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路遙格外忙碌。
從靈異協會那里拿到普里皮亞季部分信息后,他就一直在做著準備。
時刻準備著奔赴東歐。
其實最早總部那位副部長林止水找上他開始,路遙就已經有了決定。
也許就像許子樂說的,吞噬了第一只怪異的天賦者。
自從選擇了這條路開始,他們早就沒了退路。
猶猶豫豫、畏畏縮縮只會止步不前。
想要完成補全,或者說完成怪異的拼圖,需要秉持著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跟信念。
光是路遙知道的,不只有霓虹的高層天賦者在做這樣的實驗,只是因為這個國家實驗失敗,才廣為流傳出來。
實際上各國都在做同樣的事。
天賦者是解決靈異事件的源頭,想要徹底解決這個時代的弊病,國際上流傳著一種說法。
天賦者要依靠補全計劃完成bug的拼圖,怪異也在通過補全達成某種目的。
人類跟怪異之間,一如當初冷戰時期的美蘇,彼此高層都保持某種默契,私底下卻都在囤積軍備隨時準備投入戰爭。
雙方現狀就像坐在對立面,彼此玩著俄羅斯輪盤賭的游戲。
不過槍口卻是頂著彼此的腦門,就等著哪邊的槍聲“砰”率先響起。
這一切就都能結束了。
路遙認為像“切爾諾貝利”這種達到s級的靈異事件,哪怕沒有達到完美,補全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能親眼見證完全體的怪異,本身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協會里其他人倒不像路遙這么樂觀。
聽說一些人都已經寫好了遺書,暫時空閑下來了,協會也不會派這些人去處離靈異事件。
他們這幾天要么去陪家人,愛人,要么吃好喝好,活得就跟得了絕癥晚期的病人一樣。
可謂是珍惜現在的每一天時間。
路遙則不然,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他家里那對寶藏父母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過,讓路遙重新定義了“子欲養而親不在”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所以,在離別陽城的前一天,路遙去了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地方。
“抱歉,路先生,林主任特意交代過了,非電視臺工作人員,禁止入內,尤其…被列入黑名單的特殊人員。”
黔州電視臺廣播站門口,一個保安義正言辭的看著路遙說道。
其實,這里的規矩并沒有這么嚴格,只是對某些人比較嚴格罷了。
從路遙到達黔州電視臺后,消息瞬間便傳遍了所有部門。
從電視臺的保安到掃廁所的保潔阿姨,都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盯著路遙。
仿佛看賊一般。
“人走茶涼啊,終究是生分了,生分了啊。”路遙失望的嘆了口氣。
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去跟老朋友們敘敘舊相處,結果換來的卻是冷漠與疏遠。
他這才離開多久啊,就遭遇了這種待遇,屬實讓人心寒。
非得逼他攤牌,用天賦者的能力進去嗎?
當然,這也不能怪臺里的安保人員。
目前在電視臺禁止入內人員里分為這么幾個標準。
第一檔次,未經預約的小媒體記者。
第二檔次,來路不明的騙子,
第三檔次,就是手持器械的陌生人,一看就極具威脅性的人。
而在這些等級中,上面的領導還特意給了一個獨一檔的標準。
還有一個凌駕于之前所有的標準。
路遙老師。
絕對不允許進入廣播站,絕對。
這個盡管人已經不在電視臺,但到處都還留著他傳說的男人。
“路老師,都過去這么久了,你就別打擾人家小王老師了。”
幸好陳其靜剛好路過,才及時制止了這番鬧劇 靜姐看到路遙這個活寶的一番操作,無語的扶了一下額頭。
當初的事情經過打聽,她也知道了。
路遙江郎才盡被掃地出門,新人王陽欲取而代之。
可那都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沒想到路遙能記仇到這種份上。
現在都已經是獨立電影人,工作室的老板,每一次回來都回來,都雷打不動的拜訪一下樓上那位倒霉蛋。
“靜姐,你誤會我了,我真的只是想找老朋友敘舊,沒別的意思。”路遙擺手,他才不是這么無聊的人。
去找王陽只是單純想薅一下這位在他后臺個人貢獻榜排名前三的傳奇人物。
這家伙也是鬼才一個。
為了偷學他的本事,基本上每次路遙有什么新作品上市,從短視頻到微電影,一經播出,必定會在恐懼值的貢獻名單中看到這位的出現。
對了,還有防止同名同姓的情況出現,王陽還有屬于他獨特的防偽標志。
如果哪天在恐懼值貢獻榜上看到王陽這兩字個。
而且還是三組一連串的數據貢獻,而且質量超高,至少在五十點以上。
那八九不離十就是正主了。
