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說,你們見面恍如兄弟重逢一樣。”
“重逢是個什么樣?”
“重逢有如隔世,悲喜交加,相對啞口無言。”
“對,我看著他是沒話說。”
“你啞巴!”
四目道長和一休大師這兩個老頑童,每次見面都會斗嘴,聞聲而來的家樂,早已經見怪不怪。
只見他一路小跑到箐箐跟前,大獻殷勤:“箐箐,我做了你和大師的早餐,過來一起吃吧!”
“不餓。”
箐箐懶得搭理這個討厭的家伙,這混蛋昨天見面的時候,竟然從背后抱著她海吃豆腐,抓到胸也不放手,還使勁揉了好幾下,氣得她殺人的心都有。
她對家樂的第一印象,可謂是差到谷底。
甩開纏人的家樂。
箐箐再次來到潘浩東面前,問道:“大哥,你也是道士?”
“沒錯,家師一眉,是四目道長的師兄。”
九叔只是大家對師父的敬稱,他師父林鳳嬌的道號叫‘一眉’,因為眉毛像個一字,四目道長的道號,也是因為戴著眼鏡。
師兄弟的道號都很隨意。
不像一休、千鶴、屠龍這些人的道號,比較正經。
家樂聞言,湊上前道:“你就是二師伯兩年前收的師弟?”
四目道長一巴掌甩向家樂后腦勺,把家樂拍的向前一個踉蹌,若非潘浩東眼疾手快,立即伸手拉了箐箐一把,這家伙肯定能把箐箐撞翻。
“站都站不穩,還想當人師兄?”
四目道長沒好氣道:“快叫師兄!”
秋生和文才能叫潘浩東師弟,那是因為兩人很早就拜入九叔門下,沒得改,但是家樂不一樣。
家樂不是九叔門下,而是四目門下弟子。
家樂想叫潘浩東師弟,就等拿出相應的實力,不然就只能以師弟自居。
如果相差一點點也就算了。
如今潘浩東的道行比師父師叔都要高,一休大師都得和潘浩東平輩論交,當人師兄?家樂哪來這么大臉?
“師兄”
家樂耷拉著頭,悶悶不樂的喊道。
箐箐美眸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兄弟,冒昧的問一句。”一休大師走到潘浩東面前,問道:“你真是一眉道兄的弟子?怎么我看不透你的修為?”
潘浩東還沒來及的回話,就見師叔四目道長,得意洋洋道:“你當然看不透!師侄天賦異稟,修行不過兩年有余,修為便超過了我和師兄。你要能一眼看透我師侄的境界,那豈不是說你的道行,比我和師兄都要高?”
“阿彌陀佛。”
一休大師大驚失色。
修行兩年,便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如此天賦,放在任何一個門派,那都是極力培養的傳承種子。
要說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
然而,一休大師作為有德高僧,即便羨慕一眉道兄,也做不出挖人墻腳之事。
不過墻腳不能挖,并不表示,不能和潘浩東套關系。
如果箐箐能和潘浩東發生點什么,那他就有理由將自身的佛法,傾囊傳授給對方,讓潘浩東佛道雙修…
吃完家樂準備的早點。
潘浩東抱著小狐貍,受邀來到一休家中,四目道長跳了一夜,洗洗就進房睡了,只有家樂厚著臉皮跟過來。
“潘大哥,請喝茶。”箐箐遞來一杯熱茶。
“謝謝。”
潘浩東道了聲謝,轉頭看向一休大師:“大師,不知你請我過來有何要事?”
一休大師微笑道:“邀你過來借宿,順便聊聊。你師叔的道場只有一間房能住人,家樂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客廳,根本沒有客房供你借住。”
“大師,你這邊也只有一間房,師兄過來住哪?”
家樂好奇道。
師父家和大師家布局都差不多,一間房附帶一個大客廳,大師昨晚就是在客廳打地鋪,哪有客房供人入住?
“那邊雜物間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一休大師吩咐道:“箐箐,你去收拾一下。”
“好的,師父。”
箐箐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時,潘浩東說道:“大師,你想和我聊些什么?”
“你懷里的狐貍很不錯,一定要好生看管,千萬別讓她誤入歧途。”
一休大師善意的提點道。
討封化形的妖,在這個靈氣愈發稀薄的世界,想要更進一步很難,常有妖誤入歧途,掏人心、吸人精魄。
小白出身不凡,妖氣純正,絲毫沒有食人妖魔的血煞氣息。
難得遇到這樣一心修行的妖,一休很怕潘浩東放任之后,小白就會變得和其他妖一樣,為禍人間。
“大師,小白是我妹妹,我自然會好生看管,您敬請放心。”
潘浩東對小白還是很放心的,自從小白認了他這個人做哥哥,對人就有種天然的好感,只要人不犯她,她絕不會犯人。
“如此甚好。”
一休大師笑著轉話道:“喝茶喝茶!”
家樂聽了有點懵,不就一只狐貍嘛!怎么聽著跟殺人狂魔似的,居然還要人好生看管,真搞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家樂道行太淺了。
根本就看不出小白的恐怖之處,和箐箐一樣,只看到了小白的可愛之處,很想從潘浩東手上接過來,使勁擼小白的毛。
聊著聊著。
一休大師便情不禁和潘浩東論起道,家樂聽的哈欠連連,沒一會就跑回隔壁呼呼大睡去了。
箐箐收拾好雜物間,幫潘大哥鋪好床,便坐在一旁,拖著腮幫,靜靜地看著潘大哥和師父論道,心思飄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過去一上午。
有些口干舌燥的一休大師,喝了口茶潤喉:“潘賢侄,給你講個小故事。”
“佛門弟子阿難出家前,在道上遇見一少女,從愛慕難舍。佛祖問阿難:你有多喜歡這女子。阿難說:我愿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
說完佛門弟子阿難出家前的故事,一休大師問道:“潘賢侄,不知道你對阿難有何看法?”
潘浩東很不客氣的說道:“一見鐘情后的妄想癥,心里想卻又不敢追,只能選擇出家逃避。恕我直言:阿難在我看來,就是一個懦夫。”
一休大師:“(•́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