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雅昭聽了他的這些抱怨,頷首點頭,也是面露思索,“這件事情應該是昨夜里梟與盛澤少主商議好的,山內典膳也參與了其中,卻唯獨沒有叫上我…”
“是的。”
繪次郎也是一臉的悲憤,“他們卸磨殺驢,兔死狗烹,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你覺得該當如何?”
雅昭故作疑惑的看著他。
對方明顯也是一心為他打抱不平,聞言后毫不遲疑,飽含殺意的道:“大人應該前去滅殺那一名忍者,以示威嚴,而后再親自動手降伏山內典膳,若是他迷途知返,可以將這件事上報給一心大人,由對方進行定奪,但大概率也是既往不咎的,至于平田盛澤…恕我直言,區區的白眼狼一個,我們完全沒有幫助他的必要了!”
“然后內外分裂,不歡而散,將之前付出的努力,毀于一旦?”
雅昭有些啞然失笑,也搖了搖頭。
不得不承認,梟的動作還是挺快的,僅僅只是一個晚上,就經過了認主,提意見,下政策,順便還給他使了個絆子。
這套流程堪稱是行云流水。
還真是不一般啊!
“大人…你難道不著急么?”
繪次郎面色復雜的看著雅昭。
平常人碰到這種事,不是應該先震驚,不可置信,而后憤怒,迫不及待的前去制止對方的行動,然后再去找平田盛澤理論么?聽聽對方為什么能夠厚著臉皮去以怨報德的?
現在你怎么可以這么冷靜!還笑?
他真的是有些迷茫了。
難道這就是上位與手下的區別?
想法不在一個層次跟段位上?
“那名忍者剛剛投誠加入盛澤少主的勢力,也忌憚于我的根深蒂固,迫切想要立足于此,獲得功名,將我取而代之…”
雅昭沉吟幾秒,按照常理來說也應該是這樣的,但他卻覺得其中事有蹊蹺。
梟真的會那么小肚雞腸么?
答案是否定的。
雅昭瞇了瞇眼睛,笑了笑,“一個巴掌拍不響,他想鬧就去鬧吧。”
繪次郎一臉懵逼,怎么感覺你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這難道不是政變?
這難道不是謀反?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雅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擺了擺手,“回去吧,替我給寧次回個話,告訴他,只是演戲而已,沒必要那么認真。”
“若是實在聽不懂的話…”
雅昭漆黑的眸子凝視著他,氣勢也變得強勢,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刀,語氣平緩道:“告訴他,葦名眾,是我的人,松本內藏佑,也是我的人,他一個半道上插進來的忍者,拿什么跟我斗?斗到最后,內憂外患,預謀之事都成空想,他到底是過來效忠的人,還是過來謀反的人?”
“平田盛澤可沒有那么傻的。”
繪次郎驚愕的看著他,被震懾了。
說完,雅昭臉上露出了溫和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明…明白了…”
繪次郎稀里糊涂的點了點頭,面容呆滯的離開了,感覺有些頭重腳輕的。
雅昭目送著他的離去,臉上的笑意收斂幾分,長舒一口氣,“大清早的突然給人來這么一出,可真是要嚇死我了…”
不被怒火沖昏頭腦,仔細想想就能明白,梟是不可能奪他的權的,因為他本來就奪不動,山內典膳也是不可能用一心來壓制他的,他也沒這個膽子,若是敢這么做,他的兩位兄長回去后絕對會弄死他!
你完全有理由去相信寵弟狂魔鬼庭雅孝與鬼庭雅次的暴脾氣。
若是雅昭在外面受了自己人的半點委屈,他們兩個當場就敢掀桌子不干了,而且還是當著一心的面!
所以說,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他也無懼,頂多是拍拍屁股扛著名刀中途走人,給平田盛澤他們幾個留下一個爛攤子。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一場鬧劇!
應該是昨夜里商量了什么賭約吧?
“你在里面賭了多少錢?蝶?”
雅昭面色平靜的看向了旁側的柱子,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熟悉的女人香,對方似乎也是不久前才到的。
“呀,我的隱身術應該挺厲害的啊…”
雅昭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柱子突然間動了,就仿佛是視覺的錯亂效應,下一秒就上演了一出大變活人!
蝶放下了手里的那張布,仔細看上去也是跟旁側柱子的色澤形狀一模一樣,她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
“這件事有什么好處?”
雅昭目光深沉的看著她,“虛晃一槍,來測試我的智謀么?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強大!”
“并非如此。”
蝶踩著小碎步走了過來,甜甜的一笑,“只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為之。”
昨夜里她和梟的確是向平田盛澤提了一些意見,認為雅昭身為外臣,勢力實在是過于根深蒂固,也想要嘗試著取而代之,但是平田盛澤卻并非是忘恩負義的人,想也不想的便決然拒絕了梟。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便是,山內典膳也是個無比忠誠的莽撞人,在外面一聽這話,整個人當場就炸了,要不是野上玄齋攔的快,他差點就沖進來把手里的刀捅進梟的嘴里,攪攔他的舌頭。
你想奪他們葦名眾的權?你也不想想是誰扶持平田盛澤走到現在的?
你一個外人一上來就口出狂言,想要取而代之,怕不是在想屁吃!
好不容易忍下了怒火,山內典膳全程黑臉,兩個人到最后也是鬧得很不愉快。
最后還是由平田盛澤出馬,擺平了雙方的爭議,而后以一個賭約來證實梟的想法是錯的,葦名眾是不會背叛他的,因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也相信雅昭絕對會理解并且看穿這個小手段。
然后就有了今天一大早上的空降‘政變’,老實人藤原寧次被蒙在鼓里,完美飾演了一波忠心為主!
“這還真是無聊的舉動…”
雅昭無語凝噎,對此事件嗤之以鼻,“別再有下次了,否則我這個年輕人萬一沖動了一下,盛澤少主想要登上家主之位的目標,可就真的成了夢幻泡影!”
要不是他實在是過于穩重和自信,平常人誰受得了這個?
“我們又不是故意的,別生氣嘛。”
蝶笑呵呵的看著他,又解釋道:“政變只是一場戲罷了,盛澤少主也是在借此機會,詢問你的意見。”
“什么意見?”
雅昭眉頭一皺,略有遲疑。
“今天究竟要不要執行這個計策?”
蝶略有期待的看著他。
雅昭沉吟幾秒,抬頭看著藍天白云,點了點頭,“風起了,的確也是時候殺豬了!”
伍次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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