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許汝,應許之物
從昨晚的回憶中走出來…
阿爾托莉雅站在一處山丘上，手上依舊抓著那塊金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會使用著這塊金幣回到自己拔出石中劍的那一刻。
改變孕育了自己的過去…
咻───
轟！！！
一發導彈從阿爾托莉雅的上空滑過，拖拽著尾焰沖擊在了遠方的深淵怪物潮里，爆炸發出滔天巨響，冉冉升起一團猙獰的蘑菇云…
四周炮火笙天，濃重的火藥味與血腥味遍布了整個戰場。
一輛輛坦克排成陣列交叉開火，一架架飛機從天際劃破蒼穹使用導彈與火神炮噴涌著火舌輪番轟炸著遠方黑壓壓的魔神眷屬。
動力裝甲軍隊以及步兵在坦克與火炮營地的周圍殺戮著試圖沖上陣地的怪物群，短兵相接。
一百五十架圓桌騎士機甲以及北辰的四神獸機甲全員到齊，與百米高的邪神化的山神對沖交戰，龐大的身軀與戰爭的余波，在剎那間便清出一塊空地。
魔法師、圣殿騎士乃至劍仙、以及因為東國內還未清理干凈的魔穢拖延了一點時間，但在今天早上依舊趕來參戰的陰陽師與百鬼夜行們各自面對著屬于自己的敵人。
劍氣縱橫，魔力激蕩，樣貌各異的妖魔鬼怪比那些魔神眷屬還要可怕殘暴！
霍格沃茨的教授，格林德沃、鄧布利多、斯內普等除了庫洛與侑子外幾乎全部參戰！
蜀山仙劍派的慕容紫英、白眉、酒劍仙等人也御著劍在天空與魔穢廝殺…
安倍晴明與花開院秀元掐指念咒，三巫女抬弓拉弦靈力凝聚箭…
整個藍星的一切科技力量與魔力復蘇后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超凡力量此刻全都出現在了這片戰場上。
藍星正式暴露了自己隱藏的一切，對這個深淵世界露出了屬于自己的獠牙！
對深淵發起了你死我活的最終之戰！
真正的戰爭，此刻，才剛剛開始…
“你現在就想使用這塊金幣了嗎？”
身后，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讓阿爾托莉雅的心猛的一跳，她轉過頭，就見夏亞坐在一張華麗的西洋椅上，身側放置著一張與椅子配套的桌子。
桌子上擺放著糕點，裝著紅茶的印花瓷茶壺口冒著騰騰的熱氣，清新宜人的茶香安撫著阿爾托莉雅此刻糾結的內心…
“您什么時候到這里的？”阿爾托莉雅問。
“剛剛，”夏亞道，“不過看你看著那塊金幣發呆已經很久了。”
夏亞拿起一側的茶壺，為自己，為阿爾托莉雅各自倒上了一盞茶。
“過來吃點糕點吧，接下來的戰斗，可是非常消耗體力的。”
如果是過去的阿爾托莉雅的話，此刻無疑會聽從夏亞的建議，但此刻，她卻注視著夏亞，沉默不語。
“看起來你心中所想，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
夏亞面無表情的拿起一側的帶把茶杯，輕泯了一口，隨后放置在一側的托盤中，茶水，依舊在冒著騰騰熱氣…
“那么，還是剛剛那個問題，我的阿爾托莉雅啊，你…”
夏亞看著阿爾托莉雅的雙眼，“現在就想使用這塊許愿金幣了嗎？”
阿爾托莉雅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沉默片刻后，道。
“您是全知全能嗎？”
夏亞眉毛一挑，笑道，“全知全能本身就是一個悖論。”
“那您能知道未來嗎？”阿爾托莉雅問，“如果我回到那個時代，選出一位更加合適的王，不列顛還會有那樣慘烈的未來嗎？”
夏亞笑了笑，道。
“如果你知道了未來，又會怎么樣呢？”
他沒有直接回答阿爾托莉雅的問題，只是又拋了一個問題給她。
“如果，你所重新選擇的王，最終還是會重蹈你的覆轍，又如何呢？
是將那個人選淘汰，選擇另一個人選嗎？
但如果未來依舊呢？
進行這無休止的輪回，一直找到最適合的那個人為止？”
夏亞平靜的說著，饒有興致的看著阿爾托莉雅，期待著她的回答…
阿爾托莉雅沉默著，死死的握緊了手中的許愿金幣。
身后的炮火聲越發洶涌，大地震顫，戰爭，也越來越趨于白熱化…
但這片山丘卻顯的無比安靜，沒有一發流彈打到這里，也沒有一個人發現這里的二者…
夏亞凝視著阿爾托莉雅，笑了笑，繼續出聲。
“未來是無法預測的，是無法重來的，正因如此，人們才能接受各種痛苦，不幸與飛來橫禍，邁步前進。
就如這場戰爭一樣，不到最后，你永遠都不知道誰會是贏家。
但也正因如此，每一個人才會奮力的去為了未來而戰斗。”
“未來…是無法預測的…”
阿爾托莉雅失神輕喃。
不知是幻覺還是什么。
漸漸的，夏亞消失了，身后那波濤洶涌的戰場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大地，遍地的尸體，插滿了刀槍劍戟。
手上握著誓約勝利之劍，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讓她窒息，但相比于那不列顛的人民們的慘狀態帶給她的痛苦來說，一切都微不足道…
自己似乎回到了劍欄之丘，回到了那片“地獄”。
看著四周的一切，看著卡美洛人民的尸體，淚水，不自覺的從阿爾托莉雅的眼角滑落…
但也就在這時，血色的天穹被一道耀眼的金光撕開，照耀在了少女的臉上。
少女張大了眼睛，看著那道光，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伸出了手，努力的試圖抓住那道光…
不知不覺，少女便進入了一座繁華的都市，那是卡美洛的王都。
而身后那“地獄”依舊在那里。
藍天白云，陽光明媚，她的國民們在街道上往來，男人們忙著工作，而女人們則提著裝滿采購物的籃子，在街道上與偶遇的友人交談，聊著近日的八卦。
偶可見穿著鎧甲的騎士，他們進入酒館，與志同道合之人把酒言歡。
阿爾托莉雅在他們的身上，看見了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看見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幸福而滿足的表情。
少女的眼眶中再一次飽含淚水，與那劍欄之丘中流下的，那名為“絕望”的淚水決然不同…
那是，站至理想終點的感動…
“現在，想要使用這塊金幣了嗎？”
耳邊，再一次響起那個人的聲音，阿爾托莉雅轉過頭，夏亞依舊坐在那張椅子上，身側的桌子上的茶水依舊在冒著熱氣…
阿爾托莉雅沉默片刻，“我該怎么做？”
這不是阿爾托莉雅第一次問夏亞這個問題了，每一次，夏亞都沒有直面回答。
但是這一次，他卻笑道。
“與其在“如果我可以”中無休止的后悔著，不如享受奮斗過后能直面結果的坦然。
究竟該怎么做，你的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是嗎…”
阿爾托莉雅深呼吸了一口氣。
四周的卡美洛王都、劍欄之丘碎裂成碎片…
“好，我現在就要使用這塊金幣。”
夏亞，揚起嘴角。
“那么，說出你的愿望，吾將許汝，應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