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李耀峰預料的時間一樣。
航班到達基輔機場時,已經是次日的早晨。
一架標有華國五星國旗的航班劃過漆黑的夜空,于沉沉黑暗中撕裂出一個巨大的口子,使白晝灑滿大地。
到達時。
只見底下成片的帳篷橢圓形建筑物遍布地面,這個前蘇維埃城市風格依舊是經典的俄式建筑。
房子以淺米黃色的色系為主,地面和一些比較大量體的切割采用的是深胡桃色,視覺效果很有沖擊力。
東歐的建筑主要以木結構為主,層次疊砌和大斜面帳篷式的尖頂,墻面上都刻著奇怪的浮雕。
獨立的大型結構像極了戰盔形狀,據說是時代背景下的產物。
路遙等人航班從這座城市掠過時,一些獨立別院仍然保留著貴族宮廷式風格,很有沙俄一貫的奢華氣息。
總體而言,烏克蘭的建筑具有一種很典型的巴洛克風格,當地的巴洛克建筑與西歐巴洛克的最大的不同之處便在于更溫和的裝飾和簡單的形式。
這座城市最中間,有一座巨大的巴洛克式綠頂大教堂。
這也是這座城市的地標性建筑,圣索菲亞大教堂,這是這座幾百萬城市人們的信仰。
事實上,路遙等人并沒有充分的時間來觀賞這座城市,從航班降落開始,國際靈異組織的一條龍服務便依舊到來。
此地的機場不僅停著華國的航班,還有標志著世界各國旗幟的航班。
目前已經停滿了這座機場。
各國的天賦者齊聚一堂,還沒到地方,便已經習慣性的拉幫結派。
據路遙觀察,歐洲那邊的國家自成一派,英法德幾個歐共體大國都湊一塊了。
美洲以美利堅這個象征著自由的國家為代表出席。
亞洲勢力就更不用說了,東亞這邊有華國跟霓虹,南亞有阿三的天賦者,西亞那幾個斯坦國家向來爭得不可開交。
這不,這班標有紅色國旗的航班才到的機場,同屬于東亞勢力圈的霓虹國、萬物起源國的天賦者就虎視眈眈的盯了過來。
當然,在路遙也主動反瞪回去時,連眼睛都不眨時,起碼保持了好幾分鐘這樣的動作,跟他們玩起了斗雞眼。
并贏得了勝利。
這些人落敗后才自討沒趣的散開。
還好,這里的天賦者并沒有因為世仇直接干架,當地政府也會來事,專門把這些互相敵對的勢力分開來,依次送往普里皮亞季。
“辛苦各位了。”
在這華國這班航機下來之后,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主動過來向眾人敬禮。
在他后面還跟著一幫人,都同時對李耀峰等人敬起了軍禮。
“路老師也來了嗎?”林止水向后看去,忽然問道。
“感謝林副部長的關心,我很好。”
機艙里,出現了一道很平淡的男聲,路遙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平靜中帶著一絲淡然。
兩人第二次見面,并沒有寒暄的機會,直入正題。
林止水主動將一張地圖交給了他,“這是災變之前普里皮亞季的地圖,里面記載了災變之前的公共路線,還標有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位置,相信會對你有幫助,這次的危機公關就全拜托你們了。”
“多謝。”
在拿到地圖看了一會兒后,路遙點點頭。
像這樣的東西對他來說很有用,至少在地圖路線給背熟了,帶時候真要出什么事,也方便跑路。
“林副部長,請問至今為止已經有多少人進去了。”路遙收起地圖,很嚴肅的問起了這個關鍵問題。
林止水倒也坦蕩,“不下十個國家,現在已至的這些國家的天賦者不少已經都進去了。”
然后話鋒一轉,“但是至今為止,凡是進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誰都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所以,務必小心。”
大致交代了一些流程時,林止水便再次消失。
這次華國來的人不少,他必須提前告知這里的每一個來此的華國天賦者,把手里面的地圖告訴他們。
但足以夠說明本次事件的嚴重性,連林止水這種級別的人物都來親自做迎賓,各種勸誡大家小心。
在基輔的時間同樣不允許停留太久。
不久之后一輛屬于路遙等人的專車會到來,從首都基輔直接送往普里皮亞季。
整體的速度非常之快,連讓人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不難懷疑,現在那邊的局勢已經非常緊張,需要大量的人手進入。
不久,那輛專門護送天賦者們的交通工具到了。
“滴滴——”
來接送路遙等人的是一輛白色全副武裝的“裝甲車”。
當然,這樣說可能有點夸張。
但是車身周圍都被某金屬材料給包裹了一遍,上面還夾著槍械,這輛車的抗輻射性怎么樣路遙不知道。
這玩意要是拉到戰場上去,就差一根炮管就能直接當坦克車來用了。
而裝甲車內部只有從少得可憐的視野中才能外面的景象。
非但如此,每個人上車后都必須穿上特質的防輻射裝置,白花花的一層抗輻射套裝在身上,整個人像扎進了棉花堆里一樣。
“這是防輻射的制服,一旦我們離那座城市在一百里之內,便會遭到輻射的侵蝕,雖然不知道現在的輻射力度,但還是小心為上。”
李耀峰主動安慰起了大家。
相比于其他人的迷茫,路遙在車上開始琢磨起了剛剛系統給予的那一連串奇怪信息。
“會長,當年的蘇維埃政府為什么要這么努力的派人去解決那邊的事件,難道是隱藏著什么秘密嗎?”
