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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一章 偶爾撞一次運

  也就是說,鼓聲不停,轉圈走動的大家也不能停,得繼續走下去。

  咚咚咚咚的密集鼓聲就這樣一直敲響著,誰也不知道會在哪個點停下。

  敲鼓的人躲在后臺看不到前面的景象,除非有人暗中告知,否則也沒辦法在鼓點上為了誰作弊。

  密集的鼓聲持續了好一陣,就在八十多號人組成的大圓圈不快不慢地轉了八九圈的時候,鼓聲倏地驟停,余音也很快蕩散。

  猝不及防的轉圈眾人趕緊停下,人與人中間的間隔寬寬擠擠的。

  眾人的目光立刻朝立桿方向看去,想看誰是那個桿影下的人。

  陽光照耀下,立桿的影子照在一名男子的身上,眾人的目光陸續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是一副后知后覺的樣子,目光順著桿影到了自己身上,再四周看了看眾人的反應,才確定自己是那個立竿見影者。

  立刻有兩名昆靈山弟子過去確認了他的名字,并看過了他手上的飛鏢核實。

  最終在昆靈山弟子的示意下,那名男子盯著臺上背景墻上羅列的木牌猶豫了一陣,遲疑著甩出了手中的飛鏢。

  啪!一聲脆響,不知是不是為了取個好兆頭,他的飛鏢釘在了木牌的首行第一個上。

  射完鏢,便被請出了圈子,請靠邊站了。

  然后是下一個往前走,走到立桿的位置,也在示意下射出了自己手中的飛鏢。

  飛鏢出手后就出列,不妨礙后面的人上前。

  越到后面,飛鏢出手的人越沒了什么猶豫,因為可選性越小,也選不出什么名堂,基本都是憑感覺出手的。

  “老十五,你放心,要是咱們幾個對上了,我們肯定讓你過關的。”

  人群中間的師兄弟三人是混在一塊的,南竹見庾慶不知在沉思琢磨什么,說了句寬慰的話。

  庾慶頓時樂了,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挨揍不夠還是怎的,我還需要你們來讓我?

  他剛想說你盡管放馬過來,結果回頭一看,看到南竹混在百里心身邊,立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敢情死胖子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百里心聽的,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再見南竹那眼巴巴卑微求給面子的眼神,庾慶無語回過了頭,到嘴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都不知道南竹是怎么想的,明知道這女人有問題,還敢惦記,這不是給自己招麻煩么。

  事實上他和牧傲鐵又何嘗不是如此,明知道這女人有問題,明知道南胖子不該追求這女人,但兩人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了。

  湊在一塊的四人是在二十多人后陸續走到立桿前出手的,也沒做什么挑選,想挑選也被前面的人打亂了挑選預想,只能是隨便找個空牌子射出了手中的飛鏢。

  射完就離場在一旁等著。

  速度也挺快的,八十多人一個接一個的,幾乎都沒了任何遲疑,沒多久一圈人就收尾結束了。

  臺上緊接著就挨著順序喊名字。

  從最下面最后一枚鏢上的名字開始喊,“蘇禾。”

  名叫蘇禾的男子立刻飛身落在了臺上,主持的武天當著眾人的面,擼起了袖子,赤著小臂,示意不會在袖子里暗做手腳,摘下了最尾端的那塊牌子。

  牌子一離開背景墻,立見所在位置出現了一個倒印的數字痕跡,反過來理解,應該是數字“二十七”。

  此時眾人大概明白了背景墻上的涂層是怎么回事,原來是能在飛鏢擊中木牌時,直接留下木牌上的數字印記,眾目睽睽之下可防范作弊。

  果然,當武天手中的木牌翻轉過來示眾時,正是“二十七”這個數字。

  飛鏢當眾拔下,掛在了懸掛木牌的釘子上,正好懸在對應的抽簽數字上。

  在昆靈山宗門派來的監督人員注視下,在場內眾目睽睽的監督之下,至少這一刻是無法作假的,昆靈山弟子也迅速做了登記。

  名叫蘇禾的修士則拿著那塊牌子跳下了臺。

  緊接著倒數第二塊牌子上的飛鏢上的名字又被喊了出來,“陳少非。”

  一個男子應聲上臺,拿到的木牌數字是十九。

  有了前奏,大家流程似的上臺下臺的速度也快了,先掌握到自己數字的人緊盯臺上后續揭開的數字,想知道誰是自己的首輪比試對手。

  按照規則,八十九個人,從一到四十四都有兩面相同的牌子,也就是說,拿到“一”的人將和另一個拿到“一”的人對決,最終不可能存在兩個“一”,只能有一個真正的“一”。

  庾慶是在第五十幾個人之后上臺的。

  當他的牌子被摘下來后,盯著牌位印記的武天下意識愣了愣。

  庾慶也愣了下,下意識往后面已經揭開的牌位印記上瞅了瞅,發現別人的印記上都有數字,只有他的印記是一片光板,內里什么痕跡都沒有。

  什么意思?他一時沒能緩過神來,搞不懂什么情況。

  臺下所有人也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看著武天手上的牌子,等著解謎。

  武天手拿飛鏢,挑著木牌翻轉過來,亮給了場中所有人看,只見木牌正面光溜溜的,上面沒有任何數字,和墻上的印記吻合上了。

  “這什么意思?”

