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氣氛安靜。
寧璃夾了一塊胡蘿卜,放到了俞平川的碗里。
“您多吃點。”
俞平川欲言又止,筷子沒動。
寧璃微微一笑。
“看來今天做的飯,不合您的口味。”
“怎么會!”
俞平川立刻將那塊胡蘿卜吃了,
“阿璃做的都好吃!”
寧璃滿意點頭:“您喜歡就好。”
俞平川哽了一下。
林耀輝在旁邊悶頭扒飯,實在是不愿面對這人間慘劇。
當初看到俞平川提著那些東西回來,他就知道不好!
這都被教訓多少次了,還是一點記性都沒長,也怪不得寧璃直接一個電話打到錦瑟灣去了。
這下可好。
自己完蛋不說,把那位也牽扯進來了。
林耀輝默默在心里為俞平川鞠了一把同情淚。
“阿、阿璃......我前段時間才體檢完的,能不能不去了?”
俞平川期期艾艾問道。
寧璃思索片刻,似乎也不想為難他,便點了點頭。
“也行。那明天只要掛一個號就可以。”
俞平川:“.......”
那位明天是去定了,他這個“罪魁禍首”要是不去.......
“還、還是去吧......”
俞平川認命喃喃。
寧璃“嗯”了聲。
“除了血檢尿檢,CT等等,也都依次做一遍。”
俞平川詫異。
“啊?這么多?”
這是——來真的啊。
“既然去了,就一次做全套。”
寧璃語氣平淡,卻十分堅定。
俞平川:“.......哦。”
看來都跑不了了。
這么一想,他心里倒是好受了點兒。
反正不止他一個人受罪嘛!
一頓飯吃完,寧璃準備下樓。
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那兩大袋子水果全都提走了。
既然是錦瑟灣的東西,當然不好扔掉,最好的選擇就是她來解決。
俞平川就這樣眼巴巴的目送她離開。
直到房門被關上,他才一聲長嘆,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巴。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回來的啊......我都還沒舍得 吃呢!”
林耀輝看了他一眼,臉上帶了幾分同情:
“俞老師,您現在還有空想這個呢?”
“您想好明天去一附院,碰見那位,該怎么辦了么?”
俞平川神色一僵。
第二天。
黑色賓利緩緩從融越公館駛出。
易斌看了后視鏡一眼。
坐在后排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白襯衫,是極為正式的著裝。
他靠在椅背,長腿交疊,姿態矜貴慵懶。
他心下幾分感慨。
陸淮與即便是去陸氏,也未必會如此正裝,可見對今天要做的事有多么看重。
“去錦瑟灣。”
陸淮與道。
果然。
易斌其實之前已經隱約猜到這個答案,故而并不意外,直接開往錦瑟灣。
半小時后,黑色賓利抵達錦瑟灣。
進入小區,又往里面開了一段距離,最終停在一棟獨棟別墅前。
陸淮與推門下車。
他來到別墅大門前,按了門鈴。
很快,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出來。
看到陸淮與,他臉上浮現幾分訝色。
“陸二少?”
陸淮與頷首:
“辛叔。”
辛蕪笑道:
“陸二少可是有段時間沒來了,今天這是”
“今日登門,是特意前來拜訪梅老。”陸淮與道。
辛蕪“啊”了聲。
“這.太不趕巧了,梅老剛出去。”
陸淮與眉心微凝。
“梅老不在家?”
按照梅老的習慣,今日該是在家休息才對。
他是特意選了今天,沒想到人居然不在?
“對。”辛蕪神色歉疚,“真是不好意思。”
陸淮與頓了頓。
“那梅老大概多久回來?我可以等。”
辛蕪搖搖頭。
“梅老是去做體檢了,一時半刻,估計回不來。陸二少要等的話,估計要很久。”
“體檢?梅老身體不舒服?”
“這倒不是。只是.”
辛蕪斟酌著,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昨晚接了一通電話,身體硬朗的梅老今天早上就火急 火燎的出門了。
“您也知道,梅老年紀大了,多注意些總是好的。”
他訕訕找了個理由。
陸淮與了然頷首。
這樣說來,倒是也對.......
辛蕪奇怪問道:
“陸二少是有什么急事兒嗎?不然我給梅老打個電話?”
“不必。”
陸淮與搖頭,
“是我失誤,來之前應該先跟您通個氣的。”
他以為梅老今天定然在家,一時疏忽,就這么錯過了。
“不過今天來,的確是有件事。”
陸淮與說著,看向辛蕪,語氣是難得的認真與客氣,
“我來,是想求上次來看的那幅畫。”
辛蕪愣了下。
“您是說......但您也知道,梅老說過,那幅是不賣的。”
陸淮與上次來,就表達了想買那幅畫的意愿,被梅老婉拒。
本以為他放棄了,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他竟是又來了。
陸淮與笑了笑。
“是,我知道。但那幅畫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所以想再來求一求。”
一次不行,兩次。
兩次不行,三次。
辛蕪心中微動。
他還是第一次從這位的嘴里,聽到“求”這個字。
陸淮與道:
“既然今天梅老不在,那我改日再來。”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