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辭官 他有點興奮了,亢奮,激動!
并不是說從御史臺文庫拿到劍訣的時候就不信是真的。
他看的出這玩意肯定是出自內行的手筆,有些字句外行是寫不出來的,但心里肯定是存疑的。
總覺得到手的太容易了。
總覺得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總覺得老子第一天去御史臺、第一次去文庫怎么可能就撿到寶?
總覺得放置了五百多年的東西,那么多人看過,真的就沒一個識貨的?會不會是自己想的太美了?
哪怕是剛才突兀之下捏爆了立桿,也依然懷疑是不是立桿太過腐朽了。
直到即才以自己正常的運功方式發力再次捏爛了一根。
直到兩相對比后,確認并非是立桿腐朽了,他才亢奮到汗毛豎起!
見識到了這劍訣的威力。
他才剛剛上手啊,才以劍訣擒龍手的心法駕馭內力試了試,出手的威力便驟然爆增。
修為還是他自己個人的修為,未曾高半分,只是改變了發力的方式而已,他上武境界的修為竟然發揮出了高武境界的出手威力,這簡直了!
就這么一小會兒的嘗試性修煉,就發揮出了超越修為境界的實力,試問如何能不亢奮!
腦海里對這劍訣的評價下意識給出了兩個字:霸道!
事到如今,他還能有什么好懷疑的,毫無疑問,這劍訣是絕對的真家伙。
如果說假的都能練出這威力來,那他也樂意。
樂意到捧著劍訣“嗯吧嗯吧”地狠狠親了好幾口。
第一天去御史臺逛了一下,就撿到了這東西,差點沒給他樂瘋了。
還是那句話,類似這種修行功法,各門各派是絕不會外傳的,這次真的是撞大運撿到了。
他現在的情緒已經沒辦法安歇了,必須得抱著過足了癮才能放下,又重新端著在書房里研讀了起來,并配以身手仿照著參研,后嫌書房空間太小,加之地上打碎了東西礙手礙腳,直接離開了書房換地方。
在外面院子里公然修煉當然不行,而整個東院也就正廳空間大,遂進了正廳把門一關。
真要練的話,三十六式擒龍手和游龍訣是要搭配著來練的,正廳空間依然不夠,整個鐘府也不是練這種東西的地方,他只能是練意不練功。
就是仿照著心法運氣,身、手方面的動作慢慢來,不能撒開了較真,邊比劃邊揣摩。
長夜漫漫,油燈反復挑亮了多次。
等到燈芯徹底燒沒了,庾慶才發現窗戶紙已經透著蒙蒙亮,天亮了,醒了神也能聽到雞鳴。
看看手中又看到了盡頭的劍訣,略錯愕,才將整篇劍訣揣摩了一遍而已,居然就天亮了。
默想了一下,大概是從昨夜亥時開始的,不知不覺竟過去了五個時辰。
稍微收拾一下又要去御史臺了,沒了時間再讓他參研下去,當即收起卷軸,東看西看不知該往哪放才安心,這玩意他也同樣不想輕易外泄,退一萬步說,就算自己練不成,估計拿出去也能賣不少錢。
后找了個匣子,將卷軸放入,連同匣子一起塞進了讀書人寫字論道的沙臺里,深埋在了沙子底下,然后刮平了沙子表面。
來回繞著沙臺走了兩圈,確認看不出什么端倪,才放心罷手了。
轉身看到墻壁上掛的劍,又忍不住想試試感覺如何,遂去拔劍在手,以擒龍手的心法運功握劍,鐵家伙就是鐵家伙,哪怕稍用些力,劍柄也沒出現任何異常,更不可能爆裂炸開。
但卻明顯有了另一種感覺。
握劍的力道發出,如暴力沖刺,沖散了,分流,如大樹的樹根一般,根根須須的滲透進了劍體內,不像以前運功注入就會功力分散灌注于整支劍。
他沒想到以擒龍手的心法運功握劍竟會出現這種奇異現象,發力方式不同后,內力竟然能在劍體內自然收斂成根須狀態。
這種握劍的方式能讓他明顯感覺到劍與他整個人的氣脈相連,而不是那種對劍體灌注內力去強行控制整把劍的感覺。
劍在手中揮舞了兩下,這樣空揮也沒什么異常。
他忽揮手將劍擲出,立感到了脫手的劍內氣機猶在。
劍已經出手了,已經和人分開了,以擒龍手的心法御劍,竟還能感受到與劍的聯系,他迅速施以擒龍手隔空一抓,手腕一攪回拉。
擲出的劍就在要插中墻壁的剎那緩沖,略懸停竟又一個倒射而回。
庾慶一個側身,避開劍鋒,身前一把抓,橫劍在胸前。
隔空抓回的劍安靜在手,他內心卻是心潮澎湃。
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簡單的隔空攝物,近距離的隔空攝物他也會。
那股氣機牽引感,竟讓他初初品略到了傳說中的隔空御劍感。
他內心再次驚嘆這劍訣心法的非同一般。
“公子!”