  “忘了刻字的牌子被拿了出來,鬧出了漏子不成?”

  “想什么呢,這種事可能出漏子嗎?昆靈山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臺上那廝應該是走了狗屎運,中了剩單的數。”

  “操,直接晉級了嗎?”

  臺下議論紛紛,驚疑聲不斷,南竹、牧傲鐵、百里心面面相覷。

  都知道比試人員中必然有一個幸運兒,卻都未想到能出現在自己幾人當中,還想看看誰能那么好運呢,沒想到居然就是老十五,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相信。

  別說他們,庾慶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能這么好運,既覺得自己可能是那個幸運兒,又不敢高興的太早了,怕鬧出個笑話,只能一臉遲疑地問武天,“這是?”

  武天再次看了看牌子正面,他也有些遲疑,同樣有些不敢確定,因牌子在宗門那邊打造時進行了一定的保密,事先并未對各山頭的人員泄露牌子的底細,加之他也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活動,并無相關經驗。

  他只能看向另一頭的孫師叔求助,將牌面亮給了其看。

  面無表情的孫連星頓朗聲道:“沒有數字的則沒有比試場次,意味著沒有對手,首輪不需要比試,直接晉級!”

  一錘定音,各種雜音瞬間煙消云散,一陣嘩然聲起。

  “這家伙運氣有夠好的。”

  “這人誰呀?”

  “剛喊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張之辰。”

  “沒錯,那家伙據說是龍光宗的大箭師。”

  “大箭師跑來參加朝陽大會?”

  人群中的禪少庭、趙傾、蕭長道、吳容貴面面相覷,尤其是后兩人,羨慕之情溢于言表,眼神中甚至流露出明顯嫉妒意味。

  得到了確認,人群中的南竹卻是樂開了花,忍不住嘿嘿,“老十五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向來神情冷酷的牧傲鐵亦流露出會心笑意,淡淡給了句,“偶爾撞一次運也沒什么。”

  哪怕是百里心,也忍不住嘖嘖了一聲。

  臺上的庾慶先愣后笑,看看臺下眾人的反應,知道自己成為了羨慕嫉妒的對象,還挺不好意思的,抬手摳了摳小胡子,也在暗贊自己運氣好。

  武天拔出木牌上的飛鏢,鏢掛在了空位釘子上,木牌則遞給了庾慶。

  庾慶拿著牌子縱身跳了回去,一回到羨慕的人群當中,南竹立刻將他手上牌子拽到了手中翻看,還在那不時嘿嘿樂上兩聲。

  等到下一個人上臺后,大多人立刻又收神了,繼續關注自己的對手會是誰。

  沒一會兒,牧傲鐵也被喊了上去,拿回了一個帶著“十三”數字的木牌。

  “咦,十三這個數之前好像喊過了。”南竹皺著眉頭嘀咕一聲。

  牧傲鐵當即與之一起環顧四周,欲尋找那位對手,比武較量這種事情,自然是知己知彼才能更有勝算。

  庾慶卻順手將老九的木牌拿了過來翻看,對比著自己手上的光面牌子,手指摸索著另一面木牌上的凹陷字跡,臉上漸漸露出了幾許若有所思神色。

  拿著實物兩相對比之下,他似乎得到了什么啟發。

  旋即,目光掃了眼三牲祈祭案臺前裊裊青煙的大香爐,又迅速盯向了臺上的背景墻,盯上了那些插著飛鏢的牌子。

  他猶記得之前飛鏢射在牌子上的啪啪聲響,牌子是掛在背景墻上的,響聲既有飛鏢射中的動靜,也有牌子被擊中后撞擊背景墻的動靜。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里,牌子與墻壁貼合時,連微弱的氣流也難過,所以連他這個修煉觀字訣的人也放棄了查看,但牌子被擊中后拍擊墻壁的瞬間則可能會是另一番情形,那一瞬間四散的沖擊氣流會不會從其它牌子和墻壁之間過?

  牌子上的字樣不同,就如同大地上地形不同的山川河谷,風過時會造成各種不同的紊亂氣象。

  好比手上的兩塊牌子,一面刻有字跡,一面光潔整齊。

  可惜得到的啟發有些過晚,這一輪的飛鏢射擊已經停止了,暫時無法驗證自己的一些想法,只能是等第二輪抽簽再仔細看看,反正自己肯定是有機會參加第二輪抽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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