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除夕
現在條件好了，林小賢不能了解小孩子們的心情。
但至少在他小的時候，過年時候穿新衣服一定是一件很興奮的事情。
那會兒所有的小朋友都一樣，等不及到初一，在大大就早早地穿上父母買的新衣服新鞋子，愛護的不行，一穿上甚至都不敢頑皮了，害怕弄臟。
林小賢和林小書那個時候過年也有新衣服，小姨出國前是省下自己的新衣服給他們置辦，出國后就直接從夏威夷帶回來，據說有些大牌要比國內便宜很多很多。
當然，在當時小區里的一堆小朋友中，林小賢兄妹的新衣服不會有多好多貴，甚至比顧小顏的都要差一點。
顧小顏的新衣服料子和品牌不是頂尖，但款式是最新的，綜合下來屬于中規中矩的那種。
真要論最好最貴，還得是小區里另一個小女孩兒，年齡是所有小朋友中最大的，也是看起來最成熟最安靜的一個，長得唯美乖巧，用顧小顏的話說，就跟個公主一樣，每年的新衣服也是最上等的。
從這一點也可以判斷出這樣的人家不可能在這種小區留太久，公主跟大家玩了幾年就早早搬走，然后顧小顏的衣服就成了小朋友中最好的了。
今時不同往日。
林小賢現在長大了，再加上生活條件比過去好了很多，再加上自己不久前已經買了新衣服，就覺得今年過年不太需要再買了。
但小姨和妹妹的份，還是要有的。
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嫌棄衣柜裝的太滿，從購物網站的大數據就清楚地表明過年期間衣裝類的消費主力軍就是女性。
小時候沐長卿給家人準備新衣服，現在就輪到林小賢了。
“姑娘們！收禮物啦！”
下午趁著春晚開始之前，林小賢拿出了兩套新的“春節皮膚”，把兩個女孩子驚喜壞了。
“謝謝哥哥”林小書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謝謝外甥唔？唔！”沐長卿也湊過來，被林小賢一掌捂住嘴巴。
有了女朋友之后，林小賢的衣品也在不斷提高，為小姨選了一套牛角扣的粗花呢帶帽鵝黃色上衣，米白色九分闊腿褲，還有一雙基礎款的三葉草黑尾。
這套上身，肯定會為小姨增添幾分鄰家姐姐的陽光風格。
給小書的就是從顧小顏那里得到的靈感，甜美的校園風系帶小皮鞋。
林小賢還特意為她搭配了及大腿的豎紋長襪，不選顧小顏那種連褲的，因為那種會裹著襠，小書這個年齡的嬌嫩之處就跟奶油小饅頭一樣，包的太嚴實不透氣的話，對發育和健康可能不是太好。
這樣的人性化考慮充分體現了兄長對妹妹關懷的無微不至，林小賢為自己的細心感到自豪。
穿好了新衣服的兩個人出來亮相，從她們孩童般的興奮勁兒就看得出很喜歡，沐長卿還拉著林小書各種自拍，最后還讓林小賢用單反拍了兩張。
林小賢覺得家里環境不太行，有些侮辱他的佳能EOS5DMarkIV：
“這樣拍不過癮，初一帶你們拍外景怎么樣？”
“好耶爬爬山，拍拍照，吃吃火鍋，完美的大年初一！”
沐長卿都安排好了，林小賢打住她的幻想：
“逛街可以有，拍照也可以有，火鍋什么情況？我可沒準備煮火鍋，過年新鮮食材不好挑的。”
“不用在家煮，我們去外面吃。”
“要排隊。”
“哎呀排不了多久的，有家新店環境好好的，我們去嘛。”
“行行行，先來幫我切下豆腐，這次可別切到手了啊...”
晚上七點半，新聞聯播的主播給全國人民拜完年之后，林小賢在廚房忙活，小姨就負責陸續上菜，林小書就負責看管團團免得它扒上桌子偷吃。
“把雞端出去！”
“來了來了！”
“小書你要不要米飯？”
“不要。”
“我也不要。”
“給團團準備的白蒸小黃魚呢？”
“不早說，我都吃了一條了。”
“喵？”
不大的家里，三人一貓加上電視里的歡歌笑語，該有的熱鬧一點兒都不比其他家庭少，充滿其樂融融和溫馨的年味。
很快，茶幾上熱氣騰騰地擺滿了盤盤碗碗。
燒雞公。
清蒸鱸魚。
仔姜肉絲。
臘味拼盤加秘制蘸料。
雪豆豬蹄湯。
熗炒空心菜。
還有一小碟拔絲木瓜。
林小賢其實都做的手癢了，還想弄幾道，可惜家里就三張嘴，不是所有菜都能像臘味拼盤那樣在冰箱放一周，所以做多了也吃不完。
“干杯！”
隨著三個玻璃杯碰在一起，電視上響起了經典曲目。
春晚這個東西，雖然口碑逐年下降，但像林小賢這樣的人，過年的時候電視不放春晚，或者耳邊沒有響起春晚的聲音，都會感覺差點兒什么。
所以不管看不看，好看不好看，還是要點開的。
開場的歌舞節目沒人一般是沒人理會的，林小賢三個人就著音樂大快朵頤，兩只豬蹄燉的軟糯香濃，輕輕一撇就骨肉分離，被沐長卿一個人吃了一只半。
而小書就執著地盯著拔絲木瓜一頓啃，差點噎住。
林小賢慢慢地吃鱸魚，團團也蹲在他腳邊吃小黃魚，時不時卻抬頭看一眼茶幾，總懷疑林小賢的那條比自己的要好吃。
“小賢，豬蹄湯里面怎么有花椒啊...”沐長卿忽然蹙眉，扯了扯林小賢。
“哦可能是去腥的時候扔的，沒撈干凈。”
“啊...好難受啊...”
“怎么了？”
小姨不舒服地眨著眼睛，表情古怪地扭曲了兩下，額頭嗑在林小賢肩頭哼哼。
“花椒殼粘在舌根了...弄不出來....”
好吧，這個確實很不舒服。
在經常食用花椒的西南地區，應該說不會有誰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在唾液的輔助下，花椒殼會吸附的很緊，就跟掉在光滑地面上的尺子一樣，很難起開。
“你摳一下？”
“不要，進去太深了，會吐的。”
沐長卿大口喝水，吞了一口白米飯，都沒用，都要急死了：
“小賢快幫我。”
“？這我能怎么幫？”
小姨也不知道，只是習慣了有困難找外甥，舌尖舔了舔嘴唇，眼珠子一轉：
“幫我吸出來？”
“你就粘一輩子吧。”
林小賢不想理這個笨蛋，繼續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