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皇歷2071年,三月。
藍星。
天權市夜晴酒吧,凌晨二點整。
夜晴酒吧位于天權中心的娛樂街上,被稱之為不夜之都、極樂之城的天權市,其酒吧業可是無比紅火。
好的地理位置,又由于老板請了有名的設計師花了大價錢的裝修,使得這家酒吧成了這條街上最火爆的一家,附近的年輕人基本上都喜歡來這里喝上一杯,每天晚上基本上都是人滿為患。
但這家酒吧卻有著一個令人無比詬病的規矩,那就是凌晨二點之后必須關門,不管是人少還是人多。
所以,此時正是酒吧關門的時間,許多人掃興的被酒吧工作人員趕了出去,有些醉了酒想要鬧事的人,在看見羅濠那彪悍的體型后就十分識趣的離開了酒吧。
而羅濠則穿著酒吧的工作服正站在酒臺上,擦拭著酒杯進行著最后的收尾工作。
羅濠今年22,兩年前的天權市狀元,學霸級別的存在,原本可以上京都大學的他卻為了能跟高中時的女朋友一個學校上了天權大學。
原本以為上了大學后,沒了學校對于早戀的反對,羅濠終于可光明正大的和女朋友在一起了。
可惜,在羅濠準備好去大學進行著新的生活時,女朋友那卻傳來了噩耗,她的父親因為嗜賭而欠下了一大筆的賭債,母親因為不堪重負自殺,父親也因此整日醉酒消沉度日。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羅濠一力承擔起了他女友家的債務,選擇了放棄學業,出去打工供養女朋友上學為其還債,最累的時候甚至一天打四份工,什么活都干過,工地搬磚,大街上掃地,就為了給女友還債。
不過到了第二年認識了這家酒吧的老板娘,羅濠高中畢業學歷一般,但好在高中的時候打過藍球,并且為了追女友特意健身過,甚至練過一段時間的搏擊格斗,
虎背雄腰,一米九的身高在加上身上的肌肉,以及看起來像是搏擊運動員那種帶著一絲兇煞的臉,對于一些想鬧事的人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酒吧這種地方,就算你在怎么正規的酒吧,總有那么幾個喝醉了酒鬧事的,總需要幾個壯碩一點的男員工,所以老板娘就把他雇了下來,工資還算不低倒是讓羅濠輕松了不少。
“啪嗒”
“阿濠,我給你看樣東西!”。
酒吧原本緊閉的大門在此時卻猛的被一個人推開,那人身上穿的也是這個酒吧的制服,只見他面露一絲嚴肅,急促的對著羅濠說道。
韓元,這家酒吧老板娘的侄子,羅濠能進這家酒吧工作有一大部分是因為他,是羅濠最好的朋友之一。
正在擦著杯子的羅濠看見韓元嚴肅的臉色,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逐漸沉了下來…
第二天,晚上十點。
天權大學邊一段無人的小路上,羅濠在那里抽著一根香煙,在他的腳下,則掉落著一堆煙蒂,看起來先前已經抽了許多了,
羅濠原本是不抽煙的,因為女友不喜歡煙味,去年工地搬磚的時候染上的煙癮,但也很少抽。
今晚,卻是破例了。
“啪嗒啪嗒”。
一段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打斷了羅濠此時一團亂麻的內心。
“阿濠,你這么晚叫我出來干什么”。
那腳步聲的主人對著羅濠說出了這么一句話,是個女人,聲音清麗十分好聽,
女人在走到羅濠身旁時鼻子微微一抽,隨即用著目光搜尋著,看向了羅濠地下的煙蒂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
“你怎么又抽煙,我不是說過不準你抽煙嗎”。
隨著女子的話語聲響起,女子的樣貌逐漸出現在了路燈的照射下,女子穿著一身禁欲系的黃色毛呢中長風衣配上寬松的長褲與那高跟鞋,看起來頗有一絲高冷美女的氣質,衣品十分不錯。
女子的樣貌也十分不錯,標準的瓜子臉雙眼皮,柳葉眉,底子非常好,化著淡妝看起來清冷美麗,難怪羅濠會為了她做這么多事。
“對不起,這是最后一次了,瀟瀟”。
羅濠語氣有些怪異,將臉從陰影中抬起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這時候,這名羅濠稱呼為瀟瀟的女子在看見羅濠的臉色時,終于開始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
只見羅濠雙眼充斥著血絲,面頰通紅,呼吸的節奏有些混亂,臉上帶著一絲落敗的哀傷。
“你…你怎么了?”。
那女子看見羅濠如此表情,皺著眉頭,眼神略帶一絲關懷的看向羅濠。
“我沒事,瀟瀟”。
說罷羅濠沉默稍晌,從懷中掏出了一部手機,將手機點開,遞給了那女人。
“能跟我解釋一下他是誰嗎?”。
手機里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摟抱在一起,照片雖然模糊,但是依舊照到了臉,對于羅濠來說,還是能辨別的出來那個照片里的那個女性,就是他可以為之舍棄一切的女人。
那名為瀟瀟的女子在看見照片后明顯有了一絲慌亂,強穩著心,鎮定的對著羅濠說道:
“那只是我的閨密而已,怎么了,你懷疑我?”。
說完還故作很生氣的樣子。
“呵呵,男閨密嗎?”
