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JDG的語音里。
牙膏看著對方的中單努努,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天賦,眼中…閃過了些許迷惑。
“雪人中單?帶的余震?副系還是帶的巫術系?他想干什么?”
韓服的Rank中,他倒是有見過雪人中單的玩法,相對來說,國服基本上見不著。
但這個英雄的劣勢也在那里。
手短,技能特性單一,一旦爆發技能空了,進入了真空期,就只能任人宰割。
最關鍵的是…
“主要是,他三級前都是沒線權的啊!他就一個W技能能推線,但問題是…”
他忍不住在自己的腦海里回想了半天,終于,牙膏確定了一件事情。
“對!一級學W的雪人,確實沒辦法直接秒掉滿血的法師兵,而近戰兵不死,法師兵就不會掉血…”
“所以,從第一波兵線開始,對面就要掉小兵了,對面中單怎么想的?”
和大部分的中單相比,牙膏更算是那種大器晚成的類型。
同樣是從次級聯賽一步步走到了一隊,相對于冷少,或者馬哥的出道,他的職業生涯更加生涯,但這也錘煉出了他堅韌的性質。
以至于他只一眼,就判斷出,雪人一級的W技能,就算蓄滿了,傷害也絕對秒不掉后排法師兵這一點。
下意識地,他就在JDG的語音里喊道。
“對面雪人前期沒線權,而且手短,除非他主動漏三個刀…”
“但這把我帶的叢刃,中路的壓力,應該不會太大,不過盡量還是盡量被在野區碰到了。”
一旁,kanavi現在,頭都快炸開了。
“雪人?酒桶?”
兩個英雄,都有技能擊飛打斷他的位移。
身為瞎子專精玩家,他野區最不想遇見的常規打野,除開這兩個,就只剩下一個挖掘機了。
再簡單看了一眼這一局的陣容,Kanavi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一把…節奏上倒是簡單不少。”
“中路推線發育,下路發育,兩條路我都去不了,都沒什么留人能力,反蹲為主…”
“只有對面上路的劍魔,前期肯定會推線的,抓他就好了。”
“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怕對面這個中野的聯動啊…”
但眼下他也沒什么辦法。
開野的思路,基本已經固定了。
“我藍buff開,下半野區刷完直接紅buff,然后抓上路,抓完吃上河道蟹,吃掉河道蟹,或者對面努努和酒桶要來抓我,我就回去刷石頭人和六鳥。”
“之后反正就是抓上,反蹲中下,快速到六級找機會,這把進攻壓力在對面,我們不急的。”
久違地回到了防守方,Kanavi反倒有些不適應。
但他不知道的是…
OMG這邊。
秦小魚和冷少兩人,正躲在峽谷里,某個草叢里,大眼等著小眼。
“你確定?”冷少一臉懷疑。
畢竟…自己一個妖姬佐伊的絕活哥,玩個麗桑卓都能把隊友震驚一年,玩的英雄,不是跳上去干死對面,就是跳上去被對面干死的。
這中單雪人…不符合自己的人設啊!
“放心,絕對可以的!你不是有W技能嗎?”秦小魚一拍胸脯,“對了,你雪球多少CD?”
“14秒…額…”
“看到了吧,出兵線間隔,正好30秒…你正好兩個W技能,一個吃線,有個游走。”
“真能秒掉后排兵?”冷少總覺得事情不太簡單。
畢竟…真要這么猛,哪個職業選手不拿?
“能秒掉的!”面對冷少質疑的眼神,秦小魚趕緊點頭。
片刻之后…
“不過呢…就是需要一點車技…”
“冷少,你車技怎么樣?”
“…”冷少深吸了一口氣。
血壓上來了。
他就知道,事情絕對沒那么簡單!
