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哥靜靜的看著江一昭,把江一昭看的心里沒底,自己乖乖起來了。
“叔叔,咱們慢點吧........”
春哥終于點點頭,“后面不用跑了,你跟著我走走。”
江一昭趕緊點點頭。
他屁顛屁顛的跟在春哥后面,只要不跑,他一點都不會累。
鐘正正這具身體是真的天賦不錯,可惜早夭了........
走著的途中,江一昭還將村里的情況都看了看。
村中多數都是壯勞力,女人不多,而且都看著壯碩的很。
這義軍中幾乎很少有不能打的。。
不能打的那幾個人,也就是村醫了。
路過村醫們的院子,江一昭向里面看了眼。
正巧看到那劉醫師正在曬草藥。
“這是你兒子?”
劉醫師和春哥打趣道。
“哎,您說笑了,這么聰明的小子我可生不出來,這是鐘家的兒子。”
春哥趕緊擺手回道。
劉醫師的手一頓,看著江一昭,“鐘家的?鐘正正?”
春哥點點頭,“是。”
劉醫師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竅,看著鐘正正笑了下。
“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
江一昭低下頭對劉醫師行禮,劉醫師擺擺手,“行了,你們繼續去忙吧。”
春哥哎了一聲,帶著江一昭離開了。
劉醫師把手邊的草藥擺好了,就背著手回了他的院子。
那院子里還躺著個老太婆呢。
余錢自己琢磨了下,終于是試探性的將眼睛睜開了。
劉醫師剛進來就看到余錢醒了。
“醒了?”
余錢看到一身白袍一頭白發還有白胡子的老頭走過來,就知道這是剛剛給她看病的醫師。
“哎,我這是在哪啊?你是?”
余錢的表情拿捏的還挺不錯,反正劉醫師沒用起疑心。
“你進了我們村子就暈過去了,孩子們把你送到我這邊,我看著,是要給你治一治。”
“你這是從哪里來的?走了多久了?身子虧空的厲害,要是再有個小毛病可就不好了。”
劉醫師坐到旁邊,問余錢。
余錢抬頭,似是回憶了下。
“哦,今早上給我水喝的那孩子?”
“謝謝啊,謝謝。”
“我家里孩子送信來,讓我去南邊找他,我跟隊里的人走散了,又迷了路,走了好遠才終于看到了村子。”
“若不是你們,我可就死了,謝謝您!”
余錢就要給劉醫師拜一拜,劉醫師趕緊拉住她。
“行了,老骨頭一把,要那些虛禮做什么?”
“你身體很差,這幾日都不能長途跋涉了,要不要在我這養一養,養好些再走?”
余錢聽著,面上一喜,而后又搖了搖頭。
“我孩子還在等我.......”
“耽誤幾天不礙事,你要是再走,人可就沒了。”
劉醫師確實沒嚇余錢,余錢現在的身體本來就虛弱,而且已經是死過一次了。
昨晚上余錢又和馬曉一塊走了那么久,身體是真的撐不住。
余錢只能“不情愿”的同意。
“我手里的東西還在那隊伍里,手上什么都沒帶,要是,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幫你做點事情。”
她既然是看病,但是沒有醫藥費,而且,她在義軍里想立住的人設是一個慈祥良善的老太太,很有原則,也很誠信。
最起碼,要讓人放心她,就算暴露了義軍身份,也讓給他們相信她不會透露出半句。
更重要的,余錢還要去找小白熊。
江一昭就在這村子里,她也要快些和江一昭回合。
先要打探清楚小白熊是誰,還有他的執念是什么的。
她已經耽誤兩天了。
劉醫師拒絕了,“你能幫著做什么?累著了浪費我的藥?”
