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猿一臉的驚疑不定,但是身為忍者的他,定力也是絕佳的,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
之后他也再次傾聽到了來自于心間的呼喚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無孔不入,卻又云遮霧擾,讓人無處可尋,摸不著頭腦。
“竟然直接是從我心中產生的聲音么?”
飛猿感受著自己耳邊的風聲,除此之外,絲毫沒有任何的異動,整個人也愈發震驚了。
不會錯了,能夠擁有這種古怪力量的人,在整個葦名當中就只有鬼庭雅昭了!
暫時放下了疑惑,飛猿也準備出去一探究竟。
下一刻,身后的木門被推開,睡眼惺忪的蟬走了出來,揉了揉眼睛,“發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覺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是錯覺么?”
她也有些疑惑了,本來還在睡夢中酣睡,卻突然聽到了某種奇怪的動靜,仔細回味一番,發現還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種突然冒出來的詭異事件,就讓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也有點慌亂,但是轉念一想,外面還有飛猿在,心里頭就踏實許多了,也想著出來詢問一下對方。
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似乎是明白聲音的出處。
飛猿回頭看著蟬,沉吟幾秒,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跟對方描述這件事,想了想,只能回答道:“是葦名主城的一位高層來找我了,目前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他才不會跑那么遠的路途來親自找我。”
說到這里,飛猿也露出了自豪笑容。
看看,就連葦名二把手有事情都要親自跑過來找他幫忙,那還說他不是第三把交椅?
而且他早就已經把雅昭的本質給看透了,除了實力強大以外,也就只是一個專注且懶散的家伙…
沒有大事發生,他才懶得動彈。
當然,這些話想想就夠了,還是不能說出去的,否則他血條再厚都不夠對方砍得。
蟬聽了飛猿的話,懵懂的臉上也立即流露出驚訝之色,“葦名主城的大人?難不成是你之前跟我提到過的那個人…”
“沒錯。”
飛猿冷靜的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么,但是下一秒蟬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充滿了熱情,轉身進屋換上了一件衣服,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催促道:“快帶我去見見他!”
不是,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飛猿看著對方一臉激動的喜悅樣子,就連臉都紅了起來,大吃一驚,也不自覺的有些吃味了。
沉著一張臉,陰陽怪氣道:“呵,對一個從未謀面的人竟然這么熱情,你這副樣子我可真是頭一次看到啊…”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的打扮,似乎是一件新衣服,平日里從來沒看到過,他都只有在佳節時期才能看到對方穿上!
飛猿瞬間就開始小心眼了,就連自己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變化,酸溜溜的嘀咕:“不就是偶爾說過一次他是葦名的萬人迷么?至于這么激動么?我明明也不差的…”
女人啊!!
飛猿突然就有點煩躁了。
然而蟬卻并沒有理會他,也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僅僅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將褶皺處也扶平,深吸一口氣,“那位大人不是拯救過正豐寺廟的至真大師么?還不止一次的幫助過他,至真大師待我如同兒女一樣,現在即將見到救命恩人,我應當以崇高的禮儀待他,這樣才不失禮數。”
原來是這樣啊…
飛猿恍然大悟,他還以為你…
看來是他誤會了。
不過他剛才的表現,似乎的確有些不太對勁,一向高冷帥氣的他,怎么突然會對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如此關心?
飛猿有些懷疑起了人生,心里頭也很沒有B數。
“好了,現在就去叫我的恩公吧。”
蟬簡單打扮了一下,笑容燦爛。
“哼,我明明也是你的恩公,平日里卻也沒看見你怎么來感謝我。”
飛猿瞥了她一眼,冷哼道。
“忍者大人想要我幫您做什么呢?”
