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婦

　　而另一邊，凌云一行人離開別墅，往東走了三百米左右，很快便發現了位于附近的另一棟獨立洋樓。院子里種了許多鮮花，一旁還有番茄、黃瓜類的蔬菜。

　　“您好，請問有人嗎？”凌云走上前，敲了敲門。

　　很快，里面便傳來了回應。開門的是一個滿頭白發、佝僂著身軀的老婦人。

　　“您好，我們是剛搬到附近的查爾斯一家，今天特意上門拜訪一下附近的鄰居。”凌云說著，向老婦人遞去了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這是我的太太和孩子們準備的餅干，希望您喜歡。”

　　“噢，謝謝。”老婦接過禮物，目光卻落在了凌云身后的三個孩子身上。

　　她打開門將眾人迎進了屋，喃喃道：“叫我勞拉就好，你們進來坐吧，我給大家準備一些紅茶…”

　　“我來幫您。”林元七擺出了一副賢妻良母的架勢，攙扶著老婦人走進了廚房：“這里就您自己一個人住嗎？”

　　勞拉夫人告訴他，自己的丈夫在兩年前去世了，女兒嫁給了當地鎮子上的一個警察，夫妻二人住在城鎮中心，偶爾假日之余，會來探望自己。

　　勞拉夫人似乎非常喜歡小孩，說話間，始終對著唐瑤三人笑瞇瞇的，還表示要給他們拿些糖果和玩具。盡管凌云說了不用麻煩，但架不住老人熱情。

　　在她離開后，凌云連忙起身，在客廳里轉了轉。很快他便注意到，墻上掛著的照片里，勞拉夫人也有個可愛的孫子。

　　“謝謝奶奶。”唐瑤乖巧的接過禮物，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像個天真的孩子；而李新健雖然心里嫌棄，但為了不穿幫，也只能強忍著擠出了個笑容。

　　“外面那些花和植物都是您種的嗎？”林元七和老婦人聊起了家常，謊稱自己對這方面也很有興趣。

　　“是啊，喜歡的話，你們可以帶走一些菜。反正我就一個人，也吃不完那么多。”勞拉笑瞇瞇的說道：“既然你感興趣，以后可以來找我，我有的是時間。”

　　“沒問題，夫人。我們就住在前面的63/c，離您這兒并不遠。”林元七說著，突然注意到老婦端茶的手觸電般抖了一下。

　　勞拉放下茶杯，看了一眼三個孩子，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見此情景，凌云喊來了潘蓉，對她說道：“漢娜，帶弟弟妹妹去花園玩一會兒。”

　　潘蓉點了點頭，牽著唐瑤和李新健離開了房間。

　　看到三個孩子離開，勞拉這才壓低聲音，詢問凌云和林元七：“你們知不知道那棟房子之前發生了什么？”

　　凌云點了點頭，坦然道：“中介先生已經如實告知我們了，對于過去發生的那起兇案，我表示很痛心，也希望警方能盡快抓到兇手。”

　　“不不不，親愛的，你們想的太簡單了。”勞拉夫人面色凝重，看著在院子里玩耍的三個孩子，指著唐瑤跟李新健，對凌云說道：“你們最好給那兩個孩子在外地找個寄宿學校，這樣會安全一些。”

　　“您什么意思？”凌云詢問。

　　勞拉告訴他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周圍問問，這一帶但凡家里有年紀在五到十歲之間的兒童，家里的大人都會想方設法將孩子送到鎮子外是寄宿學校上學。就連自己的孫子也是一樣，只有偶爾學校放假，女兒和女婿才會帶他來探望自己。

　　“為什么？難道這是鎮子上某種奇怪的風俗規矩嗎？”凌云追問。

　　勞拉不語，從書架上拿了一本童話書，遞給了凌云。

　　凌云將其翻開，發現里面描述的，是一個叫做《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的故事：

　　很久以前的某個小鎮發生了嚴重的鼠患，人們束手無策，只好打算棄城逃走。

　　這時，出現了一個斑衣吹笛人。他服裝的花色古怪、腰上插著笛子，他說他能清除老鼠，但要收一筆酬勞。

　　小城的居民說，只要能趕走老鼠，付他五十倍的酬勞都行。

　　斑衣吹笛人拿出笛子，吹起輕柔曲調，所有老鼠紛紛從溝里房里柜下床底跑出來，跟在吹笛人的后面。

　　吹笛人走到河邊，繼續吹著笛子，老鼠如癡如醉一批接著一批跳進河里，全部被河水沖走了。

　　居民高興得要命，但吹笛人索取酬勞的時候，居民卻說沒錢可付。

　　吹笛人沒說什么，默默離開了小城。

　　當天晚上，月亮高掛天空，家家安睡，到了半夜，小城的空中忽然響起了清澈的笛聲。

　　笛聲飄動著，每一家的小孩都從家里跑到路上，跟在斑衣吹笛人的身后。

　　他一邊吹著笛，一邊往山上走去，所有小孩跟在他身后，走著走著，月光漸漸被云擋住，吹笛人和小孩越走越遠，最后全部消失在了山里面。

　　“在這十幾年里，鎮子上總有年幼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蹤。那并不是什么人販子干的，哪怕房間的窗戶、大門都是被鎖上的，孩子也會消失不見。”

　　勞拉看著面前的夫婦二人，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在那之后，鎮子上又陸續發生了幾樁可怕的謀殺案。我的女婿戴維是鎮子上的警察，他說，其實有一些細節，警方并沒有對外透露…因為，那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聽到這里，凌云已經大概猜到了什么。

　　果然，勞拉神情肅穆的說道，現場調查結果表明，殺死那些被害者的兇手，全都是每個家庭里離奇失蹤的孩子。

　　“詹姆斯一家人曾經來我這里做過客，我見過他們的小女兒莉婭。那是個天使般乖巧、懂禮貌的好孩子。”勞拉嘆了口氣：“我曾經勸過他們，讓他們盡快送莉婭去外地讀書，可是詹姆斯跟珍妮并不相信這些事。”

　　“所以這鎮子上有什么東西在蠱惑那些孩子。”凌云詢問對方：“夫人，像我們這樣的郊區，是不是比鎮子里更危險？”

　　勞拉點了點頭：“雖然鎮上也有孩子失蹤，但只占其中一小部分。并且戴維說過，那些失蹤的孩子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曾去過這附近一帶的密林。”

　　她說著，指向了窗外的某個方向，告訴凌云等人：“順著那片林子深處往里走，有個天然瀑布。過去，因為這片瀑布的原因，還吸引了很多外地游客，以前鎮上的人也經常舉家到林子里野餐。直到失蹤案發生，意識到林子有問題后，大家才再也不敢靠近那個地方了。”

　　“原來如此。謝謝您的忠告，我和妻子會盡快將孩子們送走的。”聽老婦說完后，凌云打算去那片瀑布附近勘察一下。于是，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和對方說完后，帶著同伴離開了。

　　一行人離開洋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左右了。

　　汽車駛過一片森林，傍山小徑上四處都是濃厚的陰影。盡管現在還是白天，但四周極度幽靜，讓人總覺得那兩側茂密的草叢中，似乎會忽然出現什么恐怖的鬼影。

　　“追溯到第一起失蹤案，這里一定發生過什么。”

　　凌云開著車，而后座的唐瑤等人則在用手機搜索相關新聞。不過可惜的是，網絡上的信息十分有限，想要知道具體情況，恐怕還得去問問鎮子上的居民，走訪一下那些失蹤案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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