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魯曼帝國的戰斗機基本上全是遠程操縱,操縱室在戰艦的另一頭,而且以他們的技術,一切檢修都是自動化。
所以,機庫內空無一人,空曠的空間內除了那些戰斗機之外只有蓋提亞與其為伴,皮靴踩在金屬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尤為清脆。
此刻的他完全可以將這機庫內的戰斗機盡數毀滅,這可以極大程度緩解地球戰場的頹勢,但是他并沒有這么做,就像是一個游客一般,悠閑的在這當中游覽。
而就在這時,星艦內的守備軍也終于到達,是一群機械體與外星文明的混雜軍。
幾乎是二者相遇的瞬間,那群守備軍便使用自己的離子武器射向了蓋提亞。
足以將其瞬間燒成飛灰的超高溫灼熱射向射在射向蓋提亞的剎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并不是幻術,而是蓋提亞與幾者間并不處于同一空間,這些射線在射向他的那一刻便被吞噬。
而那些射線去哪了呢?
在那些守備軍疑惑的時候,在他們的面前,陡然間出現無數道射線在他們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瞬間將他們射成了篩子,失去了動靜。
傷口在被射中的瞬間就被瞬間碳化,所以一滴血液都未曾污染這片潔凈的地面。
守備軍并未全死,他們并沒有蠢到站成一排被射成馬蜂窩,而是借助四周的戰機作為掩體,使用手中的離子炮射向蓋提亞。
但他們每射出一炮,就有一發光炮射向他們,天真的守備軍還以為是某些無形的敵人在這四周攻擊他們。
在躲避著這些光炮的同時還不停的使用武器攻擊著他們唯一能見到的存在——蓋提亞。
他們以為敵人很多,實際上是在痛擊隊友。
機庫內到處都是觸之即死的光炮,但蓋提亞卻始終是那個姿態,在這危險地域內,毫無遮擋,片葉不沾身,在這機庫內閑庭漫步的前行。
空曠的機庫內回響著離子炮發射時發出的聲響、離子炮射中戰斗機的聲響,以及人們繁雜的腳步聲。
但在這機庫內的每一個守備軍聽來,卻只有一個聲音。
那就是蓋提亞的皮靴踏在這金屬地板上的聲響。
每走一步便是一個敵人的死去,如同死神的步伐般,收割著這片戰場的一切。
每靠近一步,就有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那些守備軍的心頭,終于,一些守備軍承受不了這樣的絕望,驚恐的喊叫的試圖逃跑。
但是卻被脖子上亞特魯曼人用于控制他們的項圈電擊,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
最終,蓋提亞走到機庫的盡頭,背對著的空曠機庫內,卻是滿地的尸體。
靜——
冗長的寂靜籠罩了整個指揮室,顯然,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們對三級文明的認知。
“總......總指揮。”這時,那個亞特魯曼人再一次顫顫巍巍的開口,“我這里,有關于他的情報。”
說著,他便在自己面前的虛擬投影屏幕上操作著,將那最后由裝甲的戰力評測系統分析出的畫面,拉到了主屏幕上,占據了主屏幕一半的空間。
在那無數極度危險,非常危險、危險的感嘆號警告下,指揮室的一眾指揮體系注意到了那個站在屋頂上的蓋提亞。
與此刻闖入機庫內,以詭異的手段將所有前往機庫截殺他的守備軍盡數抹除的蓋提亞有著百分之九十的相似之處。
“這么重要的情報,你怎么不早告訴我!!?”總指揮暴怒的對著那個亞特魯曼人暴怒的吼道。
“我.....我.....“這亞特魯曼人直接就懵了,心想這不是你自己的原因嗎。
但是顯然,能坐上指揮室的都不是傻子,他清楚自己如果反駁的話,情況只會更加糟糕。
所以這個啞巴虧,他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不過還好,總指揮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身上。
因為此刻屏幕上顯示的蓋提亞正腳步一頓,抬起頭看向了這個方向,在這個視角內,像是在與屏幕前的尼莫級星艦的總指揮對視著。
“你們,現在應該在看吧?”
總指揮跟整個指揮系統的亞特魯曼人都未曾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屏幕前的那個存在。
蓋提亞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們的運氣還真是不好啊,在無數平行時空中,你們都是最后的贏家,手段干脆狠厲,制度嚴明,一切有潛力的文明都被你們遏制,無法遏制的,就予以毀滅。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文明,也會成為你們染著鮮血的雙手上死去的微不足道的螻蟻之一,掩埋在你們數據庫中的最深處,最終隨著時間而遺忘。
你們如同一位執掌生殺予奪的神明,肆意審判著、主宰著周圍的一切。
你們居高臨下,俯瞰眾生。
你們將除自己以外的文明都視作螻蟻。
但即使螻蟻,亦有絆倒大象的一天。
世界,本就有無限可能。”
“你是誰?”
