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與本來還覺得小姑娘認錯態度不端正,打算好好算算賬,但這一下,又被她親的沒脾氣了。
他微微挑眉,看她。
小臉紅著,桃花眼晶亮水潤,讓人覺得好像輕輕擰一下,就能滴出水來。
這是認錯的樣子?
他舌尖抵了抵上顎,笑了,俯首湊近,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危險意味:
“看給你囂張的。”
沈璃不說話,又湊過來,飛速在他側臉上親了下。
陸淮與眸子微瞇,就那么與她對視。
她好像覺得這樣挺有用,又在他下巴上親了下。
柔軟的唇落下,一觸即分,輕盈的像是羽毛,卻又烙下深切滾燙的痕跡。
陸淮與想起她的那幅畫——《親吻》
綿軟的蘆葦絮隨風飄落,親吻黑沉冰冷的泥沼,親密而纏綿。
他倏而笑了。
算了,自己慣得,還能怪誰。
“行了,這次就先這么算了。”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去牽她的手,指節分明的手指從她的指縫穿過,與她十指緊扣,
“再有下次.”
沈璃望過去。
陸淮與漫不經心道:
“再有下次,就給我換地方親,懂嗎?”
沈璃:“”
她默了默,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陸淮與,你這人是不是從來都沒吃過虧?”
陸淮與想了想:
“好像是。”
沈璃:“”
“不過,如果阿璃求我,我倒是也可以考慮考慮,少計較點,吃點虧。”
陸淮與指腹在她手上輕輕蹭著,這話好像說的很認真。
沈璃忍了忍,沒忍住,小聲念叨:
“明明你在我這最計較”
還說什么少計較點,吃點虧?
這么久以來,在她這,哪次他不是算得清清楚楚,遇事兒必定討還,甚至加倍?
陸淮與唇角勾了勾。
“知道就行。”
這獨一份兒的耐心,也就給這小姑娘了。
正在這時,陸淮與的手機響起來。
他拿出來看了眼,是顧聽瀾的電話。
“喂。”
顧聽瀾開門見山:
“晚上的局,別忘了。”
沈璃站在一旁,聽見了這一句,下意識問道:
“二哥,你和小舅舅約了飯?”
顧聽瀾頓時感覺不好了:
“你和阿璃在一起?!”
陸淮與語氣從容:
“嗯,在渡田馬場。”
他看了沈璃一眼,笑道:
“聽說這邊新送來一批馬,就來挑挑。”
顧聽瀾心中暗罵。
這男人哪兒用得著來渡田馬場選馬?
國際馬術協會的冊子,每隔三個月就會專程遞到京城陸家,他想要什么血統什么等級的,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哪兒輪得著這么費心費力,再經顧家渡田馬場這一手!
顧聽瀾閉了閉眼,咬牙:
“那你現在過來!”
陸淮與挑眉:
“這么早?不是定的晚上六點半么?”
顧聽瀾一字一句:
“時、間、提、前、了!”
晚飯,再提前也沒這么個提前法。
陸淮與點點頭:
“行。”
顧聽瀾剛松了口氣,就聽那邊又傳來一句:
“那你先等著吧。”
顧聽瀾的修養與耐心岌岌可危:
“陸二!你——”
嘟——
陸淮與掛了電話,干脆利落地收起手機。
沈璃遲疑著道:
“我聽小舅舅好像很著急的樣子,要不你先過去”
陸淮與十分從容。
“這是港城,有什么事兒能讓他著急的。走了,送你回去。”
沈璃:“哦。”
最后,陸淮與還是堅持把人送回了宿月山顧家大宅,又回了趟酒店補覺,直到六點多才出門,赴顧聽瀾的約。
沈璃晚上其實也有安排——沈知謹要來家里吃飯。
米爾實驗室那邊的會議已經結束,沈知謹還有不少其他工作要做,并不能在港城待上很久。
所以沈璃就想著,趁他還在港城,多請他來顧家。
打破了第一次的膈膜之后,再次相聚,餐桌上的氛圍就好了很多。
吃完飯后,沈璃把電腦抱過來,請沈知謹幫忙看她的論文。
其實本來發郵件也可以,但既然他就在這,沈璃當然還是請他直接看的好。
中間有什么問題,沈璃也能及時問,沈知謹講的很細。
顧老夫人看著,又吩咐傭人送去了水果和茶。
直到晚上九點,沈知謹才離開。
沈璃回了自己房間,點開郵箱,見還沒有收到那邊的郵件。
其實這也正常,隔了這么久,要查一幅畫的蹤跡,的確沒那么簡單。
她點了右上角的叉,打算關上電腦。
忽然,她的手機響起來,備注是卡羅爾。
沈璃目光微凝。
認親宴那天晚上,她和卡羅爾交換了手機號。
這個電話,應該就是為那幅畫。
她點了接聽。
“卡羅爾叔叔?”
“糖糖。”
卡羅爾和沈知謹以及顧聽茵交情甚篤,便也就跟著這樣喊她了,
“關于那幅畫,我幫你問過了。我那位學生說,當時他是在里蘭的第七大街上的一個藝術館看到那幅畫的。”
第七大街.
沈璃略微坐直了些:
“您請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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