與此同時,解說席上。
看著雙方開局的站位,三人,心中,也有些不太理解。
“感覺OMG這一把的陣容,很賭啊,這個陣容,后期,連JDG的前排都解決不掉,一旦拖到后期,基本上就玩不了了。”米勒有些奇怪。
“這邊上校也給出了一個勝率的預測啊,正如剛才說的那樣,30分鐘前,OMG這邊,是有優勢的,但后面,反倒是JDG這邊,機會更多。”一旁的記得看著屏幕上,上校給出曲線,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雖說這個曲線,一貫奶誰誰死,毒奶程度堪比管大校。
但比賽這種東西,總得講講科學。
唯有一旁,最近不知道為何,只要碰見OMG,就會被持續打臉的Cat,眼神微動,看著屏幕上,OMG眾人的動向,一樂。
“這邊Icon的雪人,為什么蹲在這里啊?感覺不是中單,反倒是像個打野…”
記得和米勒一聽這話,目光頓時就被吸引了過去。
只看見游戲中,冷少的雪人,正蹲在野區的一個角落里…
不同的是…
“怎么蹲在對面的野區去了?”米勒愣了一下。
“是啊,總不能想著去反野吧?Kanavi這一局是選擇了一個藍開的路線,應該是想著往上抓。”連記得,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迷茫。
JDG的野區,藍buff的墻壁背后,和中路的過道之間,冷少深吸了一口氣。
“拼了!秦小魚!你可千萬別坑我!”
另外一邊。
牙膏已經連續在中路發了兩個問號。
“對面中單人呢?總不能一級就去Gank了吧?”
“算了,這兵線我想不往前推了,前三個近戰兵,看能不能把他經驗給卡掉。”
不管是哪一條路的對線,第一波兵線,都是近戰兵先接觸,在不人為干涉的情況下,雙方的近戰兵,會同時陣亡。
而當距離距離較遠的時候,英雄是吃不到這三個小兵的經驗。
一旦有一方主動推了兵線,那么對方三個小兵,就會先陣亡,自己家的近戰兵,反倒會存活比較長的時間,當對方英雄遲上線了,反而能吃到經驗。
身為職業選手,這種小心機,牙膏自然是有的。
但就在牙膏心頭,還困惑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耳旁傳來了汽笛聲。
瞬間…
牙膏懵逼了。
他猛地看見了自己的野區里,竄出了一個雪球。
身后…還跟著努努!
“等會兒?對面這個雪人,為什么從我們野區跑出來了?”
但下一刻,他猛地瞪大了雙眼。
“臥槽!這雪球怎么奔著我來了?這家伙不補刀,也不讓我補刀?”
只看見碩大的雪球,對著他就沖了過來。
雪人前期的傷害,大多數都依靠這個雪球,而且傷害不菲。
但Q技能和E技能,就顯得…很是笨比。
只那一瞬間,牙膏用腳指頭也想得到,這個雪球,自己一定不能吃到!
“媽的!我吃不到三個近戰兵,你也吃不到!就算你吃到了,你三個法師兵就別想著碰了!大不了大家就自爆嘛!”
牙膏反手就走位,往后退去,同時,手里的沙兵一招,準備開始利用自己的叢刃,開始消耗。
結果他剛一回頭。
聲音漸漸減小。
眼前的雪人,推著雪球,一個拐彎,竟然…往回跑了!
不僅如此!
還踩著三個法師兵,然后順手把三個前排兵,給吃掉了!
“這就跑了?那你這三個法師兵,就別想…”
就在牙膏剛松一口氣,準備往前走的時候。
猛地…他的身子一僵。
只看見眼前,推著雪球的雪人,竟然…在吃掉了三個近戰兵之后,然后以一個微妙的角度,在中路,來了一個360度大旋轉。
卡著墻角極限的距離,愣是把車…開了回去!
終于…
雪球的時間到了!
雪人騎士,后來的雪原雙子的W技能——史上最大雪球。
只有在碰到墻體,英雄,大型野怪,或者主動第二次釋放,才會造成擊飛的同時,產生傷害…
但是…
“草!我說他為什么從我們野區出來的!原來是這樣!”
牙膏瞪大自己的雙眼,猛地看著中路,在自己臉上畫了一個圓,然后一回頭,直接推開雪球,用蓄滿力道的雪球,直接秒掉了三個法師兵的敵方中單。
他…人傻了。
因為他忽略了一個事情。
雪人的雪球,對于小兵,是可以造成多段傷害的。
也就意味著…
“一球多吃?小魚,還真是這樣,本來一個蓄滿的雪球,根本就秒不掉后排法師兵的,但如果在之前,用雪球滾一次,就能秒掉了!”