外面傳來下人的呼喊聲。
庾慶立刻收神,劍歸鞘,開門而出。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洗漱吃喝之后,自然要去御史臺開工,雖然還在學習期間。
他先回書房拿了昨晚寫好的辭呈,塞進了袖子里走人,書房自然有人會收拾。
途中又遇見了鐘粟,后者似乎在等著他,兩人小談了幾句才分開,鐘府大門外早有準備好的馬車相送。
大老爺似的,馬車內一路搖晃到了御史臺。
他剛下車露面,便遇見了熟人,文庫的林成道揮手走來,兩人一起談笑著拾階而上,進了御史臺大門內。
與之各奔崗位后,庾慶直接去了裴青城公務房,結果人不在,問了其他人才知,中丞大人什么時候來是不固定的,人家首先要去上朝,先應付完了朝堂事務后,剩下的時間才有可能來這里。
他現在也還在學習期間,沒固定要干什么,就晃悠在中丞大人公務房外面等著。
后不知從哪個角落里撿了個掃把,在那掃地,因為同僚招呼他寫點東西,他不愿意,寧愿干這事。
還好,中丞大人并未讓他久等。
一身紫袍氣宇軒昂而到,見到門口的掃地人,裴青城眉頭一皺,“有人安排你做這個?”
庾慶忙解釋,“沒有,我自愿的。”
裴青城似乎不信,竟冷目朝四周的房間掃了掃,但也沒多說什么,就此大步進入屋內。
庾慶掃把一扔,袖子里掏出了小本本,就直接跟了進去。
里屋摘了官帽擱好,裴青城在案后坐下了,隨后有人端了泡好的茶來,并有一托盤的公文端來。
見一時間人來人往的,庾慶先耐心在旁等著。
又是端茶又是翻看東西的裴青城雙手有點忙碌,也不時瞥一眼旁站的庾慶,看到了他手上拿的帖子,不知這小子猶猶豫豫的想干什么。
等該送來的都擺在了案頭,裴青城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了,終于開口問道:“你有事?”
庾慶這才趕緊上前,雙手將辭呈奉上。
裴青城接到手,瞥了他兩眼才打開了查看,不看清是什么還好,看清了立刻伸手揉了揉眉心醒眼,以為看錯了,確認的的確確是辭呈后,立問:“什么意思?”
庾慶略欠身道:“辭官!”
裴青城:“剛考上了,剛授的官,官袍都還沒穿利索就辭官,你在開玩笑吧?”
庾慶懇切道:“大人,不是玩笑。”
裴青城:“理由。”
庾慶:“已在辭呈中列明。”
裴青城想起了他之前在外面掃地的情形,皺眉道:“是不是有人在逼你?”
庾慶搖頭,“沒有,只是無心官場。”
裴青城:“那你費那個勁赴京趕考干嘛?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逼迫你什么,你大可以暢所欲言,在這錦國,還沒有人能一手遮天,陛下也不行!”
庾慶發現這位有夠啰嗦,只好又編造理由道:“大人,在下真的無心官場,之所以費勁來赴京趕考,只是想證明自己能做到,并不是為了來做官。”
裴青城眉頭一挑,唰唰兩下,直接將辭呈給撕了朝他一扔,“這辭呈沒寫好,回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呃…”庾慶一愣,試著問了句,“辭呈沒寫好?”
裴青城嗯了聲,喝了口茶,又繼續低頭處理自己的公務。
庾慶只好俯身撿了地上撕開兩半的辭呈,納悶著轉身出去了。
待他一走,裴青城又有些意外的樣子,他有點奇怪,那廝明顯去意已絕,沒想到竟又如此的好打發。
出了公務房的庾慶將撕開的辭呈拼湊著反復看了看,很是費解,格式不對嗎?應該沒錯吧,他昨天看了好幾份,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格式。
然而心里又不能確定,經歷過請明先生作答結果考上了滿分會員的事后,他對自己在這方面的審讀眼光已經出現了嚴重的不自信。
端著破碎的辭呈翻來覆去了好一陣,想不通這辭呈還能有多大花樣,最終親手撕了個粉碎,扔進了垃圾箱內。
他知道憑自己的水準是難以找出辭呈問題癥結的,遂懶得浪費時間了,又直接奔文庫去了,干脆直接找人幫忙去了。
到了文庫后,又見殷吉真,庾慶只是拱了個招呼而已,便直接略過,直接沖林成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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