“不過你倒是需要曬曬太陽,走一走還是要的,先吃飯吧。”
劉醫師說著,就起身走出去。
“我這里呢,雖然沒什么好東西,但是給你的飯還是有的。”
“人老了,不在意其他別的,你被我治好了,我就開心。”
更何況,同是這般年紀的老人,生死就在一線之間,病患更需要輕松些。
給自己的病人壓力,向來是劉醫師所不喜的。
余錢下床,也確實感覺到了更加虛弱的身體。
她昨晚的過度運動,現在是反應在她身上了。
還好喝了劑藥,她還能撐住。
劉醫師給余錢的早飯很清淡,余錢本來就沒什么胃口,吃了些就開始犯困。
劉醫師雖然年老,但是身子骨很是硬朗,吃的也多,也香。
“是不是困了?去睡覺吧,中午再叫你起來。”
劉醫師對余錢很好,倒不像是剛剛見面的醫師與病人,像是朋友。
余錢代入老年人的身份,對這種情誼稍微不是很敏感,也是因為太困了,就真的去睡覺了。
真不是她憊懶,是身體撐不住啊!
這邊張平繼續讓人查鐘家的事情,而此時回到程家的尤謙,家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家主,要出去見嗎?”
程臨手里拿著的是一張拜帖。
尤謙有些頭疼,更多的是還不想面對這個人。
“算了,我去見見吧。”
尤謙揉了揉眉心,“先給我更衣。”
來的人是誰呢?
是個很是英俊的青年,鐘意的三弟,鐘喬。
處于余錢他們懷疑名單上最突出的一位。
尤謙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和這個人對上......
待他換好衣服來到大堂,只看到一個淺藍色衣衫的青年喝著茶,手中拿的是他擺在桌上的書。
當然也就是個雜記啥的。
程重是個挺注重文化的人,接待客人的時候怕客人無聊,這種東西都會放著,當然看不看還是看個人的。
就像是上次鐘意來的時候除了焦急的等待就啥事也沒干。
鐘喬還有閑心在這里看雜記,來訪的帖子上寫的可是關于鐘正正的。
這個鐘喬說著著急找鐘正正,但是比起來上次來的鐘意,誰是真心的自然輕易就看出來了。
“二叔!”
鐘喬看到尤謙了。
鐘意叫程重二哥,是跟了鐘家老爺子的輩分,鐘喬叫程重二叔,是跟了他那個生母三夫人。
鐘喬的生母也是因為有程家一個側支的身份才能進了鐘家的大門。
“嗯,你來找我是商量找你侄子的事情?你大哥已經和我說過了,我在城內加了人手去找了。”
尤謙坐在他的位置上,喝了口茶。
鐘喬笑了笑,也坐下了。
“侄子的事情有二叔幫忙,我是放心的,二叔,我來這里,是有另一個事情和您商量。”
尤謙的手頓了頓,把茶杯放下。
“看出來你來找我不是為了你侄子,說吧,什么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還不清楚小白熊到底在不在義軍,與鐘喬還暫時不能交惡。
“二叔,我找到義軍的老巢了。”
鐘喬淡淡的說著,尤謙心里一陣震蕩。
第一反應就是,靠!
鐘喬怎么知道義軍老巢在哪里?
所以他在原本的歷史上也是找了盟軍,在清楚義軍老巢位置的情況下,直搗黃龍?!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
鐘喬看到程重眼中的驚疑,勾起唇角。
“二叔若是問我如何知道的,侄子只能說,機緣巧合。”
“但是二叔相信,侄子絕對沒有也不敢騙您。”
尤謙垂下眼眉,裝作思考。
而后,他抬起頭。
“你想讓我借給你人,去打義軍?”
鐘喬站起來,“二叔,我身上也是有程家一半的血脈,如今鐘家有我大哥,可大哥與二叔總歸是隔了一層。”
“若是侄子我可以將義軍拿下,功勞自然大半要記在程家的名上。”
“二叔,侄子可以保證,絕對能拿下義軍!”
尤謙抿了抿嘴。
“我雖然與你有些血緣關系,但總歸不是一支,而且,我們也并非關系很好,鐘喬,你姓鐘,再如何也只會記在鐘家的名下。”
“而且,我與鐘意的關系.....比和你的好,就算鐘家是鐘意上臺,我也不會受到威脅。”
“但是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爺,地位不如他,戰力也不突出,我為何會同意將人交給你?”
鐘喬自然知道程重說的實話,最起碼,是在他認識中的實話。
“那二叔,想知道您的兒子,是怎么死的嗎?”
鐘喬話音剛落,門外忽然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咣當”的一聲,很是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