“好家伙!這不就搞定一波兵線了?”
看著一個技能,直接吃掉了中路所有的兵線,本來已經平靜了很長時間的冷少,突然間,就快樂了起來!
畢竟,對于男人來說。
有什么比開車更快樂的呢?
不管是哪一種開車!
也不管是開哪一種車!
而此時的秦小魚,則是眨了眨眼,他剛好把紅buff打了,然后一肚皮,頂在了石頭人身上。
另外一邊,因為這一把主動Gank機會不是很大,而選擇單開的kanavi,甚至藍buff都還沒打完。
“那啥…既然如此…”
“冷少…你懂我意思的吧?”
冷少深吸了一口氣。
“懂了!”
另外一邊。
好不容易剛召喚出沙兵,把三個后排兵給清掉的牙膏,還來不及松一口氣。
第二波兵線剛到線上,又看見了一個提前蓄滿的雪球,又沖到了線上!
“為什么!他雪球對小兵的傷害?能這么高啊?”
牙膏懵逼了。
沙皇這個英雄,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清線能力強,手又長,兵線一推過去,直接沙兵一方,對方只要補刀,就要被沙兵攻擊,配合上叢刃的效果,前期打很多常規的中單,都非常好使。
線上壓制力,完爆大多數中單英雄,尤其是法師。
但這回,他遇見對手了…
人家壓根就不和他對線。
一個雪球推過來,故技重施,秒了一波后排兵,還隨手補了兩個前排兵。
“你慢慢推,我先秒一波小兵,你隨意。”
“哦,對了,二級了,我兩級W。”
牙膏的血壓,瞬間就上去了。
另外一邊,Kanavi也懵逼了。
他剛把下半區刷完,只看了一眼中路。
“等會兒?”
“中路長短手,不應該是壓著打嗎?為什么會沒線權啊?”
“早知道我就去抓中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牙膏也是有苦難言啊。
他如果不計血量要推線的話,他還是有機會推過去的。
但問題是…
“Kanavi,對面這個酒桶,現在到底在哪里啊?”
“哦,他紅開的…”
“我壓線就得吃雪球擊飛,吃了就死了,你說我為什么沒線權?”
“再說,你覺得對面Q技能和余震,是擺設?我消耗了有什么用?”
而臺下,看著冷少在中路,直接原地畫圈,氣氛快樂的一批,眾人也樂了。
“臥槽!中單雪人還能這樣玩的?”
“講道理,這把一開始,我覺得是魚寶要用雪人打野的,但沒想到啊沒想到…”
“冷少也魚化了?”
“這雪人也太快樂了吧?”
解說席上,看著逐漸快樂起來的冷少,三人更是哭笑不得。
“這…這好像也是個辦法啊!雪人推線,確實很厲害。”
米勒更是苦笑道,“其實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你們看一下,牙膏這邊,因為兵線壓力,耗費的藍量,其實比Icon這邊,要高很多。”
“更重要的是,雪人還有Q技能啊,牙膏不斷怎么消耗,他線上,只要啃一口小兵,血量就能會上來了,不管是血量,還是線權,還是藍量,都是優勢。”
“除非Kanavi去幫他。”
聽到這里,記得果斷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因為…”
此時,中路線,一個打著酒嗝的靚仔,路過。
“看咩?信不信我一肚皮頂死你啊?”秦小魚輕蔑地看了一眼牙膏。
小脆皮!
今天爺這桶子里,是要灌鉛的!
你動我一個試試?
另外一邊。
kanavi已經人麻了。
剛把紅buff打完,他就看見中路路過的酒桶,直接把想利用炮車線給壓力的牙膏,直接逼回了塔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
“不行,不行!這把我是打保護的!”
“上路這個劍魔…好像也動不了啊!”
“對面這個雪人,副系是巫術的話…說不定是帶的水上行走,推雪球來支援速度太快了!”
“淦!這個河道蟹也拿不了了!算了算了,刷石頭和六鳥去了。”
Kanavi的內心,在滴血。
憋屈啊!
老子什么時候受過這委屈?
不對,受過,上次拿瞎子打莫甘娜的時候。
等等…好像也是對面這個逼。
這么一想。
更他媽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