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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四章 龍卷風

  “擒龍手”是修煉“封塵劍訣”的基礎之一,還有一必須的基礎是“游龍訣”。

  沒辦法,“封塵劍訣”的劍招有著超乎尋常的速度,正常情況下的修為和肉身是很難駕馭住的。

  需知劍這種武器,不像錘或槍之類的,把握在手施展時,招數靠手腕多變的時候不少,變速達到一定地步時,沒有相當境界的修為保護,手腕是絕對吃不消的,強行施展的話,必然要導致筋骨錯亂、手腕損毀。

  而“三十六式擒龍手”作為修煉劍訣的基礎,相當程度上就是保障,保護手腕,避免受傷。

  自然也不僅僅是保護那么簡單,劍訣有云:手有擒龍意,方可縛蒼龍。

  意思不難理解,想要持劍爭鋒,首先自己要拿的住劍才行。

  至于“游龍訣”,則是施展劍訣的身法,一息三十六劍的完全形態就是與“三十六式游龍訣”相輔相成的,又分陰陽訣。一息之間三十六劍迎戰周身乃守勢,為陰訣。一息之間三十六劍圍敵而攻乃攻勢,為陽訣。

  不管陰訣還是陽訣,遍及周圍的攻守之勢單靠手是做不到的,需要周轉度極高的身法配合,這便是游龍訣。

  修煉“封塵劍訣”至今,他還真沒有用完全形態的劍訣跟什么人交過手,承受他劍訣形態較多的人反倒是南竹和牧傲鐵那兩個,也就那兩位師兄被他的劍訣打擊的最多了。

  不用劍招只用“擒龍手”和人打斗,就更沒有試過什么。

  不過劍訣上讓先練手法和身法的文字中倒是注說了,練成了“擒龍手”和“游龍訣”也能便于在沒武器的時候自衛。

  今天頭回遇上個不拿重物和鋒利物當武器的,只戴一雙鐵鏈手套當武器的,加之想到向真的劍被對方給奪了,他倒是想先試試對方的深淺,再決定用不用劍。

  盡管心中藏了這番考慮,但氣度上不能輸人,就是要擺出一副不想占你便宜的樣子。

  鐘若辰感覺受到了羞辱,卻也不敢大意,對方既然敢這樣做,她又怎敢輕忽。

  既然對方要看她有沒有本事讓對方拔劍,她也就不客氣了。

  她知道庾慶的劍快,手速必然也不慢,彼此誰快誰慢也無需比較,總之沒必要去碰對方的強項。

  所以她也沒做什么試探性過招,一出手就是不輕用的大法,一出手就是決勝的壓制性大法!

  只見她信手于兩人之間一劃,霎時平地起波瀾,一股氣旋成形。

  庾慶注意到了她劃過的手勢,內力外驅施法時是有手法的。

  手勢再如魚尾搖擺般撥動了一下,氣旋迅速坐大,原本清澹的氣旋瞬間吸入地面大量的塵土,在其功法訣驅使下,剎那茁壯成長,轉眼形成了一道大型龍卷風。

  之前快速推平恢復的比試場,又遭破壞,塵土又呼呼朝這邊吸來,聲勢驚人。

  站的最近的庾慶感受尤深,轉眼就有種身處在了風暴中心的感覺,衣衫獵獵,強大的吸力似乎要將他吸進風柱里面去一般。

  他已被壯大的風柱逼退,迅速運功施法,護體罡氣一出,定住了差點被扯開的蒙面和衣裳。

  看臺上也在遭受強風的清掃,聞馨和小紅沒有修為護體,連睜眼都有些困難,瞇著眼睛,互相胳膊挽胳膊,拉緊在一起。

  南竹和牧傲鐵等人自然是擔心不已。

  蒙面巾蕩動不安的文若未眼中也滿是擔憂,她也沒想到姐姐連一點過渡都沒有,一出手就是強勢大法。

  而施展此法的法門也是她至今未能領悟的。

  同一個師父教的,也是同時開始修行的,但修煉的進途中,姐姐就是比她走的快,對術法也領悟的快,能讓師父很高興。當然,師父也說了,說她沒必要跟她姐姐比,說她現在領悟不了這法門也不算什么問題,正常情況下是要有個很多年才能開竅的。

  此時的整個比試場內真正是風起云涌一般,主持臺上以及貴賓席上的一些旗幡、布簾之類的遮擋,都差點被風給扯走了。

  搖著折扇的龍行云發現風有點大,看了看手中的扇子,嘴角僵了僵,左右看了眼,趕緊收了起來,再看場內似乎無處下手的庾慶,頓一臉的幸災樂禍。

  大多人都在驚嘆眼前那似乎要接天連地的風柱,難以想象初玄境界修為的人怎么能施展、駕馭如此龐大的威力。

  眼看風柱吸力越來越大,庾慶不變應萬變的心態繃不住了,迅速閃身而動,急速在風柱腳下繞圈飛掠,結果發現風柱后面不見了鐘若辰的人影,繞了一圈也不見人影。

  不知人去了哪里,他迅速四顧。

  倒是看臺上有不少人看到鐘若辰去了哪,乘風而去了,直接進了風柱里面。

  貴賓席上朝陽公主又有點坐不住,站起張望,有點不耐煩道:“怎么又搞塵土亂飛的,人都看不清了,還看什么比試,昆靈山連鋪幾塊石板的錢也沒有嗎?”

