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生對視一眼。
裴頌已經轉身朝球場中間走去。
被砸的男生抱著球,有些忐忑的看向任謙,小聲問道:
“謙子,裴哥怎么好像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任謙眸光閃了閃,笑起來:
“有嗎?裴哥性子不是一向如此么?”
說著,他手臂一伸,瞬間將那男生手里的球搶了過去。
“哎!偷襲啊你!追他!”
一群男生立刻跑了起來,將這小小的插曲拋之腦后了。
葉瓷和程湘湘坐在操場看臺。
”小瓷,對不起啊,早知道我該打聽清楚點再跟你說的。“
程湘湘一臉歉疚。
葉瓷搖搖頭:
“沒事兒,我已經和寧璃姐和媽媽道歉了。而且這件事,本來我也有錯。”
她這么說,程湘湘心里更憋悶。
葉瓷從小到大,一直很優秀,估計還是第一次因為這種情況跟家里認錯。
她踢了踢腳,煩躁不已:
“誰知道那成績居然真是寧璃自己考的?之前不是一直說她在臨城的時候,成績是中下游徘徊的嗎?怎么來了二中,忽然就考的這么好了?小瓷,你說——她是不是有答案?”
葉瓷眼簾微垂。
“試卷是各個教學組分開出的,答案也是各自保存,她再厲害,也不可能拿到四份答案吧?”
她看過了寧璃的卷子。
抄答案還是真的會,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程湘湘哼了聲,還是滿心不服:
“那就說明她以前都是裝的!她一定是想先假裝自己成績不好,等轉過來以后,再故意考個高分,壓過你一頭!這樣,她就能在阿姨那討喜了。這種人心機真深。”
葉瓷眉頭微微擰起:
“這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小瓷,你可別忘了,她這么多年沒有父母帶著,現在葉家肯接納她,她肯定想抓住機會,分走阿姨對你和小晟的關心的。“
葉瓷停頓片刻:“應該不——”
“葉瓷?”
一道驚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二人抬頭,是一個穿著運動短褲背心,高高壯壯的男生。
“你是來看我們訓練嗎?”
丁希和他們同屆不同班,是校足球隊的隊長,也是市青少年足球隊重點培養的苗子。
他剛熱身完,看見葉瓷,就跑了過來。
葉瓷尚未說話,程湘湘就道:
“你們那訓練有什么好看的?沒瞧見小瓷心情不好么?別來煩我們了。”
丁希看了葉瓷一眼。
其實自從月考成績出來后,他就有點擔心她,現在看來,果然是 “葉瓷,你沒事兒吧?”他小心問道。
“被人踩在頭上欺負,還能沒事兒?那個寧璃——“
“湘湘。”
葉瓷出聲,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程湘湘這才閉嘴。
她站起身,沖著丁希道:“我沒什么事兒,你回去訓練吧。”
丁希還想問點什么,葉瓷卻已經拉著程湘湘下去了。
他摸了把脖子,回了球場。
“隊長!”
一個隊員正好把球傳給他。
丁希隨意的顛著球,余光一瞥,就看到正巧從跑道經過的寧璃。
他舌頭頂了頂上顎,忽而一腳將球踢飛!
寧璃跑著步,任由段栩在那邊不斷念叨,態度始終如一的冷冷淡淡。
時間長了,段栩也終于覺得自己好像話有點多了。
“那、那學霸,該說的我都說了,就不打擾你跑步了?“
段栩說著,終于準備轉身走人。
然而剛一扭頭,就看到一顆足球正迅速朝著這邊飛來!直奔寧璃!
他臉上一變,立刻上前,一把拽住寧璃的胳膊,往旁邊一拉!
“小心!“
同一時刻,忽然有另一顆球,從其他方向飛來,精準無比的砸落在那顆足球之上!
兩球相撞,一聲悶響,險險從寧璃面前擦過!
寧璃其實在足球飛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不對,正打算躲,沒想到段栩動作更快,直接把她拉開了。
段栩松了口氣,連忙看她:
“學霸,你沒事兒吧?”
寧璃搖搖頭:
“我沒事兒,謝謝你。”
段栩松開手,拍了拍胸口。
“還好還好!”
剛說過要報答人家,要是轉眼人在自己跟前出事兒了,這傳出去他還混不混了?
“剛才你能躲開,主要還是那球被打飛了,誒,這籃球誰的?”
他走過去撿起球。
寧璃往旁邊的籃球場看去,正巧撞上裴頌看過來的目光。
他站在籃球架下,原本應當是準備投籃的。
任謙沖著段栩招了招手:
“段栩!球還給我們裴哥!“
段栩一把將球傳過去。
“謝了!”
裴頌接了球,任謙笑瞇瞇,也不繼續打球了:
“寧璃是我們一班的人,你幫忙謝個什么勁兒?”
段栩一想,也是。
他扭頭看向足球場:
“這誰踢的?沒長眼睛?“
這聲一出,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丁希上前,臉色不善。
“段栩,怎么說話的?”
“你踢的?”
段栩笑了。
兩人都是各自球隊的主力,平常來往不多,私下互相看不上。
“我說,二中足球隊隊長,就這么水平?丁希,你那球踢不進球門,踢人倒是準啊?”
就剛才那一球,力道十足,要真落在寧璃身上只怕不堪設想。
丁希讓人把足球撿了回來,沒什么表情的說道:
“不小心失誤了,你們自己正巧走過來,怪誰?再說,她不是沒事兒嗎?“
段栩氣笑了。
“你這是故意找事兒?周圍這么多人,哪個不是看的清清楚楚?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丁希嗤了聲,轉身就要走:
“繼續訓練!”
“等等。”
冷淡清冽的嗓音傳來。
裴頌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淡漠的視線落在丁希身上。
“道歉。”
任謙幾人也跟在他身后,無形中將丁希包圍了起來。
有一點任謙說的不錯,寧璃是他們一班的人,哪兒有被人欺負了,他們就在旁邊看著的道理?
丁希皺眉:
“什么意思?”
足球隊的男生也圍了上來。
“沒什么意思,就是挺好奇,你那一球是怎么踢的?”任謙湊上來,笑呵呵的,“再給我們演示一遍唄?”
丁希冷笑:
“怎么,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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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凍成冰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