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你的答案,未曾通過
位于頭部右側的交叉型疤痕，綁著紫色束帶的垂腰銀白胡須，以及遍布著無數打斗傷痕的結實身軀。
原本死去的山本元柳齋重國，再一次出現在了世人的面前，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他早已經死去的副官，雀部長次郎…
這絕對不是幻覺，熟悉靈壓卻絕不會騙人…
就連靈子都被泯滅，連轉生的可能都不復存在的人被重新復活。
此刻，無論是友哈巴赫亦或者是京樂春水，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這怎么可能！！”
沒等友哈巴赫說話，站在他身側的護衛哈斯沃德率先出聲。
“呵，”特斯拉雙手環抱于胸前冷笑一聲道，“凡人又怎可知神明之能。”
“神…明嗎…”京樂春水失神輕喃，他看著雙目緊閉的山本重國，激動的喊道，“山老頭！山老頭！！”
似是這呼喚聲喚醒了山本老頭，他那沉重的眼眸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對上了夏亞的雙眸。
那源自英靈殿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翻轉，讓他微微張大了眼睛，露出了與友哈巴赫等人同樣的表情。
他花了相當一部分的時間來消化這龐大的信息量，隨后，轉過頭對上了雀部那同樣驚詫的眼眸。
“雀部…”
“總隊長。”雀部略微有些失神，但還是笑了笑，“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是啊…”山本重國感慨道，他轉過頭看向夏亞，眼中微光流轉，“更沒想到，我們竟然有一天，會見到這個世界那殘酷無比的真相…”
“山老頭，你感覺怎么樣！？”京樂春水在一側焦急的喊道。
“我感覺…”山本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低聲輕喃，“前所未有的好…”
“一切都結束了，春水。”
山本注視著四周的一切，低聲的感慨聲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剛剛那是什么？”這時，友哈巴赫也再一次開口，“在那瞬間，我感受到了無數生靈的意志與信念，以絕對的力量憑空創造出了他們的靈子，重塑了他們的靈體，那是不可能之奇跡，是全能之人才可能創造的奇跡。
但你…不是靈王…”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超乎你的想象，友哈。”
夏亞終于回應了友哈巴赫的話，轉過身眼神淡漠的注視著他。
“除了死神的力量外，吾還需要在這個世界找尋一個人。
一個擁有著足夠實力，足夠心智，足以鎮壓億萬惡魔之人，坐于煉獄之頂的王座之上，繼承那魔王之名。
友哈巴赫啊，你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智都十分適合。
但吾卻仍在猶豫…”
地獄，是每個世界都存在的，管理地獄的魔王，也是必須存在的。
不然的話就會像現在試圖入侵藍星的緯度惡魔一樣，失去控制…
聞聲，一側的山本重國以及雀部的面色都有了些許變化，山本重國有些欲言又止。
“神…”
“你就這么自信我會答應你的邀請？”但友哈巴赫卻出聲打斷了山本重國接下來的話。
“吾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也并不是在邀請你。”
夏亞平靜的說，“而是，想從你身上得到是否延續你即將終結的命運的答案…”
友哈巴赫的表情，逐漸嚴肅…
“你以為，你是在對誰說話！”
一側的哈斯沃德厲聲呵道，直接拉開了滅卻箭矢試圖攻擊夏亞。
友哈巴赫想要制止已經是晚了，藍色的滅卻箭射出去的那一刻───
哈斯沃德猛的張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議的低下頭，從腳下開始，自己像是被像筆擦擦掉一般逐漸消失。
