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二人穿梭過這片竹林，來到了一處木屋之前，放眼望去，院子里栽種著一顆不知名的樹木，香火之氣彌漫，空氣中也都蔓延這一股芬芳的香味。
兩名仆從似乎是早已等待多時了，看到了平田盛澤與雅昭的到來之后，立即上前靠近過來，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盛澤少主，門客大人。”
雅昭面色平靜的看著他，無動于衷，平田盛澤則是露出了溫和的笑意，說道：“不必多禮，父親此時可在屋內？”
仆從立即回應道：“盛澤少主來的正是時候，老家主此時正清醒著，在屋內裁剪貼畫。”
“是么？”
平田盛澤略有所思，又問道：“我是第一個來看望父親的么？”
“之前豐朗少主也來過一次，當時老家主還昏昏沉沉的。”
仆從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平田盛澤回頭跟雅昭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平田豐朗竟然這么殷勤的主動前來拜訪么？
平日里除了逢年過節，他可是從來都不會來看望老家主的，應該是對于平田齋戒的事情有些心虛，也是為了幾天后的退隱儀式，包括自己的登基儀式做準備！
只可惜啊，事與愿違。
平田豐朗的努力終究也只是白費心思，到頭來付之一炬，為他人做嫁衣。
至于平田老家主為什么在面對著平田豐朗時迷迷糊糊，等到他們來的時候就保持了清醒，似乎也有些太過巧合了。
沒有再繼續多言，平田盛澤帶著雅昭走去了屋內，伸手掀開了簾子，立即就看到一個背對著他們的瘦弱身影。
老家主身上穿著一套錦衣和服，銀白的頭發稀疏，裸露出來的手背也充滿了干枯褶子。
他的身前擺放著一個火盆，橘紅色的火焰在噼里啪啦的燃燒，手里拿著剪刀，對著一張白紙裁裁剪剪。
這就是平田老家主么？
雅昭目光忽閃，看著對方的背影，這還是他頭一次與對方會面。
上下打量了幾眼，平平無奇，似乎也只是一個步入暮年的老頭子罷了。
也對，畢竟對方沒有任何的武力值。
失去了興趣，扭頭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是很樸素的裝扮，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品，跟他居住的宅院都有的一拼。
“父親大人。”
平田盛澤畢恭畢敬的問候一句。
“嗯，過來了。”
平田老家主面色平靜的回應一句，手里裁剪的動作也沒有停留。
“是的，我來看望父親大人。”
平田盛澤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略有拘束，也不敢有太大的舉動。
雅昭就無所謂多了，山賊出身的他，也并不打算拘泥于這種禮節。
老家主手中裁剪的動作一頓，撇了他們二人一眼，“不必多禮，坐吧。”
“是。”
平田盛澤鞠了一躬，跪坐在席上。
雅昭也跟著他，跪坐在了旁側。
老家主低頭繼續裁剪著手里的紙張，動作熟練且流暢，很快就將這張白紙做成了一個精致的花朵，應該也是練過的。
拿在手中看了幾眼，又丟入了火盆之中。
嘩！！
白色花朵遇火而燃，化作了灰燼。
炙熱的火焰燃燒，散發著溫度。
三人沉默著，不言不語，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燥熱和焦炭的味道。
“父親大人，我來幫您吧？”
平田盛澤眼瞅著對方長時間的裁剪，導致手臂有些發酸，也適時的進行提議。
“不必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平田老家主語氣平緩的回答。
他抬頭看了平田盛澤一眼，又扭頭打量了一下雅昭，近距離的看著眼前這名武士，顏值一覽無余，明顯是略有驚訝，“這就是你挑選的門客么？”
還真是難得一見的俊美。
就連他走南闖北幾十年，也都罕見。
“是的，父親大人，雅昭不僅長相俊逸出塵，而且智謀無雙，是一位擁有將帥之才的強者，也是葦名眾的一員…”
平田盛澤適時的露出了笑容，想要再過多的去介紹一下。
不過老家主明顯是不在意這些的，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多言，平田盛澤也識相的選擇了閉嘴。
老家主面色沉穩，又看著雅昭腰間的太刀，瞇了瞇眼，“你母親的佩刀，已經轉贈給這名武士了么？”
似乎也并不在意對方前來持刀面見。
雅昭眉頭輕佻，被正主這么一瞅，他也總感覺似乎有點怪怪的…
畢竟玉佛明琉徹說到底，也是眼前這個人托人為自己的妻子打造的，寄托著彼此的相思與疼愛之情，現在正主可還沒死呢，這把刀就跑到了他的手里…
這也難怪，畢竟雅昭以前用的刀，要么就是從別人手里奪過來的，要么就是從地上撿來的，無一例外，那些主人都死了，現在難得碰到一個原主人還活著的。
平田盛澤也是略有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寶刀配英雄，雅昭是一位實力出色的劍豪，他原本的佩刀，也是因我而斷裂的，所以為了彌補他痛失愛刀的悲切之情，我才命玄齋取來了這把刀。”
“是么，這還真是不容易啊。”
老家主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言語也是有些意味深長，也知不知道是在說雅昭與梟的戰斗，還是平田盛澤的隱忍。
看著雅昭腰間的玉佛明琉徹，混濁的老眼忽閃，也不禁面露緬懷和追憶。
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希望你不要辜負這把刀的盛名，將它用在正確的道路上，武士。”
雅昭也明白他是在和自己對話，淡然的一笑，“身為劍客，理應如此。”
老家主頷首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
年輕人總會有年輕人的想法，他已經老了，也不知道還能夠活幾天，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更何況他現在又失去了一個兒子。
雖然對方并不算孝順，但畢竟也是他的子嗣，此時的他，還是有些傷感的。
“父親雖然足不出戶，但應該已經知曉眼下的局勢了吧…”
平田盛澤沉默了片刻，看著眼前的火盆，也打算步入正題，挑明一切了。
老家臣也是有些沉默，“嗯…”
雙方沒有過多言語，氣氛變得有些僵直，雅昭也沒打算插話。
良久之后，老家主這才說道：“若是你做了家主，還會傷害你的兄長么？”
平田盛澤抬起頭，四目相對，也看到了這個長輩混濁雙眼中蘊含的復雜神色。
語氣堅定道：“不會！”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老家主露出了一絲淡淡笑容，看著眼前的平田盛澤，緩緩說道：“你的母親或許會為你如今的成就感到驕傲，但是我卻不會。”
沒等平田盛澤回話，他又說道：“因為自從你出生的那天，未來本就應該可以做到這些事情，孩子。”
雅昭面色古怪的看著他。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這對話方式，神棍啊你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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