王陽呢,這人就屬于那種又怕有愛看,看完還是怕,但是下次還是一點都不長教訓的典范人物。
“呵,信你才有鬼。”
陳其靜看著路遙露出真誠的表情頓時翻了個白眼。
接著,為了以防路遙又在電視臺搞事情,這才把人給接回了科教頻道節目組。
不得不說,靜姐這一番連拉帶拽的作為。
活脫脫像怕自家熊孩子給大伙添麻煩的老母親。
“《地獄電影院》的成績這么好,路大導演蒞臨寒舍,請問是有何指教啊。”
主動請到辦公室后,陳其靜主動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后,主動問起了他此行的目的。
《地獄電影院》在網絡上的成績非常好,由于《電影top秀》那一期的無意推廣,讓一部本來就能慢慢火起來的恐怖電影,極大的加速了爆火的進程。
現在哪怕在恐怖片這一方面,路遙工作室也終于打出了名堂。
那部片子的市場買斷價格至少在八位數,要是走電影院渠道說不定能夠賺得更多。
現在的路遙,也不需要陳其靜再給他什么建議。
“是這樣的靜姐,我們團隊呢已經在市場上打出了一代點名氣,但是現在的情況還不是這么樂觀,大部分的觀眾都記住了這樣一部片子,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局。
但是更多人還是記得住作品,記不住我們的工作室,這就很尷尬了。”
路遙如是說道。
這就跟演員飾演的角色出了名,但是大家都只記得住你演的角色,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所以你想趁熱打鐵,再做一期另類的電影嗎?”
靜姐倒是很好奇路遙后面的打算。
她也沒想到路遙的個人能力這么強悍,再次以一己之力讓一個小工作室從無到有。
再到現在打出名氣,前后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月。
“沒錯,近期我又接了一單大活,資源非常獨特,而且從未有人做個這樣的題材也沒人敢做,肯定能火。”
路遙自信滿滿的開始向靜姐討教起來,“計劃是這樣的,我們下一部片子的場地選在了國外,打算根據當地的一起真實事件改編成為我們的作品。”
“需要去國外拍攝嗎?”
“是的,而且這起事件非常知名,我個人認為,不管拍攝什么題材的,都需要演員去現場實地感受后,得到最真實的反饋,演繹出來的角色才不會失真。”
路遙認真的講起了田野調查這個說法。
“難怪。”
靜姐點點頭,“我說你片子的演員怎么演得跟真的一樣,合著都需要經過特訓才行。”
“現在的問題在于,那是一座非常龐大的地區,而且我們的人手也不一定夠,去到現場之后很難將里面一次性取景,時間方面也有限制,如果強行拍攝電影的話難度系數太大。”
路遙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地獄電影院》的爆火那是因為故事足夠新穎,結構構造也足夠穩定。
最后那個神來之筆的鏡頭還是借助了鬼片的力量。
外加上一點好運,才達到了現在的地步。
可普里皮亞季那個鬼地方,怎么可能留出一大片地域跟時間讓他們在那邊胡作非為。
把這幾個要求簡略的條件告訴靜姐后,后者也沉默了半天,然后才給出了一個答案。
“拍攝電影的話難度太大,如果你的團隊不能全員過去,拍攝時間也會拉得更長,進度會非常慢,短時間肯定完不成。”
陳其靜做了一個專業的分析,“如果你們所待的時間不長,還有其他一些限制,不如你們換個方向,嘗試一下其他形式的作品怎么樣。”
“比如?”
“紀錄片怎么樣?”靜姐隨口說道。
“紀錄片嗎?”
在陳其靜說出這三個字后,路遙先是垂著腦袋思考了一下合理性。
接著慢慢抬起頭來,雙眼開始放出了光芒,大喜道:“我想我明白了靜姐你的意思了。”
“嗯?”
“靈異風的紀錄片怎么樣。”
“靜姐你說得對,如果是紀錄片的話就可以完美擺脫我剛剛提到的問題,而且像這次事件,的確是以真實現象為基本創作素材,我也覺得用紀錄片的拍攝形式會更好。
不,再干脆一點。
國內已經逐漸開放的靈異風格,這方面我有經驗,最后,再結合我們《走進科學》的特點,融入一定科學講解,對作品進行合理收尾,我想我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
靜姐,真是太謝謝你。”
經過靜姐這么一說,路遙的靈感像是被堵塞已久的馬桶忽然開了光,立馬便噴射而出。
“我有這么說過嗎?”
看著這貨興奮離去的背影,陳其靜直接懵了。
他剛剛說打算做什么?
科學的靈異風格紀錄片?
這是個什么亂七八糟的縫合怪作品啊。
更重要的是她明明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路遙點亮什么奇怪的技能點。
但是根據以往她對路遙的認識,他下一部作品恐怕會很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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