他感受不到任何痛覺，但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轉過頭看向友哈巴赫。
“陛下…”
但友哈巴赫甚至都未曾看他一眼，目光始終都未曾從夏亞身上離開。
見到友哈巴赫的表情，哈斯沃德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悲傷籠罩了他的心神。
他不再言語，在那消失的力量逐漸侵蝕上頭部的時候，開口，道。
“請小心…”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亦是吾在這里與你浪費這么多時間的原因。”
夏亞出聲，完全忽略了哈斯沃德的存在，剛剛睡醒，起床氣還未消退的祂可不像過去那般好說話。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片刻后，友哈巴赫終于開口。
夏亞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
“友哈巴赫啊，你現在的理想，依舊是將尸魂界、虛圈、現世混合在一起嗎。”
“什么！？”
山本重國以及身側的雀部，京樂春水等人都齊齊瞪大了眼睛。
雖然大概知道無形帝國的目的是靈王，但是他們對于友哈巴赫的最終目的卻一概不知，只當他與藍染一般，想取代靈王，成為新的尸魂界的統治者。
但是沒想到…
“友哈巴赫！你這個瘋子！”山本重國對著他怒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當然。”友哈巴赫咧開了嘴角，注視著夏亞，“一個生與死混合，不再有恐懼的，全新的世界！！”
“所謂戰爭是雙方皆認為自己是正義才發生的，所謂和平，也不過就是以敗者的痛苦堆積起來的“罪惡”罷了。
無論是虛、人類、亦或者是死神，他們三者間的戰斗皆是如此，山本重國啊！”
友哈巴赫的聲音逐漸激昂，他的笑容逐漸猙獰。
“你或許到現在都不曾認清吧，你所守護的和平，究竟是怎樣丑陋的東西。
只有將三界合為一體，消除靈魂的輪回，以及生與死的概念，讓人們不再畏懼死亡，不再有離別的痛苦，這個世界上，才會存在真正的和平！”
“開什么玩笑！”山本怒道。
“那么…”
友哈巴赫直接無視了山本，而是看向沉默的夏亞，目光灼灼。
“您覺得我的答案如何呢？”
夏亞的眼神幽深，片刻后，道。
“你所期盼的那個世界，的確沒有恐懼。”
山本面色微變，焦急的喊道，“大人！”
“但是…”夏亞再一次出聲，“友哈巴赫啊，在沒有死亡之恐怖世界里的人類，應該也不會為了擊退恐懼而去尋找希望了吧！
人類那種只是活著，沒有任何危機感的隨波逐流的前進，與那種為了擊退恐懼而持續的前行是完全不同的。
也正因如此，人類為那前進的步伐起了一個特殊的名字────勇氣。”
夏亞微微抬頭，“失去了勇氣的人類，即使失去死亡，活著也將如行尸走肉，毫無意義。”
隨著夏亞的話語，友哈巴赫實際上就已經有了行動。
剛剛奪取了的山本的卍解在此刻解放，熊熊的烈焰之衣纏繞在他的身上，那炙熱的高溫再一次的將這個世界烹煮至數千度。
將腳下化為焦土的地面踏碎，友哈巴赫手持焦黑的長刀向著夏亞沖了過來，深紅的眼眸閃爍著猩紅且銳利的光芒。
但夏亞卻仿佛恍若未聞，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到。
“所以…”
他抬起手，伸出手指，友哈巴赫似乎是故意的一樣，沖過來的額頭剛好貼在了夏亞的食指上，就這么停滯在了半空。
就好似時間被禁止了一樣…
就站在夏亞身側的山本重國以及雀部能清楚的看見友哈巴赫那眼底深處的恐懼…
“你的答案，未曾通過…”
話語落下，在友哈巴赫微縮的瞳孔下，自己全身像是被火焰燒盡了的焦炭一般，逐漸的化為了飛灰悄然消散…
臨死前，友哈巴赫的腦海中被灌注進了一段記憶。
那是他在不久之后，被黑崎一護斬殺的記憶…
他微微張大了眼睛，隨后，意識逐漸的模糊且消散，但他的心中，卻明白了一些東西…
原來…我們都是命運之下的一顆棋子罷了…
僅一根手指，就將我擊敗了嗎…
還真是…輸的徹底啊…
想著，他緩緩閉上了雙眼，整個人化做飛灰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