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下一期路遙夜話的播放時間被調到了周一晚八點。”
路遙神色復雜的看著大群里眾人議論的事。
據說王陽在昨天的主持中,在節目末尾公然宣布這個消息。這才讓不少人掀起討論的話題。
“王陽這個時間改得真有意思。”
“呵呵,一個不尊重前輩的垃圾,吃相可真難看。”
“這么說就過分了,人家也是憑的實力。”
“打唄,這倆節目不管拼掉哪個都會讓出一個位置來。”
近來廣播站那邊的八卦被傳得很火,不久前才看到收聽率提升,這會兒又是調時間,來意很明顯。
群里的圍觀群眾都相當興奮,不管誰輸誰贏,他們都只是吃瓜群眾。
“呵呵。”路遙笑了一聲。
周一晚八點,不正是走進科學播放的時間。
看這架勢,林主任是準備中門對狙。
只能活一個的意思嘍。
天晴了,雨停了,有些人又開始覺得自己能行了。
緩緩在對話框打出幾個字,隨后便發了出去。
“周一八點,不見不散。”附錄這句話的還有一個表情符號。
(笑臉)
這意味著…
平和、不屑、諷刺、請隨意,卻又挑不出毛病。
沒有比這更適合的表情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至少王陽已經將之理解為接受挑戰。
一直在默默窺屏的王陽暗暗叫好,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自從上次被路遙臨走前的故事給嚇得不敢上廁所后,單位里每一個同事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種發自內心的鄙視,不用言語,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
走進科學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作品居然能廣受好評。
憑什么?
終于,他等了這么久,誰又知道在這段日子里他是怎么過的。
但所有的等待是值得的。
他王陽屆時將與路遙決戰恐怖之夜,于月黑風高下即決高下,也分生死。
等了這么久,不就是在等待一個機會?做著一切不是為了證明他王陽有多了不起,也不是證明他有多牛,而是要告訴所有人。
他王陽曾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兇宅探索的工作欄目組已經剪輯完成了大半,臺詞目前正在編寫中,這大大減輕了路遙的負擔,到時他只需正常發揮即可。
“叮。”
準備去欄目組的路上,路遙意外的收到了一天銀行的轉賬通知。
“您尾號9769的儲蓄卡賬戶9日18:12工商銀行收入…”
路遙驚訝的數著那個轉入金額首數字后的五個零,簡直驚為天人。
不會吧,該不會這樣了都還有人愿意買那棟豪宅。
這時,杜若夫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接通電話,就聽到對面爽朗的笑聲:“哈哈,路老師,轉賬收到了沒有。”
“杜總,房子這么快就賣出去了?”路遙發自內心的感到驚訝。
“當然,那場直播沒多久,就有一位大老板馬上下了單,還是第一時間全額付款,收據到時候給你發過去核實。”
杜若夫這人雖然奸是奸了點,可說話卻一向言出必行。
“那冒昧的問一下,買房的老板是做什么的。”
“一家經營全國連鎖鬼屋CEO。”
聽到這個答案,路遙沉默了許久。
對哦,那種風水寶地不用來開發一下簡直是浪費了。
活該人家能當上老板,就沖著這思維,隨便干點啥都能發大財。
“對了,杜總以后要是有類似的活一定記得通知我。沒人比我更懂這種事。”
“一定一定,希望我們下次愉快。”
隨便寒暄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路遙陷入沉思,那座兇宅已經陷入死機狀態,按理說不會再有什么禍端,況且他似乎能進入某種狀態,進而控制住兇宅的一切。
只是現今唯一的紕漏,恐怕就是那個逃離在外的人,必須找機會把她給逮回來才行。
來到欄目組,所有同事都在努力工作,費力把之前那段直播錄象剪成一部商業級鬼片,這很需要功夫。
路遙看了一眼直接去了制片人辦公室,陳其靜剛回來不久,并帶來了一個相當勁爆的消息。
黔省衛視那邊開了一場會,并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靜姐,你的意思是說衛視那邊午夜檔有個節目要調整?”路遙不敢置信的問道。
“致富有道已經連續半年成績墊底,這個節目能開播的政治目的大于其他,本來就是尋求一些專家和權威人士聚焦脫貧的節目。
但近兩年的經濟一直不景氣,在那些所謂的專家和權威人士的指導下,但在大勢前終究是無力回天,節目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陳其靜似乎早就有調查,對衛視那邊的情況了如指掌。
路遙也有看過那個節目,總結下來為什么會被坎,很簡單。
經濟環境不行。
被指導的貧困戶終于從一無所有走到了負債累累,至此便一直吃著低保,不奇怪節目會被砍掉。
看著陳其靜篤定的眼神,恐怕她一開始的想法就不止局限在一個小小的科教頻道。
一旦節目上了衛視,觀眾基數將數倍數十倍的增速上升。
陳其靜慢悠悠的泡了壺茶,遞了過去:“致富有道已經被安排上議程,被砍掉只是時間問題,少則三、四周,多則月余,衛視那邊會空出一個位置,將直接從下屬頻道中選取一檔最優秀的節目上去。”
“同為科普類節目,也會有一個走進科學的備選名額吧。”路遙注意到了盲點。
“嗯。”陳其靜不否認,“當然,為了收視率考慮,我們主要的競爭對手有我愛記歌詞、奔跑吧姐妹、我們戀愛吧這幾個娛樂向節目,它們收視率一直也居高不下。”
頓了頓,又補充道:“路遙夜話也算一個,近期這檔節目有所回暖。”
“可這不是一檔廣播節目嗎?”路遙皺眉。
“聽廣播站的林主任說,他們有想法改變一下路遙夜話的播放機制,有該換成電視直播的意向。
況且,他們已經改了節目播出時間。”
陳其靜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看向路遙,后者瞬間明白了什么意思。
“懂了懂了,靜姐,你是明白我實力的,想當年我拳打北海養老院,腳踢南山幼兒園,在市醫院停尸間一聲大吼,一個敢喘氣的都沒有。”路遙實話實說。
“行了行了,先去演播室錄稿子吧。”見到路遙來了興致,陳其靜火速將他趕走。
這小子本事雖然不小,但是鬧騰的本事同樣不小。
這期直播她幾乎全程關注,幾次三番為這家伙擔心得要死,結果人家反倒是跟個沒事人似的,真叫人捉摸不透。
登錄衛視的機會,除非某些節目出現重大事故,否則等個一年半載都不一定有機會上。
屆時要是能成功,他每期的恐懼值至少得翻一番。
自從這次兇宅任務,路遙算是看明白了,身上要是沒點存底,搞不好下次就因為缺了點恐懼值把自己給玩脫了。
此次機會,他勢在必得。
其他節目也就算了,就連林國棟、王陽之輩居然還敢來戰。
那真是不好意思,是時候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花兒為什么這樣紅、馬王爺憑什么長三只眼、十七張牌秒了你。
從今往后,都讓你們時刻回憶起被走進科學支配著的恐懼,以及被囚禁在收視怪圈中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