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戀愛吧演播室里。
見到屏幕里的大伙本來一下直接啞巴了。
制片人劉瑞瘋狂給幾位觀察員打眼色。
快說話啊,還愣著干什么。
那邊已經崩盤了。
現在就只能先拍他們幾位觀察員聊聊天,說說話。
等別墅那邊的工作人員救完場再把鏡頭還給那邊。
包括黃穎在內的幾位藝人一臉懵逼。
這…他喵的說個錘子說啊。
他們倒是想說點什么,趁機在節目里多混幾個鏡頭,可嘉賓那邊都亂成一鍋粥了,到現在加起來一共連十句話都不到,說個屁。
“根據規則,在告白環節之前,觀察者們先選出一對真愛嘉賓。”策劃師趕緊講述節目規則,“我們可以先拍這個部分,大家暢所欲言。”
眾藝人沉默,聽到了規則后仍然沉默,他們當然知道規矩。
但剛剛在別墅內音樂響起的瞬間,無論男女,表現也就比趙一龍好那么一丟丟。
無不變色,嚇得一個個當即腿腳發軟,舌頭都捋不直。
這有個屁的真愛。
這要是昧著良心說哪一對是真愛,就連黃穎都干不出這種事來。
路遙驚訝的看著系統面板的收入。
嘉賓里的那個叫趙一龍竟然在短短一分鐘不到,提供了近五百點恐懼值,剩余者之和也才跟他差不多,他已經打破散財童子王陽的記錄。
路遙覺得,有必要為金主說幾句。
“我覺得,這個趙一龍對陳小姐絕對是真愛。”路遙信誓旦旦的說道。
聽到這話,黃穎頓時就不樂意了。
剛剛那男的別說去安慰人家,自己連站都站不穩了,妥妥一副慫包樣,你特么管這叫真愛?
“呵呵,不敢茍同。”機會主義者黃穎搶過了話柄:“估計像路遙老師這樣的,應該沒談過戀愛,所以認知范圍出現偏差也再正常不過。”
“你不服?”路遙挑眉。
黃穎還真就不服了:“那你倒是說說,這怎么就叫真愛了。不好意思,今天你要是不說明白,這事沒完。”
別說是她,就連旁邊幾個觀察者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連劉瑞都饒有興趣的觀看這場爭辯。
坊間傳言,走進科學的路大主持,擁有一項非常人之所能及的嘴。
那張嘴能化神奇為腐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哪怕不占一點道理都能說得振振有詞。
“好,既然黃穎老師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路遙轉身,示意節目組把剛剛那段拍攝視頻回放。
五分鐘前。
正巧是那段詭異音樂播放之時,趙一龍正說著心里話的曖昧時機,兩人正要擁抱的時候,卻因為不可抗力而錯失良機。
路遙及時叫了一聲“咔”。
“你們看到沒有。”
“看到什么?”有人不解。
“趙一龍并沒有擁抱那位陳小姐,你們不會沒看到吧。”
“這種時候,一個大男人不去安穩人家姑娘,還怕得要死,自己給閃開了,真夠丟人的,我不知道路老師讓我們看什么。”黃穎抓住機會就是一頓反駁。
“錯。”路遙大聲說道:“就是因為這種時候,趙一龍并沒有直接保住陳蔓,這說明什么?君子不立危墻啊。
在這種時候趙一龍絲毫沒有想占陳小姐便宜的意思,這不是正人君子是什么?柳下惠再世也不過如此了。”
看著路遙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黃穎張了張嘴,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君子不立危墻?
柳下惠坐懷不亂?
這一堆典故砸過來,給她打得有點昏。
但是聽起來,怎么好像有點道理。
不過黃穎不愧為杠精之王,回憶剛剛的畫面,又是反唇相譏:“那為什么之后那男的不去安慰人家姑娘,如果說不想趁機占便宜,那總能口頭安慰一下吧,這還不是自己被嚇到了,說得倒是好聽。”
“你又錯了。”路遙用可憐的眼神看了一眼黃穎,這才嘆息道:“趙一龍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清醒,我自愧不如。”
“什么意思?”制片人劉瑞同樣懵懂。
“社會學中有一個詞叫做吊橋效應。
就是說如果有人在吊橋上過橋時,橋上的高度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這時,如果出現另一個人,那么她可能會將這種心跳當做是喜歡。
但就根本來說,只是一種身體本能反應。
所以一些情侶看電影,總是喜歡去看恐怖片,正是打算利用對方這種心理,然后自己再充當保護者,不費一絲一毫之力就能樹立高大形象。
豈不美哉。
你們可以想想,如果剛剛趙一龍趁著這個時候,把陳小姐給抱住了,那之后會發生什么?我想這不難猜測吧,甚至不用告白環節,他就已經贏了。
有提前獲得美人青睞機會,但是趙一龍并沒有這么做?
為什么,因為他不屑于用這種手段去證明自己的愛,他要堂堂真正的表達自己的心意,這樣的人,你敢說不是正人君子?”路遙聲色俱厲。
黃穎大驚失色,隨即喃喃:“那…那他…為什么會起身,還打算跑出去,這分明就是怕了。”
“你說得沒錯,趙先生的確怕了,從視頻里他發抖的腿來看,你說得很對。”路遙很罕見的贊同了黃穎的觀點。
“看吧,我說得沒錯,這男的真不行。”
黃穎還沒說話,就聽路遙嘆息道:“可是這才是最讓我佩服的地方。”
“什么?”黃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們仔細看,當時趙一龍站在哪個位置?”路遙提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門口,很明顯他想跑,但是腿軟了跑不掉。”
有觀察員按自己的想法來說。
“錯了,錯了,大錯特錯。”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路遙喃喃解釋道:“趙一龍當時站的位置在落地窗口,也正好是從外面進入陽臺的必經之路,如果當時一旦真有什么危險,那你們說,誰又會第一個受到襲擊?
不用說,當然是趙一龍,他明明已經慌得連腿都站不穩,卻還能在臨危時豁出性命去保護陳蔓小姐。
如果這都不叫真愛,那請你們告訴我,什么叫做真愛,誰同意,誰反對?如果你們給不出反駁理由。
那不好意思,這就是真愛。”
臥槽。
這是一眾觀察員在聽完路遙的分析后的唯一想法。
他這一波說話,有理有據,完全無可挑剔。
這樣一聽,他說的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何止是黃穎傻了眼,演播室每一個人,都驚訝的看著路遙老師,驚嘆于他無可挑剔的口才與強大的邏輯。
不愧是走進科學的主持人,不愧是被電視臺里眾所周知的辯論鬼才。
發言完畢,路遙冷笑了一聲,環顧一圈。
誰同意,誰反對?
只要那個男嘉賓趙一龍給的恐懼值夠多,但凡今天沒人超過他,那他就是真愛。
這話路遙今兒就放這了,耶穌來了也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