  趙登紫在旁微笑頷首道:“公主說的是,只是這場地面積太大了,現在鋪也來不及了,下屆大會自會吸取教訓。”

  一桿子把公主的意見給支到下屆去了,問題是下一屆朝陽大會還輪不輪得到昆靈山來舉辦都不一定。

  “趙掌門,你就別逗她了。”李澄虎樂呵了一聲,解釋道:“朝陽,鋪石頭不現實,打不了幾場就廢了,還不如正常的地面能吃力、能扛打,恢復起來也快。塵土亂飛看不清就對了,這是人家施法駕馭的障眼法。”

  燕衣瞥了眼女兒,遇上適當的機會不介意指點一二,“還可傷人。之前可見那個向真身上的衣裳斑駁破爛了?如今這風柱更甚,能殺人。”

  “殺人?”朝陽公主頓時緊盯風柱。

  庾慶也抬頭看向了眼前的風柱,也意識到了鐘若辰應該就藏身在了這里面,想以觀字訣察其蹤跡,結果面對這滾滾之勢,道行不夠,跟睜眼瞎沒什么區別,什么都看不出來。

  不過他也不怯這場面,就這?能奈我何。

  他就不信這么大一個家伙還能在這比賽場內追上他,不管你尚月想玩什么花招,就是不接招,看你尚月滾著這么一大家伙能耗多久。

  于是他又閃身退遠了些,好整以暇地負手而立,耗著。

  此時的鐘若辰正身處旋渦中心,借著浮力浮在高高的風眼之中,不時揮手施法,宛若女神一般飄飄在上,四周則渾濁而磅礴。

  其實維持這么大一座龍卷風,對她的法力消耗并不大,不懂的人以為難,懂法門的則不難。

  起勢,勢成,再趁勢而為,僅此而已,類似于四兩撥千斤,卻又更玄妙。

  說起來簡單,但要通其玄妙,卻沒那么容易,不是誰都能會的。

  如滾龍的風柱中,渾濁里不時撕裂開透明的口子,乃鐘若辰施法之緣故,然背景對稱下外界是看不到的,身處風眼里的她卻能由此看清外界。

  想看清外界哪個方位,只不過是她翻手間事情。

  此時的庾慶看不到她,她卻能看到庾慶的一舉一動,本還拭目以待,想看庾慶如何能破她大法,結果看到了庾慶好整以暇背個手看熱鬧的樣子,頓時明白了庾慶的企圖,不禁牙癢癢。

  當即雙臂一揮,漂浮在風眼里的她也旋轉了起來,雙臂大開大合施法作為。

  “這風再這樣刮下去,大家小心被風干成肉干。”

  “我說,小胡子背個手站那干嘛?”

  “還用問嗎?明顯在那耗尚月。”

  “這家伙是要等到尚月轉不動了再出手嗎?尚月沒那么傻吧?”

  “傻不傻不知道,這樣應對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臺下站著的一群參賽人員你一句我一句議論著。

  比試場內感受著呼呼強風的庾慶卻感覺到了不對,他第一個察覺到風柱的旋轉勢頭似乎加強了,正警惕打量之際,突然瞪大了雙眼,一個閃身急速后退。

  轟隆隆,一陣連珠炮般的動靜打在了他剛才站的地方,并朝著他躲避的方向一路轟炸而去。

  是各種形態的大大小小的石頭從龍卷風中甩了出來,大的也就拳頭般大小,小的也就石子。

  那叫一個密密麻麻的強勢暴擊,照著庾大探花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不要再退了,再退就打到我們了!”

  看臺上,有人施法高聲大喊了一句,立刻惹得昆靈山弟子過去警告,警告他不得乾擾比試,否則后果自負。

  連續向后蹦了兩次的庾慶聞聲回頭看了眼,發現再向后蹦跶,隨時可能會跳出比試場的界線。

  而那巨大龍卷風已經是整個移動,向他碾壓了過來,重點是那些轟隆隆砸來的石頭,還有打在地面“啾啾”響的石子,不管他往哪蹦,都能調整射擊角度覆蓋性的對他攻擊。

  眼看呼呼或休休的動靜追殺而來,他唰一下拔出了劍,剎那劍光嚯嚯,丁零當啷抵御著暴雨般的亂石轟擊。

  還想不拔劍試試自己的擒龍手,現在才發現大話說早了,才一個照面,就手忙腳亂地拔劍了。

  好在之前的大話也就是鐘若辰一個人聽到了。

  此時的他也顧不上了面子,在他左右和身后,炸開的地面,爆起的塵土,如亂云飛瀑倒卷,被呼呼風力席卷而去。

  他也處在了不斷爆炸起來的塵土中。

  稍抵御了一陣,他就不愿再扛下去了,硬頂著轟擊,揮舞劍光朝那巨大龍卷風殺了過去。

  沒辦法,人家那石頭似乎射不完,持久度和密集度遠勝過禪少庭的千劍如雨,好在攻擊威力比不上禪少庭的劍雨,但他身上起碼已經挨了幾十下,若不是有護體罡氣擋了擋,怕是已被砸了個鼻青臉腫。

  這種攻擊,短時間內雖打不死他這般修為的人,但時間長了也吃不消。

  哪來那么多石頭?

  略過腦子便知是怎么回事,地下的石頭多了去,那龍卷風能不斷破壞地表從地下淘石頭。

  他哪還敢坐以待斃,不得不沖了上去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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