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科學解釋怪力亂神 這場用餐持續到凌晨一點才結束,整場用餐只能用詭異來形容。
路遙幾乎全程咀嚼生菜,即便是吃烤肉時,臉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度讓戴星月以為他是個素食主義者。
深夜,直到坐在戴小姐的副座駕上,吹著晚風被送回家,并被叮囑回到家一定要記得報平安,那種奇怪的感覺才完全消失。
“這種吃軟飯的感覺…”路遙咂咂嘴,意猶未盡:“好像還挺不錯的。”
回到家第一件事,路遙就先把一直雪藏在床鋪底下跟臭襪子堆在一起的鬼鏡給取了出來。
他可沒忘記任務介紹中提到的內外勾結。
現場,還是比較尷尬的。
路遙坐在椅子上,瞧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抱胸,在他身后,一個與他體態完全相同站立的影子,立于路遙背后。
影子的手掌放在路遙的肩膀上,遵循著某種節奏,輕輕捏著。
而在他們對面,鬼鏡的鏡面上顯示有一個答案。
這似乎就是它的態度。
“至高無上的人類之光路先生,寬恕了大逆不道的靈車,并駕駛其于今日夜抵達小屋,屆時,與他忠實的下屬鏡子相聚。
為人類賀。”
各個都是專業的正楷大字,而且字跡的邊框都鑲著金邊。
態度非常明顯。
“呵。”路遙對此自然嗤之以鼻。
越是這樣無事獻殷勤,他反倒越覺得這鬼鏡跟外來的鬼有勾結。
搞不好,這場襲擊的情報全都是由鬼鏡提供的。
路遙輕揉著太陽穴,細想起手底下這群不成器的東西,除了小鬼嬰,沒一個省心的。
大家就不能真誠一點嗎?來一場心與心的交流。
“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坦白從寬,全都交代了。
要么,我就把你交給靈異協會總部,我想他們總有辦法關押你,我聽說,只要能熟練掌握你們的特點,再定制監獄,就能都關押進去,也不知道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
路遙面帶微笑的朝著鏡子說了一句。
片刻后,他準備咨詢第一個問題。
與此同時,座椅背后的鬼影,無聲無息的回歸地面,匍匐朝著鏡子移動,似有所圖。
鏡子前的路遙始終保持著微笑,只是不知不覺,一股淡淡的灰霧從他腳底開始顯現,領域的力量開始入侵現實。
而在他所屬的領域內,一行行一列列的鬼怪已經準備就緒,有兇宅內的受害者、有五柳村的熱心村民、知行高中的七宗罪,以及一堆隨時候補的怪異們。
而壓陣的,則是一套供在最前方的紅嫁衣。
一旦出現什么問題,這間房子里將立刻被鬼怪們塞滿。
其實剛剛路遙撒了個謊,他從來都沒想過把這塊來歷神秘的鏡子交給靈異協會總部。
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交易。
是那種談笑風生之間,帳篷背后埋下五百刀斧手,待到路遙摔杯為號,就會出現“FBI,Openthedoor”的名場面。
屆時,他將直接動用領域的能力,侵占鬼鏡世界,試圖其給抹去。
具體還是要看鬼鏡的表現,畢竟,路遙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和藹的人。
“那么,請告訴我這次事件背后的策劃者。”
這是路遙的第一個問題。
后者畫面一閃,那些拍馬屁的字跡瞬被清了個干凈。
轉而變成了:“偉大的救世主,人類之光路先生,向他忠實的忠仆咨詢一個微不足道的問題,這當然沒問題,對嗎?”
看著鏡面上重新出現的血紅嘲諷的字樣,路遙歪歪腦袋,輕聲笑道:“對的。”
他知道,這是鬼鏡的特性之一。
在與它做交易時,必須實現交代上同等價值的問題或者獻祭品。
方可獲得答案。
所以鬼鏡在身份與語氣上才有了變化,勉強,將之視為一個“同等價值”的問題。
果然,在路遙回答完畢后,鏡面上就自然出現了一竄字跡。
“怪異們一次精心謀劃的試探,底線的觸碰。”鏡子上只有這短短一句話,但透露出的信息含量很大。
這次事件可以說是沖著他來的,或許因為他之前的表現觸犯到一些怪異勢力,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對整個靈異協會的試探,看看他們的底線在哪。
這樣說起來,上次那個圣誕老人應該是一個拋出來的餌,可惜魚沒釣著,反倒是被自己吃下去了。
路遙輕笑了一聲,所以才有了這第二輪規模更大,來勢更兇的試探。
干脆憑空降下交通鬼域,直接吃掉一部分人,甚至是一些天賦者,屆時,看看協會的態度。
雖然早就猜到這些鬼怪這幾年的動作很大,但也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除此,路遙還注意到一個字。
“怪異們”的們。
這是一個勢力在背后運作。
像這樣的鬼怪團體路遙見過幾個,知行高中的七宗罪算一個,交通鬼域的三樁有代號的鬼也算一個。
路遙喃喃自語:“這兩年上面對靈異傳聞打擊的力度很大,它們的生存空間被壓縮得很死,個體怪異單純想要維持住狀態都難,所以抱團其實是很明確的做法。”
他不禁為靈異協會開始擔心。
前些年或許能單獨跟鬼怪對抗,但是越到后期,遇到這種抱團的鬼怪們,只會越來越難對付。
“那么第二個問題。”
路遙在思考問題時,把一些曾經很想知道的問題給否決了。
比如“鬼”的存在的本質是什么?
