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與兩年前出過車禍?
他從未提過。
沈璃下意識屏住呼吸。
隨后,便聽到陸淮與散漫含笑的聲音。
“挺好的,您不用擔心。”
他的語調一如既往,仿佛這只是一件小事,也并未將之放在心上。
安格斯卻是嘆了口氣,望著對面唇角噙笑,神色淡然的陸淮與,沉默了好一會兒。
那時候陸淮與剛離開費諾實驗室不久,就傳來他出了車禍的消息。
畢竟是極為欣賞的晚輩,安格斯對這件事格外關注,還專門打電話問候了他的情況。
當時得到的答案是,沒有生命危險。
事實上,陸淮與也的確是很快就出院了。
得知這個消息,安格斯還大大松了口氣。
但后來他才意識到,事情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因為出院之后的陸淮與,又休養了很久。
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和社交,像是一夜之間就消弭了蹤跡般。
安格斯打聽了一番,才知曉他離開京城,去了外地休養。
不是一個星期,不是一個月,是整整一年多。
怎么想,這個時間都太久太久了。
不過,中間陸淮與找他借過書,后來得知了沈璃的存在,他回頭去想,才覺得這里面,應該也有她的緣故。
他也的確是隨著沈璃考上西京大之后才回的京城。
這也是為什么,他今天專程喊了陸淮與過來——他就是想問問他的情況。
好在,現在的陸淮與看起來,的確沒什么問題。
安格斯本想多問兩句的,但觸及到陸淮與那雙漆黑的眼睛,看到那一片平靜無瀾,又忽而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良久,他才放下咖啡,道:
“那就好。”
篤篤。
敲門聲響起。
二人齊齊回頭。
安格斯問道:
“誰?”
房門被人推開,沈璃看了過來。
“安格斯教授,二哥。”
陸淮與深邃的鳳眸微瞇,旋即起身走了過去。
“怎么過來了?沈老師呢?”
“爸那邊有點事要忙,我就說過來看看。”
沈璃問道,
“二哥,沒打擾到你們吧?”
陸淮與笑道:
“沒有。”
安格斯往椅背上一躺:
“看來打擾到人的是我啊。”
他笑呵呵揮了揮手。
“行了,淮與,你再去帶她轉轉。”
陸淮與笑著應了聲,帶著沈璃離開。
費諾實驗室總部除了實驗樓數據處理樓觀測臺等等,還有專供研究員們消遣娛樂的籃球場網球場等等,甚至還有小花園,綠植景觀做的非常好。
陸淮與陪沈璃慢慢逛著。
這個時間,外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陸淮與偶爾會提起從前在這里的那一年,發生過的趣事兒。
沈璃聽著,也覺得很有意思。
陸淮與之前并不經常說起這些,此時跟他一起在這里走著,再聽他提起的那些事,便有了種共同參與其中的錯覺。
這感覺其實挺好。
不過沈璃心中還記掛著另外一件事。
她猶豫許久,終于在某一刻,忽而站定,拉了下他的手。
她微微仰頭看他,問道:
“二哥,你之前…出過車禍?”
陸淮與從看到她出現在辦公室門外的那一瞬,就知道她應該是聽到了,所以此時聽她問起,也并不意外。
他笑了笑。
“嗯,挺久之前的事兒了。”
沈璃抿了抿唇:
“那,嚴重嗎?”
陸淮與語調慵懶:
“系了安全帶,另外,當時就醫也及時,不打緊。”
沈璃望著他,沒說話。
陸淮與唇角微彎,湊近了些,笑道:
“你看我現在,像是很嚴重嗎?”
沈璃忽而上前一步,抬手環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陸淮與微怔。
隨后,便感覺到她柔軟的手落在了他脊背上的某處。
很輕。
她抱著他,靠在他懷中,聲音聽來便有點悶悶的。
“這里的傷,就是當時留下的?”
她曾有一次無意間闖入陸淮與的主臥,恰巧趕上他換衣服。
其實只是一眼,但那一幕實在是太清晰,就那樣烙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男人平直的肩,寬闊的背,緊窄的腰,結實而完美的肌肉線條…
以及,脊背之上那一道清晰可辨的傷疤。
當時她并未細問,如今想來,大抵就是那場車禍留下的。
陸淮與眼簾微垂,旋即笑了聲。
“嗯。”
沈璃額頭抵在他胸膛。
“二哥之前怎么沒提過?”
陸淮與揉了揉她的頭發,又把人從懷里撈起來,與她對視。
他低笑著問道:
“心疼了?”
沈璃點頭。
陸淮與心中微動。
“確實過去挺久了,而且也不是很嚴重,就沒想著跟你說。”
沈璃其實明白他的意思,大抵是不想讓她知道,平白多擔心。
要不是今天她無意間聽到,他應該也是不會主動提及的。
她問道:
“兩年前嗎?”
陸淮與看著她的眼睛。
“嗯,兩年多了。”
兩年多前…
沈璃想起什么,微微擰眉。
“說起這個,兩年多前的時候,我也——”
“淮與!沈璃!”
一道聲音忽而傳來,打斷了沈璃的話。
------題外話------
姨媽來的猝不及防,晚安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