羅濠怒極而笑,強行壓下心中的爆怒:
“你的閨密有誰我不知道?,之前一直有人說你怎么怎么樣,我還一直念叨著三人成虎,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現在要不是韓元照到了你跟這個男人的照片,我現在還跟一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到現在了你還要跟我說謊嗎?瀟瀟!”。
最后倆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配上他那一米九的身高,實在有些嚇人。
事實上,那女子明顯也被嚇到了,沉默稍晌,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不甘示弱的對著著羅濠吼道:
“還債是你自愿的,又不是我強迫你,求你的,我能怎么辦!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就是在打工,沒有一點時間來陪我,我也是女人,我也有需求!”
女子的語氣十分的激動,也像是那羅濠一樣憤怒無比,頗有一絲被冷落的深閨怨婦的怨氣。
很有影帝風范。
“我tm連學都不上出來打工不都是為了你!你現在很我講你要需求!”
羅濠吼叫著喊了出來,手部浮動也開始大了起來,手指在說著的時候,還重重的向著那女人虛點了幾下,眼眶中隱有淚花在打轉,但又被羅濠強行壓了回去。
那女子被羅濠虛點的那幾下嚇到,不由的往后退了幾步,但又故作強硬對著羅濠繼續說道:
“我是有錯,我是對不起你,但你不是也一樣,你跟那酒吧的老板娘不是一樣有奸情,我就不信她會無緣無故給你開那么高的工資雇你!”。
羅濠現在只感覺腦袋挨上一記重錘眼神有些恍惚頭暈目眩,他呆呆的看向地面緩緩說道:
“晴老板是好人,她原本就是局外人,你不能把她強行拉進來”。
“呵呵,喲,晴老板,叫的還真親密,是情老板吧,算了,我也不管你這些事,你有錯我也有錯我們好聚好散吧”。
那女子看見羅濠冷靜了下來,在加上多年對他的熟悉,心中不由的多出一絲底氣,在聽道羅濠如此話語之后,一聲冷笑,還下意識的開始嘲諷一番。
“好聚好散,哈哈哈哈哈,你現在跟我講好聚好散!”
羅濠回過神,在聽見了那女子的話后,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狀若癲狂眼中的淚花無法控制的從臉頰劃過,
突然,羅濠猛的看向那女子僅僅的抓住她的手臂,對著她吼道:
“你不能這么對我,瀟瀟!”。
“羅濠!你干嘛,你弄疼我了!”