當然,這種問題鬼鏡肯定答不出來,其哲學層面的意義就相當于“我是誰”、“從哪里來”、“去向何方”的終極提問。
鬼鏡不可能答得出來,恐怕在答案出現的瞬間,這就相當于讓它否定自己的存在。
“陽城最大的鬼怪勢力在哪?或者是,最危險的存在。”路遙干脆換了思路,把問答的范圍局限在陽城一地。
畢竟有他路老師的名號在陽城一天,就不準有什么牛逼的鬼怪團伙。
同時,鏡面上的問題也慢慢顯現。
“如果有一天,路遙大人您忠實的鏡子與反骨影子狀態同時崩潰,您會用‘恐懼’選擇救誰?”
看到這個問題的瞬間,路遙忍不住壓抑住嘴角的上揚,強行忍住不笑。
一個很經典的的電車難題。
相當于“女朋友和老媽同時不會水,同時落水里,旁邊沒有其他人,一次只能救一個”的世紀難題。
就在路遙準備回答時,在鏡面上,忽然閃現了一道畫面。
那個位置是知行高中無人的鋼琴教室。
而在這個教室中,路遙正旁若無人的彈奏起鋼琴曲,而在不遠處,那張放著詛咒CD的光盤也在播放。
路遙記得,當時他為了克制“傲慢”,刻意讓CD里的詛咒鬼現身,爭搶殺死他的名額。
那兩只鬼的身影同時顯現,不過在月光背后,還有一道扭曲的身影躲在他身后,兩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不是鬼影還能有誰。
若非詛咒CD把傲慢本體鋼琴給毀了,他迅速光盤收會領域,鬼影只怕已經得手了。
這破鏡子,似乎是在向自己告狀。
路遙嗤笑了一聲,誠實的答道:“我誰都不救,當然,念在曾經合作的關系,我會在單獨為你們制作一期《走進科學》,實現殯葬一條龍服務。”
同樣,要是他未來的媳婦跟老媽要是有誰問這種弱智問題,他的答案也是“不忍心看到您倆溺水場面,所以我決定閉上眼睛”。
“嗡”
“滋——”
在這個答案出口后,鏡子顫抖了一下,滲透出了一粒水珠。
而鬼影則是像觸電一樣,身體邊緣處都變成了鋸齒狀,像是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
果然,在路遙回答這個答案的瞬間,鏡子上的畫面再次變化,給出了答案。
這一次是場景是一片白茫茫,大部分被一層朦朧的灰霧所籠罩。
這大致是這片領域的自我保護措施。
但是,透過這些霧氣,依稀能分辨出里面的一些布置,潔白的床鋪被擺得橫七豎八,層層電梯表明這里的空間范圍極大。
一些來回晃動的手推車與輪椅開始在寂靜的走廊里一晃而過。
最終,鏡面上把鏡頭對準了一個鑲著紅邊的白色十字架。
“病床、輪椅、手術室,這里是醫院。”
路遙分辨出了這個圖案,迅速在腦海里過著這個醫院的記憶,卻不記得哪家醫院標著這個白色十字架。
“算了,這種專業的事還是讓靈異協會去做就好了。”路遙想了一會兒,也懶得再費腦細胞。
接著,便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在陽城已知的個體鬼中,最強的是誰?”
同樣,這次回答了早餐吃什么的弱智問題后,鬼鏡上不斷開始出現了好幾個圖案。
其中閃過一個路遙熟悉的鬼怪,正是已經被他收入麾下的那只干枯“圣誕老人”。
“難不成是它們是那幾個陽城的都市傳說?”
路遙如是猜測。
最終,鬼鏡停在了一抹熟悉的紅色上,圖案相當模糊,清晰度連270p的標清都做不到。
“這是…”
但是路遙卻一眼救認出來了,那個熟悉的盤結發型正是在靈車內見過的血紅嫁衣的主人。
此刻依舊看不清臉。
就在鏡面上的圖案開始變得清晰時,那個恐怖的嫁衣主人照片就要顯現,只聽“滋滋”的一聲怪響,那張逐漸清晰的照片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鏡面瞬間也陷入了黑屏。
只見。
一滴血,從鏡面上慢慢滲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