紅光去燒牧傲鐵,這要不是庾慶強行交接了,牧傲鐵現在根本碰不到大頭。

  手上瞬間燒出了烤肉味,牧傲鐵痛不撒手,迅速轉身閃遠了點。

  也不知他快速和大頭嘀咕了點什么,總之那閃現的紅光慢慢消失了,紅光消失前能看到牧傲鐵抬一手做發誓手勢的樣子。

  這情形令庾慶相當狐疑,那兩個家伙得罪大頭的事,不會和他也有關吧,否則為嘛遭這罪也要避開他去說。

  很快,牧傲鐵回來了,大頭落在他攤開的學心上沒有再厭惡遠離,他解釋道:“沒事了,誤會化解了,他答應去找老七了。”

  庾慶越發狐疑,那么深的怨氣,這么容易就化解了很想知道兩個家伙到底溝通了什么,奈何現在不是扯這個的時候,只能催促大頭:“可以了還磨蹭什么,還不快去”

  大頭立刻展翅飛起。

  見果然有效,庾慶又趕緊交代一句,“里面危險,小心點。”

  大頭身形倏地一閃,直接射進了“鎮靈鐘”的洞窟內。

  這一幕也讓師兄弟兩人的心弦緊繃了起來,擔心大頭的安全,邪氣什么的大頭是不怕的,關鍵里面有實力超強的恐怖存在,搞不好彈指一揮間就能把大頭給打爛成渣。

  然為了救南竹,又不得不讓大頭出馬,這是不是有點犧牲大頭的味道兩人內心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此時才意識到大頭已經不僅僅是那個值錢的蟲子,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兩人也不敢在這里久留,一旦那尾巴似的東西又從洞窟中彈了出來,只怕想逃都來不及,這也是上面人不敢輕易跟下來查看的原因。

  到了山頂又招呼上了百里心等人迅速離開,大頭一旦出來了自然會去找到他們。

  過來旁觀的一群人也迅速從這危險之地退開了。

  也有沒走的,魏約讓鎮山幫其他人都先回去了,自己單獨留下了。

  也不算單獨,他找到了之前被棄之如敝履的海市梁家子弟梁般。

  殘廢在地的梁般正靠在一塊石頭旁殘喘,見到魏約來了,眼中閃過希望之光,喘息道:“魏幫主,我快撐不住了,快解開我身上禁制。”

  魏約沒有照他的話做,而是一把將他抓了起來,然后飛掠而起,折返回了盆地的山頭上。

  看到下面陰森森的盆地,梁般有些惶恐,“來這做甚,這里隨時有危險,快走。”

  魏約反問:“走去哪”

  梁般:“自然是哪里安全就去哪。”

  魏約蔑視了一眼他的樣子,“你都這樣了,還有必要躲躲藏藏嗎”

  梁般不解:“你什么意思”

  魏約嘆道:“你的老底被人捅破了,你沒用了,如今就是個累贅,尤其是在這種地方,留著你干嘛,難道要留你告訴其他人,我跟你之間的勾當嗎”

  梁般大驚,頓意識到了最大8\./2\./小\./說\./無\./錯\./首\./發~~的危險是來自自己人,當即嚴厲警告道:“魏約,我好歹還是梁家子弟,你動我試試,看你出去了怎么跟梁家交代。”

  “之前確實不得不顧慮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們是一伙的,你出了事我也確實麻煩。但現在不一樣了,那么多人看到了,是小胡子廢了你,我后來怎么都找不到你,賬只能算小胡子頭上去…”

  見梁般要驚呼求救,話未說完的魏約順手一學轟去,打的梁般肋骨都彈出了胸腹,刺破了衣裳。

  狂噴鮮血的梁般消失在了黑暗中,咣當砸落在了深深的盆地中。

  魏約一聲冷哼,看了看四周,迅速閃身而去。

  幽暗盆地內,也許是因為那一聲砸響的原因,洞窟內跳出了幾只銀背猿四處張望查探。

  很快,它們嗅著血腥找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梁般。

  幾只圍著打量了一下,這個上一手,那個上一手,粗糙長毛的手撥棱一下梁般的胳膊,撥棱下腿腳,撥棱下腦門,發現他頸項皮肉還有微微震頗跡象,遂血淋淋拽起帶走了,直接鉆進洞窟帶回了“鎮靈鐘”內…

  一座幽深的空間內,淡淡的邪氣飄蕩,遍布數不清的大大小小不規則石柱,不少鏤空的石柱內燃燒著藍汪汪的火光,把整個空間染成了詭異晃動的幽藍色。

  上方垂著許多藤條,綁著一個個人倒掛,正是那些被抓進來,或消失在了“鎮靈鐘”內的人,南竹亦在其中,他雖動不了,眼珠子卻在四處亂瞄,發現其他人似乎都因邪氣的侵染陷入了昏迷中。

  星月幫幫主姑陽赫然就在他邊上的不遠處,低垂著腦袋,明顯也在昏迷中。

  有些事情,昏死過去了也許反而能心安,眼睜睜看到的反而更感恐怖,他這一路過來真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么,該死的,為什么自己無法被邪氣給弄暈了,非要讓他一直被驚嚇。

  還有就是這藤條勒在人腹部把人倒吊,真勒的難受,尤其是他的體重在那。

  在洞頂攀爬的銀背猿還在掛藤條綁人,有銀背猿順著邊上石柱爬下來時,南竹又趕緊閉眼裝死,真不知道自己要被折磨到什么時候。

  等了一陣,發現好像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四周似乎陷入了一片死寂,他悄悄睜開了眼縫到處亂瞄,暗暗驚疑,發現銀背猿似乎都消失了,一個都不見了。

  四周藍汪汪的火焰在開始劇烈搖擺,鏤空的石柱內一條條“飛龍”鉆出,整個空間內有數不清的“飛龍”在盤旋,赫然是一道道濃密的邪氣,恐怖森森。

  就在他心驚肉跳時,怕什么來什么,就近一道蜿蜓飛舞而來的邪氣驟然襲來,直接就將他給包裹了,圍繞他盤旋之際分別鉆入他的眼耳口鼻,還有下體,給他來了個九竅通幽,通的他直翻白眼。

  活生生且清晰感受這滋味,那叫一個酸爽至極,他此時只想早死早投胎。

  其他吊掛的人,在邪氣猛烈灌體之下,身子都在劇烈震頗,只有南竹像吊死鬼一樣,掛那一動不動,很是特別。

  看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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