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走在隊伍最后的凌云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頭。他望向了建筑的四樓,立刻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調出了之前下車時拍攝的畫面。
果然…
在此之前,這扇窗戶分明是緊閉的。可如今不知為何,竟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半敞。不僅如此,屋內還被拉上了一層白色窗簾。
此時恰好刮起一陣風,窗簾也跟著飄動了起來。
在凌云的注視下,那窗簾飄向屋內,卻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樣,白布之下,驟然出現了一個人類的輪廓。緊接著,大量血跡滲透了整個窗簾,一個個血掌印接連不斷的浮現在了白布之上。
見到這恐怖的一幕,凌云的瞳孔猛地緊縮。
風停下后,窗簾恢復了正常,先前的人影和血跡卻驟然消失不見了。
“它在看著我們。”方麗柔冷不丁湊到凌云耳邊,輕聲低語。
月光下,少女的臉色看上去白的有些不正常。
晚風將她額前的碎發吹起,發絲之下,凌云看到了她那只盛著鬼物的眼睛散發著一股恐怖的寒意。
方麗柔咧起嘴,笑的如同鬼魅:“這場死亡游戲,終于要開始了。”
隊伍前方,老金停下了腳步。與此同時,眾人的耳麥里傳來了副導演的聲音:“各位嘉賓準備好了嗎?按照臺本里的詞,可以開始了哦。”
老金扛著機身,朝眾人比了個OK,示意馬上準備正式開機錄制。深知Ark要求玩家盡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在場的參與者表現的也很自然。
“利用這最后的十分鐘,我再跟各位交代一下。”副導說道:“你們將設備戴在頭上,我們這邊的電視畫面上就會呈現出各位所看到的景象。”
游戲正式開始后,所有人都將分散,當然嘉賓也可以用組隊的方式,和自己的隊友展開單獨探索。
“好,所有事情已經交代完畢。接下來,節目就要正式啟動了!”副導演說完后,徐雪慧的耳機里傳來了他的指示:“Ammy,這次由你開始吧。”
由于徐雪慧所扮演的角色是所有嘉賓中最有人氣的,所以,節目組也對她格外關照。
徐雪慧心中了然,當老金的鏡頭對向她的時候,原本那張淡然的臉上也瞬間出現了明爛的笑容。
“Hello大家好!收看本期的《異度空間之鬼話連篇》!我是Ammy,一會兒呢,我就要跟身后的八名同伴,也就是本次參與游戲的嘉賓一起進入醫院啦。來,讓他們跟觀眾們打個招呼。”
“大家好,我是蔣元思!我的興趣愛好是攝影跟旅游!”
眾人對著鏡頭,一一進行了自我介紹。到了口罩男,他也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李銘。
不過以對方謹慎的態度以及神神秘秘的行事風格來看,凌云更傾向于這是他編出來的假名字。
“那么接下來,我們就要進入醫院咯。3,2,1…”
在接觸到鐵門的瞬間,徐雪慧的手猛地一哆嗦。可下一秒,她飛快調整了情緒,自然的推開了面前生銹的鐵門,走進了醫院。
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并沒有引起老金跟小林的懷疑。
可即便如此,一旁的凌云卻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神情中一閃而過的猶豫。
“吱嘎”兩扇鐵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響,慢慢朝內打開了。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漆黑荒廢的大廳,開門的一瞬間,一陣陰風吹入醫院內,霎時間,空氣中塵土飛揚,嗆得眾人咳嗽不已。
借著手電的燈光,他們也看清了內部的景象:空曠的大廳地上都是碎石和爛木頭,鐵板、鋼筋結著蛛網,散落的到處都是。墻體剝落破損嚴重,上面還有不少涂鴉噴漆。
“咳咳,這里就是著名的江景精神病院嗎?看起來荒廢了好久啊。”
蔣元思一邊說著自己的臺詞,一邊揮了揮手,試圖驅散面前的塵土。老金和小林扛著機子,隨著眾人在大廳四周簡單轉了轉。
在故弄玄乎渲染了一番恐怖氣氛后,節目組終于進入了正題。
將天師捉鬼的游戲規則介紹完畢后,眾人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十分。
“為了追求最真實的刺激,節目組禁止嘉賓事先摸索醫院的地形和房間。這樣,也能讓觀眾們跟著我們的視角一起探索。那么麻煩一下攝像老師,可以開始游戲了嗎?”
在副導演的提示下,徐雪慧詢問起了老金。
后者拿出了一個裝有九只小球的口袋,走到了畫面中央。老金鄭重其事的將那些球打亂,隨后示意嘉賓依次上前抽簽。
“現在這些球里,裝著寫有大家身份的紙條。本次游戲活動范圍為整個醫院,接下來的五十分鐘里,請大家各自尋找合適的藏身之處,在十二點到來后,才能打開小球。注意,每位嘉賓頭頂都配有錄像設備,如果提前打開的話,將視為作弊舉動,直接淘汰出局。在第一輪游戲結束后,各位請全部回到大廳集合,進行新一輪抽簽。”
老金將規則宣布完畢后,對眾人道:“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現在,請大家按照球上的編號順序依次上樓藏好。每隔五分鐘,下一人才能出發。”
眾人看了一眼手上的序號,抽到一號的是冉俊明。在聽完游戲規則后,他便打開手電筒獨自上了樓。
與此同時,醫院外,導演等人也通過監控設備,看到他進入了位于三樓的病房。
第二個出發的是黃彬,在那之后分別是姜英、方麗柔、徐雪慧、口罩男、唐瑤、蔣思元以及凌云。
凌云的非酋體質可以說一如既往的給力,身為最后一個抽中簽的嘉賓,他要等前面八個人全部藏好,才能開始行動。而等他上樓的時候,真正留給自己探索建筑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了。
不僅如此,眼前這棟建筑各個樓層都安裝著監控,還有潛伏在角落里的工作人員。就算他想使用異能,也會因此受到限制。
“剩下的幾位嘉賓,別干瞪眼啊。你們按照臺本,渲染一下氣氛。”
耳麥里傳來了副導演的聲音,雖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凌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望向了同樣被點到名的蔣思元。
而和他相反,蔣思元是個很有表演欲的家伙。看到攝像機對準了自己,他立刻進入了狀態。
凌云見對方像京劇變臉似的換上了一副神經兮兮的表情,一邊張望著四周,一邊對凌云說道:
“哎,你知道嗎?這個江景精神病院最初建于100多年前,在建設之初,收容了約有300400名精神病患者。除了一般的精神病患者和戰后的精神創傷退伍病人在這里就醫之外,當時就連同性戀也被當作一種精神病癥,因此需在此接受性取向矯正。”
“嗯…倒是有聽說過。”凌云局促的搓著手,神情和動作看上去格外僵硬。
然而他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在副導演等人看來,就像是在恐懼什么一樣。
“9號!很好,就是這個狀態!老金,給他懟臉來個特寫,對對對,帥的!”
起初,凌云還有些不自在。但在副導演的鼓勵下,漸漸地,他感覺自己內心有什么奇怪的東西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