而就在這時,這機庫內也響起了那總指揮的聲音,用的英語,當初厲克那群人使用的就是亞特魯曼帝國的翻譯器,所以他們的翻譯技術毋庸置疑。
即使是全新且陌生的語種,都能在短時間進行解析分析。
當然,作為擁有第二法的蓋提亞,他能在無限的平行時空中,下載一切他所需的技能,也包括亞特魯曼人的語言。
“我是死者的代言人,為無數時空中被你們殺死的幽魂代言。我將代表著他們,向你們宣告,汝等,終將止步于此。”
蓋提亞的語氣平靜,在他身后的尸體的襯托下,看上去尤為有說服力。
但那總指揮并沒有感到恐懼,怒火逐漸籠罩在他的心頭,洶涌而澎湃,似是不燒死蓋提亞,就燒死自己。
正如蓋提亞所說的那樣,亞特魯曼人已經稱霸了整個銀河系整整數萬年,他們早已經將自己視為整個銀河系的主宰,在亞特魯曼語中,亞特魯曼四個字,甚至就是神的意思。
從來沒有一個文明一個種族敢對亞特魯曼人以這種趾高氣揚的語氣說話,這無疑是對他們的尊嚴,他們的驕傲的踐踏。
他暴怒的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片刻后,再一次開口。
“看起來,你并不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我成為遠征軍東部戰區第三軍總指揮,已經三十余年,遇到過無數的文明,無數的種族,性格也各有不同。
他們當中有見到我們的艦隊就直接投降的,也有硬氣選擇與我們抗爭到底的,但從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狂妄!”
“萬事總要有一個開頭。“
“你覺得你很幽默?
“你覺得,你憑借著自己一個人,就能面對我亞特魯曼帝國最強的東部遠征軍的艦隊!
你覺得,憑借著你這詭異的能力就能在我的星艦內為所欲為!?
我告訴你,不出十分鐘,你那引以為傲的能力就會被我們的智腦破解,找出破綻,到那時,我會讓你畢生后悔!”
“我并不是一個人。”
蓋提亞平靜的說出了這個么一句不知意味的話語。
隨后,他咧開嘴角,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容。
“那么…馬上就過去了,請諸位,靜待我的到來。在此之前,可不要因為害怕亂跑哦…”
話語落下,面前的屏幕畫面頓時消失,不知道是蓋提亞物理破壞了攝像頭,還是是使用了某種技術屏蔽了信號。
未等眾人回過神來,耳邊便傳來那個亞特魯曼人驚恐的叫喊聲。
“報告!蓋茲號新月艦墜毀!”
“什么!!”
那總指揮反應過來,聲音有些尖銳,“人類怎么可能會有擊毀新月艦的力量!”
隨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也是被內部破壞的?”
“不…”
那人抬起頭,眼中帶著些許震感。
“是被某種未知的高能能量毀滅的這一次,就連智腦都沒來得及記錄,連能量屏障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這時,另一邊操縱員也大聲報告道。
“報告!半人馬號新月艦也同樣墜毀了!是被高能能量炮擊毀的,能量盾瞬間被擊碎,預計能量能級遠超粒子魚雷。
效果類似于殲星艦的分子裂解炮!”
“報告!第83生物改造隊覆滅,根據智腦拍攝到的畫面,覆滅者同樣是人類!”
“報告!第三空域的戰機全部墜毀,初步判定為戰機操縱人員被某種精神波操縱,智腦推測同樣是人類所謂。”
整個指揮室內,在短短幾分鐘內,如同井噴般接連響起了各種不利的戰報。
隨著一個戰報的出現,整個指揮室的氣氛凝重的了一分。
“摩卡指揮。”身側的那個女亞特魯曼人忍不住出聲道。
摩卡反應過來,注視著屏幕上再一次出現的畫面,那是星艦的金屬走廊。
蓋提亞依舊是那翻平靜的姿態,在那條走廊上行走。
而艦內的守備軍在發現了離子槍對齊無用之后,索性不在使用離子槍,而是使用自身的動力裝甲貼身近戰。
效果是有用的,至少他們觸碰到了蓋提亞,雖然依舊是被單方面的使用體術碾壓,但這也證明了可以傷到蓋提亞的可能。
當然,這其實是蓋提亞收回了自己身上的魔法。
正如那個總指揮說的那樣,以亞特曼人的科技,不出十分鐘就能解析蓋提亞那個魔法的破綻。
在蓋提亞看見的眾多平行時空中,亞特魯曼人使用的空間扭曲彈就能傷害到那個狀態下的蓋提亞。
無論蓋提亞給他們展露了怎樣的姿態,蓋提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面對的敵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而他也從未放松過片刻的警惕,在這段時間他甚至都未曾使用魔法,僅僅只是最純粹的體術。
他并不知道這艘艦隊的主控室在哪,內部全線監控的情況更是不會有任何時間給予他去詢問那些人類。
他只能在這星艦內以排除法找尋著,不過,早在剛剛他就釋放了一群他剛剛收獲的寵物。
─────一群被他變成老鼠的守備軍,它們將在這龐大的星艦內部漫無目的的找尋著,為蓋提亞排除著大量的可能。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底氣嗎,所謂的,要讓我等止步于此的底氣,人類嗎…我記住了。”
摩卡低聲輕喃著,眼中閃爍著微光,臉上的震撼消失的無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殺意。
整個人的氣勢也在剎那間變化,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卡布奇諾!”
“在!”那個亞特魯曼人回道。
“將第三、第六、九生物冰凍艙內的實驗體釋放,開啟防衛系統,改變廊道位置,將進入指揮室的六個通道全部封鎖,切斷進入這里的通道!”
“是!”
“美式!”
“在!”
那個女亞特魯曼人回道。
“通知一百三十二艘新月艦,解開粒子魚雷封鎖,使用光子魚雷,允許使用相位炮陣列,準許使用次聲波武器。
開啟第三層智腦限制,讓智腦超頻,全力分析剛剛的視頻記錄,我要在三分鐘得到那個人的一切能力信息。”
“是!”
“告知全體第三軍!”
總指揮的聲音清晰且渾厚,他咧著嘴,眼中閃爍著微光。
“戰爭,開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