女子努力的掙扎,但羅濠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越是掙扎反而抓的越緊,那巨大的力氣,讓女子不由的痛呼起來。
“把他給我摁住!”。
隨著女子的掙扎,一個男聲猛的從女子身后的黑暗傳來。
隨著那聲音,女子身后竄出倆個黑色的身影,身高倆米,身穿黑色西裝的黑人,一人抓住羅濠的一邊手,將其狠狠的摁在了地上。
羅濠被著突如起來的巨力搞的有些懵,他死命掙扎,但那倆個黑衣的黑人大漢的手卻像是鉗子一樣狠狠的鉗住了羅濠的雙手,
漸漸的,他放棄了掙扎,而是艱難的抬起來,看向了女子身后的人,待他看清了來人后,一股怒火猛的從內心涌出,對著來人怒吼道:
“趙…嚴!”。
早該想到的,羅濠看見此時小鳥依人般而依偎在那男人胸口的女人,心中隱隱做痛。
他終于知道那照片里的那個男人為什么有些熟悉了,其實他早已經猜到了,只是不敢去想而已。
趙嚴,這個他高中時期最好的兄弟,但現在,卻給他戴了一個巨大的自然系帽子。
“為什么,為什么!趙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
羅濠掙扎著怒吼著對著趙嚴喊道。
趙嚴與那女子耳鬢廝磨完后,聽見了羅濠的怒吼,有些不耐煩的挖了挖耳朵:
“兄弟?,呵呵哈哈哈哈,別給自己長臉了,我高中時候愿意跟你玩,全看在你比較能打的份上,可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能打有用嗎?有用的是這個東西了!”。
趙嚴鄙夷的嘲笑著羅濠,從懷里掏出一筆現金,狠狠的甩在了羅濠的臉上,
“你知道瀟瀟家欠了多少錢嗎?,一百六十萬!你一輩子能有一百萬嗎?我只要一刷卡,就全還上了!”。
羅濠雙目赤紅,臉頰也因為極力掙扎而變的充血,著那雙血紅的眼睛的看著那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喊道:
“瀟…瀟!”。
羅濠想知道,他只想知道眼前這個與他相戀整整五年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因為錢而拋棄了倆人五年的感情,他想要知道答案。
“啪!”。
三月夜晚的風,靜靜的吹拂過此時依舊在天權街道上行走的人們,仿佛能滲透進身體每一個毛孔一般帶來絲絲的涼意,
“啊!”。
隨著一個女聲的驚呼聲,羅濠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帶著無盡的怒意看向趙嚴。
趙嚴收起了剛剛伸出的右腳,臉上略帶一絲快意。
“瀟瀟是你能叫的嗎?”。
趙嚴蹲下身與羅濠平視,每說一個字就用用巴掌打一下羅濠的臉,如此羞辱。
羅濠的心情猶如一座已經爆發的火山口,臉色的臉色已經紅的發青,心口猶如被列車碾過一般的痛苦,但身體卻被這倆個保鏢死死壓住,只能怒視著趙嚴。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想要殺了我卻無可奈何的表情,這才是你該有的表情,
我就搞不懂,為什么高中時候會有那么多人跟在你身后,就連瀟瀟也瞎了眼看上了你這個窮小子,我有錢,我有很多的錢!我才因該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趙嚴臉色猙獰的隨著羅濠癲狂的怒吼著 “好了,嚴,我們走吧,不用管這個屌絲。”
那女子好似不耐煩一般,拉著趙嚴,準備走人,
但手在碰到他時,卻被他猛的一用力甩開,那巨大的力量把那女人摔到在地。
“啊!”。
女人一身痛呼,一臉不解與恐懼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但趙嚴卻好像看不見她一般,連頭都沒回,只是依舊直視著羅濠,臉上的表情以盡是扭曲與猙獰。
“你聽聽,聽聽她對你的評價,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挫敗,哈哈哈哈,你知道嗎,半年前她就被我搞上了床,你知道在這之前她玩的有多花嗎?
她說要跟你分手,我就是不讓她分,而且從來沒有刻意掩飾。
我想看看,你這個傻逼到底會為了這個女人做到什么地步,但是沒想到,哈哈哈,半年,你真是個傻逼,你就沒發覺她這些個月都不愿意跟你出去了嗎!
你在外面辛苦打工給錢給這婊子,但她卻在外面跟我浪,哈哈哈哈哈,感覺怎么樣?”
趙嚴癲狂的狂笑無比,臉上盡是解氣與嘲諷。
“趙…嚴,我到底是對你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恨我?”
羅濠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的從喉嚨發出聲音,他奮力掙扎,但被那兩個黑人壓著,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無能狂怒,隱約間甚至還能聽見骨骼的脆響。
“哎呦呦,你這眼神,好像是要殺了我一樣。”趙嚴揶揄著說,不過接著,他貼著羅濠的耳邊聲音低沉,“你知道嗎,高中的時候你舉報的那個變態校長,是我親爹。”
羅濠猛的抬起頭,一臉震驚。
“你不是…”
“這個秘密,我只跟你說…”趙嚴聲音沙啞,讓羅濠的心底直發寒…
一個月后 北辰國天權市高級人民法院。
“本法官在此下達最終判決,犯人羅濠,犯故意強X罪,情節嚴重,判其十年有期徒刑!”
