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二樓陷入寂靜。
眾人震驚萬分的看著這一幕,幾乎以為自己眼花。
然而那二人卻似是對周圍人的反應毫無所覺。
陸淮與一手扶著她纖細的腳踝,一手托著她的高跟鞋,動作極輕緩地褪下。
隨后,他就看到她的腳后跟位置,的確已經被磨破了皮,泛著紅。
他眉心微皺。
“之前怎么不說?”
不用看,另外一邊肯定也傷了。
寧璃低頭看著他,聞聲卻不說話。
陸淮與站起身。
她光著的那只腳懸著,踉蹌著有些站不穩。
陸淮與扶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微冷:
“嗯?”
一想到她磨傷了腳,還是站著走了這么久,并且直到現在才說,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這一聲,便帶了幾分質問的意思。
寧璃被他說得更加委屈,桃花眼就那么望著他。
她這一眼看過來,陸淮與心里再多的氣惱,也都頃刻消散了。
他實在是沒辦法真的對她生氣。
隨后,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了旁邊的高腳凳上,再次俯身。
這次,他幫她脫去了另外一只腳上的高跟鞋。
男人的側臉鋒利清冷,手上動作卻是極盡溫柔。
溫熱的手掌覆上,她有些癢,下意識掙了下。
陸淮與手上稍稍用了力,略帶薄繭的指腹從她滑膩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肌膚上劃過。
他動作一頓。
但這停頓只是瞬間,很快,她那只鞋也被他脫掉。
寧璃坐在高腳凳上,足弓的弧度極漂亮,白生生的腳似是泛著光般。
陸淮與目光極淡的從上面掃過。
而后,他上前,作勢要抱她。
寧璃往后退了退。
陸淮與眸子危險瞇起。
寧璃理直氣壯地控訴:
“你還不讓我聞。”
陸淮與愣了瞬,氣笑了。
倒打一耙,他今天算是見識的徹徹底底。
他還沒跟她算賬呢,她倒先委屈上了。
但她現在這樣,能怎么辦?
“讓你聞。”
陸淮與妥協,好脾氣的哄著,
“我錯了。等回家,你想怎么聞,就怎么聞,行不行?”
四周安靜的落針可聞。
短短幾分鐘,他們經受到的沖擊,實在是太大!
Ning喝醉了,在陸二少面前耍起酒瘋不說,關鍵——他還縱著!
另外,回家?
這又是幾個意思!?
似是看他認錯態度良好,寧璃這才滿意了。
她小腦袋點了點,聲音軟著:
“好。”
陸淮與得到小祖宗恩準,這才終于上前,把人打橫抱起。
寧璃乖乖環抱住他的脖頸,小臉埋在他頸窩。
她柔軟的發絲,蹭的他有點癢。
然而下一刻,他驟然渾身僵住。
——寧璃在他頸窩,柔軟的唇瓣壓著他的肌膚,輕吸了口氣。
她居然真的在聞他。
陸淮與嗓子發干,渾身躁意上涌。
在周圍人看來,寧璃只是聽話乖巧地窩在他懷里。
唯有他知道這親密無間的隱秘中,藏著怎樣的曖昧與燥熱。
聞到這熟悉的雪松氣息,寧璃總算安心,在陸淮與懷里蹭了蹭,徑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陸淮與咬了咬牙,幾乎要被她折磨瘋。
他收緊手臂,把人更緊的抱在懷里。
“失陪了。”
他說著,抱著人就要下樓。
喬西就在旁邊,眼看著陸淮與從居高臨下,變成主動認錯,再到小心伺候,簡直嘆為觀止。
要不是周圍還有這么多人在看著,他簡直要為寧璃鼓掌喝彩。
真是一物降一物!
先前還以為,寧璃瞞了陸淮與這么大的事兒,肯定是逃不掉一頓收拾。
結果,一句話,輕易翻轉局面。
前后不到五分鐘,陸淮與舉旗投降,自甘認輸。
他沖著寧璃眨眨眼,滿是欽佩。
可惜這會兒寧璃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他身上,瞧見了也當沒瞧見。
眼見兩人要走,終于有人回神,急急喊道:
“陸二少!Ning的鞋子——”
陸淮與頭也不回。
“不要了。”
那人愣了一瞬。
“可是,沒有鞋子,Ning會不會不方便走路......”
陸淮與腳步頓住,微微側身。
隨著他這動作,寧璃環抱著他脖子的手臂襯衫袖口滑落。
纖細白皙的腕間,一塊璀璨如匯聚了萬千星芒的表盤,顯露出來。
有人倒抽冷氣。
“那是......”
陸淮與薄唇挑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她不方便走,我抱著就是。”
“自己女朋友,總得多寵著的。”
說完,他抱著寧璃下樓,只留下眾人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回神。
直到那二人身影漸漸遠去,才有人后知后覺,不可置信地問道:
“剛剛......陸二少說了什么!?”
不知是誰忽然接了句:
“剛才Ning手上戴的那塊表,似乎是......銀河之夜。”
死寂。
傳聞陸二少前段時間在港城,以一億七千萬的天價,拍下銀河之夜,送給了自己女朋友。
這事兒在京圈傳的沸沸揚揚。
許多人去扒他女朋友,卻都沒能查到太多,見過的就更少。
今天在場的這些,大多并非京圈出身,故而知道這事兒的并不多。
直到此時,大家才終于將這傳聞與寧璃這個人,這張臉聯系起來。
可陸淮與之前怎么一直表現的和寧璃不熟悉一樣?還讓喬西介紹——
“喬西,Ning真的是......”有人小心詢問。
喬西笑起來。
“人小情侶的情趣,理解理解啊。”
陸淮與直接抱著寧璃出了門。
易斌已經開著車等在門外。
見到陸淮與就這么抱著人出來,易斌愣了下,立刻開了后排的車門。
陸淮與把寧璃塞到車里,緊跟著也上了車。
他扯了扯領帶。
“回融越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