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多羅羅市警局的審訊室內,達涅爾有些疲憊的對著坐在他對面的拿著筆記錄著什么的警服中年男子說道。
他是跟那怪物還有那兩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神秘男女的接觸者,理所當然,他自然就被帶來喝茶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主播洛克現在就在他隔壁…
中年男子面色嚴肅的問。
“他們最后那一段話是什么意思?”
達涅爾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個被意外卷進來的普通人而已。”
中年男子用他那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注視著達涅爾,似是在觀察什么。
半晌,他的眼神緩和,收拾了一下桌子上擺放的本子,并從中抽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達涅爾。
“好,謝謝你的配合,簽完這個,你就可以走了。”
達涅爾接過文件,大致瀏覽了一遍,大概就是一些保密協議之類的東西。
將文件遞給他后,中年男子起身站了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進入到了隔壁的一個房間里。
這里是剛剛那個審訊室的副室,有著一個巨大的玻璃可以清楚審訊室內達涅爾的一舉一動,但是達涅爾卻一無所知。
副室內還有兩人,那個特勤組的組長馬克,身穿一件干凈利落的軍裝,身側站著同樣身穿軍裝的年輕人,東方面孔。
相比于馬克那干脆利落的寸頭來說,這個人就有些騷氣了,留著半長的頭發,綁成了馬尾辮束在腦后。
他的名字叫做艾瑞克,性別男,母親是布里塔尼亞人,父親是北辰人,混血,馬克的副官。
“馬克隊長,根據我多年審訊的經驗,這個人確實沒有說謊,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應該是意外被扯進來的普通人。”
那個中年男子一進門,就來到了馬克身后對著他說道。
馬克站的筆直,以軍姿跨立的姿態透過窗戶注視著達涅爾,隨后道。
“知道了,你下去忙吧,后續的消息封鎖就拜托你了。”
中年男子微微欠身,隨后退出了這間副室。
“你相信他說的嗎?艾瑞克,輕輕跺了跺手中的魔杖就召喚出了一場暴雨。”
在警服中年退出去后,馬克用自己那低沉的嗓音開口問道。
艾瑞克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可以確定的是,不論是那兩個人的消失方式,還是那場突如其來,卻又突然消失的暴雨,還有那具怪物的尸體,全都不符合“常理”。”
頓了頓,他調侃道。
“說實在,如果這是真的,并且被快干透的西部的人知道,或許會立馬舍棄自己的信仰,把那個人立為新神。”
馬克沉默片刻,幽幽開口。
“我曾經迷信科學。”
艾瑞克嘴角微揚,“我也是,所以說啊,封建迷信要不得。”
馬克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隨后笑容收斂,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玻璃另一側的達涅爾。
“派人監視他,一切異常舉動都要上報給我,大數據匹配的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不是我們布里塔尼亞人。”
“意料之中,根據這個人的話,那兩個人使用的語言是東國語,可能長期居住在東國,上報給上校,讓他通過外交手段請求接入東國大數據進行人臉匹配,我們必須得找到這兩個人!”
“是!”
艾瑞克鄭重的頷首應道,不過接著,衣服上傳來的振動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他連忙伸手,將口袋中的軍用加密電話拿了出來,點擊了接聽。
“是,是,我們馬上過去…”
一分鐘后,艾瑞克掛斷了電話,看向馬克。
“組長,上校叫你過去,緊急會議開始了。”
馬克皺眉,“這么快?”
“事情發生在市區,人流量太大了,已經有視頻圖像傳到了網上,并且轉載量驚人,根本刪不過來,現在網上輿論很大,首相親自下令徹查,光蘭佩路修大學就派來了四個歷史教授,三個神學教授,還有幾個天文學家…甚至是一些民間魔術師,神棍,只要是能搞清楚這兩個人的身份的學者在幾個小時內就被送到了多羅羅市。”
艾瑞克面色凝重的說。
“多事之秋。”馬克輕嘆了口氣道。
“走吧。”
達涅爾步履蹣跚的從市局門口走了出來,太陽已經垂直原處的山頭,夕陽西下,恍若隔世。
他從口袋中掏出了剛剛被警察收走的手機,點開了自己最為常用的視頻網站。
不出所料,排行榜上基本上全都被今天早上在多羅羅市發生的事情給占據了。
不過大部分都是分析視頻,少有圖片跟現場視頻,而且大多數都是以恐怖襲擊為假想基礎。
他去估摸著出不了多久,就會有恐怖組織聲稱對此負責了。
達涅爾一直翻到最下面才翻到一個三十秒前發布的只有數秒鐘的視頻,是從上至下俯瞰拍攝的角度。
遠遠看去能隱約看見那頭冒著火焰的巨大獵犬,還有不遠處被嚇傻了的自己。
看樣子應該是被限流了,官方做的很聰明,如果刪除的話反而會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坐實了事情的真實性。
評論與點播數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有抖機靈的。
“眾所周知,視頻是不能p的,所以這是真的(狗頭)”
也有一些自以為看穿一切的。
“這特效p的也太假了吧,老子拉個屎的時間就能搞定。”
還有自稱經歷者現身說法。
“謝邀,在現場,剛出醫院,看見這怪物攻擊行人,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跟它干了三百個回合,它差了我一招,被我弄死了。”
不乏出現一些見識寬廣的人。
“就這?我以前隔壁的那頭藏獒比灰熊都大,甚至咬死過一頭熊,小時后入山遇見老虎,它叫一聲就把那畜牲嚇退了。”
甚至還引出了一些能人異士。
“切,不就老虎嗎?我以前還親手殺過一頭,他撲過來,我一個滑鏟,從它身下滑過,并用刀將它肚子刨開,內臟掉一地。”
一山更有一山高。
“阿這,不會真有人連頭熊都打不過吧?熊一般不會吃死物,它一過來我直接閉氣裝死,它一回頭我直接一個鎖喉,兩只腳固定住它的腰,用力一分鐘直接就能讓它窒息。或者直接來個十字固,成型了直接無解,把它手臂掰折了直接任我魚肉。
沒學過格斗術的在深山老林里面也能輕易利用地形擊殺,人能站在食物鏈頂端就是會使用智慧,遇到熊直接爬樹上,熊的身體很笨重爬樹很慢,等到爬到一半我直接爬樹頂了。我一個飛身踢,利用樹的高度,重力加速度一腳就把熊的頭蓋骨干碎了,腦漿流了一地。”
一位戰神悄然回歸都市。
“說吹牛的人都是廢物吧?這些不是很正常嗎?我初中的時候打架,一人單挑七十二個人,打了三個多小時,完事還能跑三十公里,坐兩千個深蹲,人與人之間的體質是不一樣的。”
達涅爾滿頭黑線的捂住自己的額頭,這些沙雕網友有時候真的…一言難盡。
一直翻到最后,達涅爾才看見了一個正常的評論。
“大家別聽前面瞎吹,我就在附近,這畜牲殺了幾十個人呢,就連槍都不好解決,直到出現了兩個魔法師才把那頭怪物殺了。”
這一層的底下也有著很多的評論。
“我以為樓主是個正常人,突如其來的拐彎閃了我的腰(狗頭)樓主這一個反串玩的好。”
“反串nm,不知道別瞎說,這我也聽說了,多羅羅市那場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暴雨就是那兩個魔法師做的。”
“對,我也在多羅羅市,那場雨太詭異了,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就開始下了,這個世界一定藏著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達涅爾關上了手機,若有所思的思考了片刻,踉蹌著往家里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