法庭上,羅濠全身囚服站立在法庭審判席上,聽到法官的審判雙眼微顫,無視了不遠處坐在原告席位上那個自己曾經愛瘋的女人,眼皮下翻閉著雙眼沉默不語。
十年,是趙嚴那個不能說的父親被判處的刑期…
而旁聽席上,一個穿著頗為樸素的婦人在聽到這一判決后直接暈倒不省人事。
“帕當”!
隨著一聲鐵門關閉的聲音,羅濠身穿泅服一臉迷茫與灰敗的走在這監獄陰暗濕冷的小路上,雙手被手銬拷著,在他的身邊還跟隨著倆個獄警。
“羅濠,你母親想見你一面。”
剛剛關上的鐵門后突然追出來一個人,穿著獄警服對著羅濠喊道。
羅濠聽聞后猛的一陣恍惚,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后,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
“算了,是我對不起他們,還是不見的好…讓他們…忘了我這個兒子吧…”
說完,未等獄警說話直接頭也不回的向著監獄深處走去,步伐緩慢,好似腳下還拴有鏈球一般的沉重…
十年后…天權市。
“師尊,這國家的人多的跟螞蟻一樣,到底從哪里開始找起啊。”
極樂之城的街道上,已經換上了現代服裝的李英奇手上拿著一個裝滿栗子的紙袋子,一邊吃著栗子一邊對身側同樣換上現代服裝的白眉問道。
由于她的美貌跟出塵的氣質,四周的人全都忍不住頻頻回頭,一直到丹辰子瞪了他們一眼后才將視線收了回去。
“茫茫人海,如大海撈針啊。”西裝革履的酒劍仙感嘆道。
“恰恰相反。”依舊是那一身科研人員的白大褂的茅場晶彥抬了抬眼鏡說,“從概率學上說,人數基數越大,擁有“資格”的人也就越多,那么也就意味著更加容易找尋。”
白眉沒有說話,他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閃爍著湛藍色光芒的水晶,當然,他用法力包裹住了水晶讓它離自己手掌一段距離漂浮著。
一旦觸碰核心水晶就會引動內部龐大的靈氣注入人體,承受不住的人不是殘廢就是當場暴斃,承受的住核心水晶就會化為異刃,而異刃的持有者則被稱之為御刃者,異刃會長時間提供力量(靈氣)給御刃者。
而異刃則會吸收四周的靈氣補充自身,相當于一個人型的聚靈陣,與修仙法門簡直絕配。
當然,不代表體質越強的人就越容易通過核心水晶的考研,對于靈氣的適應力以及精神力都是綜合評定的因素。
白眉平靜的說道:
“根據茅場先生的說法,我們應該找有一定經商經驗的人最為合適,最好是這個社會的上流人士。”
李英奇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如就去找剛剛在屏幕上見到的那個天權市首富,趙氏集團的董事長趙嚴吧,他看上去就很合適。”
丹辰子也點了點頭,“師妹說的有道理,師傅…”
話沒說完,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他他們齊齊將目光注視到街道不遠處的小巷內,眾人緩步走到了那小巷中。
只小巷盡頭的陰影處,一群朋克風的青年正在不停的拳打腳踢著一個雞窩頭,滿臉胡子拉碴,渾身衣著破爛的流浪者,一邊踢還一邊咒罵道。
“他媽的!老子的酒你都敢偷,不想活了!”
周圍散落著無數啤酒罐,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不由得讓幾位劍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這樣的國家,這樣的城市也會有這樣的人嗎?”李英奇疑惑的輕喃。
“打好地基才能起高樓,不管是任何社會都會有各個階層的人,空中樓閣是不存在的,越是繁華的都市下,也越是容易藏污納垢,他們隱藏在陰影處,以這個城市內的上層人所留存的垃圾為生。”茅場晶彥平靜的評價道,看向了不遠處那個巷子內那個被毆打的流浪漢,“活的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