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只有這么點人,還敢和咱們對戰?”魏劍雄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出現的劉家溝男丁著實嚇了家奴們一跳,當看清楚確實如魏劍雄所說,只有百十人時,家奴們都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的人數是對方五倍之多。
“爾等是哪里來的強盜,竟然敢進攻我劉家溝!”就在這時,對面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強盜?魏劍雄愣了一下,隨即釋然,自己這幫手下半夜明火執仗來到人家村子,可不被當作強盜嗎?
“睜開你們狗眼看清楚,老子乃是費氏護衛總管,來的都是費家的人,并非什么強盜。”魏劍雄排眾而出,傲然對對面的劉家溝村民們道。
“費家的人?胡說八道,費家乃是書香世家,豈能做出這等雞鳴狗盜之事?“對面也有人走了出來,正是劉文斌,對著魏劍雄冷笑道。
“”魏劍雄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確實,費家一貫對外的形象是書香門第世代簪纓,明火執仗這種事確實不符合費家人的形象。
不過既然來到這里,就不是來講理的,魏劍雄冷笑道:“別說有的沒的,誰是劉文斌?給老子滾出來。”
劉文斌道:“我就是劉文斌,你待如何?”
魏劍雄道:“老子問你,為何殺死我費家的人,為何拿下我費家二十多人?”
劉文斌冷笑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費驢先是重傷我父致死,又以我妹妹性命威脅與我,還要抓我和其他兄弟去費家,簡直死有余辜!”
魏劍雄點點頭:“這就對了,你殺費家人之前,理應想到會有現在,實話告訴你,老子就是帶人來報仇來了。”
“對面劉家溝的人,冤有頭債有主,老子們這次前來是來為我費家被殺被抓的人報仇,只抓劉文斌及其死黨,和其他人無關。老子知道你們大部分都是費家雇農,也有不少人在費家工坊做工。現在老子給你們一個選擇機會,立刻滾回你們的家,老子就當作沒有事發生,否者將和劉文斌一個下場,而且你們家人再也不能佃種我費家的田地。”
魏劍雄的話讓很多劉家溝村民臉色發白,他們都是雇農,根本沒有自家田地,若是費家不再佃種地給他們的話,他們真不知道家人如何存活。
“大家不用害怕,費家蹦跶不幾天了!”劉文斌大聲道,“皇帝已經下旨,在江西進行均田,費家的所有田地都要分給大家,以后再也不用繳那么高的田租,再也不用服各種徭役。”
“對,跟著三哥,跟著禁衛軍,打倒費家,人人都有田種!”鐵桿兄弟劉沖振臂呼道。
“跟著三哥,打倒費家!”其他劉家溝男丁也紛紛呼喝,士氣重新振作起來。這兩天來,劉文斌對他們講了很多均田的例子,正是對未來幸福生活的向往,讓他們在跟在劉文斌的身后。
“給臉不要臉!”魏劍雄怒了,直接命令道,“打過去,狠狠的教訓這幫泥腿子!”
隨著他的命令,一眾家奴紛紛呼喝著上前,向著劉家溝男丁們逼去。
看著數量是己方數倍的費家家奴逼來,劉家溝男丁們臉上忍不住露出懼色。
“大家不要怕,侯縣尉帶著援軍來了!”劉文斌指著前方大喊道。
眾村民往遠處看去,果然看到一支火龍正在快速逼近,不由得士氣大振。
魏劍雄霍然回頭,看著正在快速靠近的火龍皺起了眉頭。觀火把數量,來的人數至少有數百人,可問題是費家家奴大部分都被自己帶了過來,根本不可能再有援兵,難道真是狗縣尉帶人殺了過來?
前有劉家溝村民嚴陣以待,后有狗縣尉帶兵殺來,如此的巧合,簡直專門為自己布置的陷阱一般。
想到這里,魏劍雄一顆心亂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不過是跑江湖出身,因武藝好被費家家主費映環看上,雇到了費家做護院,后來才當上了護衛總管,聚眾斗毆他可以,又哪里懂得帶兵打仗?
費家家奴們也看到了火龍,聽到了劉家溝村民們的歡呼聲,紛紛驚疑著止住了腳步,哪里還敢繼續上前?
沒一會兒的功夫,火龍逼到了跟前,一支支火把下,是全副武裝的禁衛軍士兵,數量不多,只有三百余人,然而殺氣騰騰的模樣,讓人感到心驚。
“大哥,咱們怎么辦?”有手下根本驚慌的向魏劍雄問道。
魏劍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若來的是其他村的村民,或者是其他士紳的家奴,數量差不多的情況下,魏劍雄根本就不會畏懼,直接就會下令開打。過去這些年,他為費家這樣的打斗太多了。
然而后面來的卻是一支軍隊,雖然人數沒有自己多,但仍然是軍隊。其武器裝備,其打仗的本領遠非自己手下家奴們能比。面對這樣的軍隊,魏劍雄沒有把握打贏。
而且即便打贏了又能怎么樣?在南昌還有十多萬這樣的軍隊 “我們是費家的人,敢問哪位大人來了?”魏劍雄走到前面,沖著逼來的軍隊喊道。
軍隊卻默不作聲的繼續逼近著,直到刀槍已經指到家奴們胸前,這才停了下來,火把閃現下,魏劍雄看到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綠色官袍滿臉嚴肅的官員,正是鉛山縣縣尉侯景林。
“本官接到村民求救,說有反賊進攻劉家溝,可是爾等嗎?”侯景林威嚴的問道。
反賊?魏劍雄大驚,他知道這兩個字的分量。
“回大人,我們不是反賊,是良善百姓啊。”魏劍雄連忙道。
“良善百姓?良善百姓豈會大半夜持械出現在村莊前,分明是反賊想趁夜洗劫財物攜裹百姓。”侯景林冷冷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們費家的人被劉家溝殺了抓了,我們是想來救人。”魏劍雄忙不迭的解釋。
然而侯景林根本不聽他解釋,直接命令道:“我數三個數,爾等立刻放下手中武器,否則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