蟬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當然是…
飛猿看了一下她的大兇,默默的轉移了目光,輕咳一聲,“走吧,可不能讓他等久了,否則我可承受不了他的怒火。”
“嗯。”
蟬點了點頭,立即跟上。
雅昭與嵐立足在孤舟之上,前者使用了傳音之術,召喚了飛猿。
嵐抬頭看著那些迷茫的猴子們,也露出了笑容,“這些小家伙似乎是被嚇到了。”
“可能吧,畢竟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超乎尋常的東西。”
雅昭淡然一笑,“它們的小腦袋瓜里現在可能是在想著,‘快看,那個無毛直立猿明明嘴巴沒有動,卻發出了聲音,好可怕啊’…”
說著,還比劃了兩下,形象極了。
至少嵐看到他這副故作鬼臉的姿態,也被逗笑了。
猴子們一臉迷茫的看著二人,正如雅昭所講的那樣,它們的確是不太能夠理解剛才都發生過什么,也想不明白對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為什么會有聲音傳來?
更有猴子已經被嚇到了,開始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著,以為自己是出毛病了。
至于剛才傳出來的聲音…
飛猿,似乎是那個無毛猴子的名字吧?女菩薩經常那么喊對方,偶爾也會說什么‘忍者大人別這樣’,‘猩猩真厲害’之類的。
人類會認知到自己是人類,大多數猴子可不會認知到自己會是猴子。
它們只會認為自己是一匹猛猿!
小插曲很快便被揭過,因為身為正主的飛猿跟蟬已經來了。
抬頭望著踩在石頭佛像上進行飛躍的二人,一人靈活的像是會飛的猴子,一人輕飄飄的,好似會飛一樣。
“好輕功。”
雅昭眼神一亮,立馬就從那名白衣女子身上看到了高超的輕功技藝,與飛猿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跟他也不一樣,就像是類似于嵐的飛行術。
只不過嵐的輕功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腳力,而是借助魂體的力量,漂浮飛行。
對方所施展的漂浮術,不似飛行,勝似飛行,很飄逸,身體好似沒有絲毫的重量。
這不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借鑒的‘舞空術’么?
如果不是地球引力在壓制著蟬,對方再用力一些,下一秒怕不是會直接飛起來。
真正意義上的飛!
如果他能夠從對方口中得到這種輕功的原理,將其融入神靈秘法與炁體源流當中,合而為一,再加上自己的一些小總結,肯定能夠蛻變成為一種新的技藝!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雅昭頓時來了興趣,也露出了笑容,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都要感嘆自己的運氣變化實在太快,有時候明明運氣爆棚,有時候喝涼水卻都會被嗆到。
決定了,得到她!
的輕功。
雅昭立即開始組織起了語言,準備給對方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
飛猿與蟬也在很遠的地方便看到了立在孤舟上的二人,看著一男一女二人,忍者足以遠視的視力,將其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的英俊帥氣直逼天際,就算是想要忽視都沒那么容易,女人的容貌傾國傾城,也是充滿了魅力,讓人有些挪不開視線。
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襯托。
確認了來人的身份,飛猿也不自覺的嘟囔了一句,“還真是他,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而來。”
怕不是特地喊他回主城去的。
但有一說一,他是真的沒有想要回去的心思…
沒有想太多,腳下一踏地面,借力騰飛了過去,與其進行了匯合。
“好久不見了,飛猿。”
雅昭看著落在岸邊一處青石上的忍者,對方依舊是那副熟悉的裝扮,淡然一笑,“什么時候回主城。”
飛猿剛打算跟雅昭客套一句,結果他下一秒就討論起了正事,臉色一耷,沒好氣的道:“你大老遠的親自到訪,就為了把我喊回去么?你也太閑了吧。”
“嗯?”
雅昭露出了驚訝之色,一段時間不見,竟然就生了反骨。
你現在都敢這么跟他說話了?
飛猿也是意識到自己有點太目中無人了,立馬調整了心態,有氣無力道:“既然是你來了,什么時候走自然也是你說了算,我這個休假時間的確是有些長了,是一心大人讓你來找我的?有什么事?”