路遙有注意到在任務簡介那一欄上,猜測起當年切爾諾貝利的禍端。
或許真相壓根不是因為操作不當、設備老化這種解釋。
李耀峰也只是聳聳肩,“或許有,或許沒有,那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于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便已經開始了跟那邊的戰爭。
而且蘇維埃想刻意隱瞞,也一定是很要緊的事情,不可能讓人知道的。”
“這倒也是。”路遙點點頭,贊同了這個說法。
越是這樣,他就越好奇當年發生過的事。
“任務事件跟任務提示中都提到過輻射擴散后,完成,看來那里真的發生過核事故,但在之前,又發生了什么事才導致核泄漏的發生。”
路遙瞇著眼睛,從僅有的信息中開始推演當時發生的情況。
可惜的是,任務簡介中的一切都描述得神神叨叨。
每一次的提示都跟個謎語人似的。
除了告訴路遙這個任務非常為危險,存在核輻射外,基本上并未透露足夠多有用的情報。甚至就連這次的獎勵都沒有給出。
搞得路遙一頭霧水。
不知不覺的,從車窗兩側,基本可以看到窗外的還有其他的裝甲車,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去往同一個地方。
這樣的車從四面八方而來,將無數天賦者送往那個大坑里。
“嘀嘀嘀——”
直到裝甲車慢慢開始靠近普里皮亞季外圍,一個簡單的測量裝置已經響起來了。
當空氣中的輻射含量超標時,這個儀器便會響起。
這不,還沒進入城市內,輻射含量便已經微微超標。
已經超過了一倫琴。
輻射放射量的計量單位是一倫琴、希沃特單位,一倫琴等于0.01希沃特,等于10毫希沃特。
人體一年內可以承受最大量的輻射量是一毫希沃特,也即0.1倫琴。
而據說當年切爾諾貝利中心地帶,出現了高達一萬五千倫琴的輻射量,人若是待在此區域兩分鐘便足以造成死亡。
正前方的道路上,一個臨時組建的基站就修建在此,從各國來的天賦者都會在這里建立自己的暫時基站。
而再繼續往正前方走,便是普里皮亞季的主城區。
當然,從外圍來看,這個地方跟其他城市并沒有什么不同。
道路上依舊長滿了綠植,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之景,一條筆直的道路直通向深處。
不過,那已經是之前的事了。
待到路遙這一班人到來時。
一層濃郁的白霧完全將道路給壟斷了,遠看便是朦朦朧朧一片青煙、薄紗,而越是靠近便越能感受到霧的濃稠。
一股神秘感種植在了到此的每一個人身上。
“咔。”
從裝甲車后出來,一身輻射服穿得嚴嚴實實的路遙探頭,看了一眼已經被白霧環繞的城市。
其實除了這條公路跟廬山不過的花花草草外,又還能看到什么。
極度壓抑的白霜徹底封住了過去的道路,除非完全不要命的駕車往里面沖,不然很容易迷失在這樣的世界中。
路遙也被這樣神秘的力量所吸引,只是他越是靠近,越有一種心頭發毛的感覺。
“嗚嗚…”
層次感鮮明的低鳴聲在白霧中若隱若現。
幾人臉色微變,有人擔憂道:“你們有沒有聽到里面好像有人在哭。”
在哭?
隱隱約約中,的確聽見了令人不適的哭聲,路遙迅速打開了“真言”。
一層怪異的紅光沖破白霧遮擋的這條道路。
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
可明明不見有什么人在哭。
這周圍也并沒有人。
慢慢的,路遙發現這聲音甚至不是人發出來。
更像是。
普里皮亞季城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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