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
“態度不錯。”
雅昭點了點頭,又話音一轉,“不過你猜錯了,我可不是為了把你拽回去,反正你人也在葦名,想什么時候回去,怎么回去,都是你自己說了算。”
身為追隨了他的忍者,飛猿其實也算得上是他這個派系的人,同雙馬義城一樣,二人哪怕是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的。
不過人家雙馬義城現在都已經成了天守閣的武士長了,前途無量,家庭圓滿,而且前陣子聽說都準備要二胎了,但飛猿卻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忍者,沒有頭銜,也沒有官職,甚至沒有老婆。
雖然戰國針對忍者的確是沒有什么太好的待遇,同等級忍者待遇完全比不上武士,但對方好歹也是主力之一,也的確是該獲得一些封賞的。
一心在明面上,并沒有去嘉獎飛猿,而是選擇了雙馬義城作為對象,這就已經是給他透漏出了一則消息了。
葦名的武士,說到底,還是要歸我管,忍者是侍從,你自己隨意。
在接收到了這個訊息,雅昭也是有想過去給手下帶來一些福利的,午馬尾門跟藤原寧次都已經升職加薪了,但飛猿卻在這個關頭離開了主城,沒有當事人在,他也就暫時將這件事情給擱置了。
菩薩谷,就是他準備劃分給飛猿管轄的地區,從名義上來看,僅僅只是管轄,而并非是屬于他的領土,但真實的情況是,誰管他的?這里就是飛猿的老家!
我說是,那就是。
一群野獸待的地方,尋常人根本看不上,而且這群猴子又很難馴服,在這里改造駐地,不僅事倍功半,而且與野獸做鄰居,也特別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將其轉交給飛猿管轄,的確是個很不錯的決定。
成人之美,他可真是個大善人。
但這家伙現在的表現和態度,卻讓他有那么一些小小的不滿意。
雅昭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再次評估一下飛猿的任職能力,在確認對方可以擔任這個職位之后,再去正式去跟他說這件事。
至于在此之前,印象分就看對方自己的表現了。
舔不高興我,你還想要福利?
飛猿一聽雅昭這話,頓時就有些意外了,也的確是沒想到雅昭這次來并不是為了道德綁架他,讓他回到主城去幫忙。
既然不是為了這件事,那么肯定也有其他的事情了?
飛猿冷靜了下來,“具體是為了什么?”
雅昭也并沒有再去賣關子,因為這已經涉及到正事了,在對待正事的時候,容不得他再去敷衍了事。
將自己與嵐的經歷言簡意賅的說了一次,了解到了事情真相的飛猿,也有些大吃一驚,“你們又去冥土了!?”
“而且這次還碰到了冥土的話事人?真正的鬼神?神靈?”
用不可思議的眼前看著這倆人,飛猿臉色怪異,感覺自己有滿口的騷話都說不出口,憋的難受。
最后他只能長舒一口氣,平復了心情,欽佩的贊嘆一聲,“最終還是手刃了白蛇神么?這可真是了不起啊,我記得你在離開仙峰寺之前,就有了這個打算了。”
復仇是真的痛快,快刀斬亂麻。
還又一次大鬧了冥土,全身而退。
更是為葦名拉攏了一個禁地的族群。
但心眼也是真的小…
飛猿開始消化起了雅昭帶來的消息。
雅昭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
二人的交談途中,兩個女人都很識趣的沒有去多言,乖乖的站在身后。
察覺到他的目光,蟬也抬起頭,眼神忽閃,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卻還是沒有開口,臉色通紅的低下頭去。
但她這副嬌羞的樣子,卻讓雅昭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也迷茫了。
他魅力這么大的么?
不是,你好端端的臉紅什么…
雅昭倒吸一口涼氣,因為該來的總是會來。
扭頭看著面帶微笑的嵐,這個女人下手是既快又準還狠,表面上卻又是一副神色如常的淡然樣子。
雅昭面皮一抖,連忙低聲道:“別擰了,我還是個人啊!”
一語雙關,他是人,他會疼。
他是人,夫前目犯這種事…咳咳…
朋友妻,不可欺!!
雅昭一臉的正直。
感受著腰間的力度減小,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郁悶了起來。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蟬,之前也是毫無印象,也不知道她的性格如何,但是看飛猿這副吊兒郎當的直男樣子,應該只有真正的賢妻良母才回俘虜他的內心吧?
但為毛對方看他一眼就臉紅了?
嗯…可能也是害怕生人吧。
雅昭正經的想著,暗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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