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時初有可能也是重生的這個消息刺激得渾渾噩噩的文宜淑跑出知青點,往趙家去了,她現在一心只想著找趙時初確認她到底是不是重生的。
“文宜淑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廚房里燒火的女知青一臉疑惑地問。
“誰知道!我看她魂不守舍跟個神經病一樣跑出去,也許腦子壞了。”另一個與文宜淑向來不對付的知青翻著白眼說道。
文宜淑一鼓作氣沖到了趙家,闖進院子,恰好趙時初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洗菜,文宜淑便沖到她面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說:“趙妞兒!你今天在山上救了被毒蛇咬的葉老頭是不是?”
趙時初點點頭:“是啊。”
文宜淑見狀,看著她的眼神越發詭異了,神情飄忽說道:“聽說你還那么湊巧帶上了能解蛇毒的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葉老頭會被蛇咬?”
趙時初嗤笑一聲,把文宜淑上下打量了一遍,說:“你腦子有病啊,我怎么可能知道葉大爺會被蛇咬?隨身帶藥是因為我哥怕我割豬草會割傷手,才硬讓我帶上的,誰知道那藥還能解蛇毒啊。”
趙時初也不算說謊,趙時建確實怕妹妹割豬草受傷,還特意去找村醫要了些傷藥給妹妹帶上,因為原主小時候就手腳不靈活,很容易受傷。
趙時初給葉松用的藥粉當然不是趙時建找村醫要的,但她并不怕文宜淑去找她大哥對質,因為她相信無論如何她哥哥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文宜淑當然不會這么輕易相信趙時初的解釋,她瞪大了眼死死瞪著趙時初:“不可能!這世上哪有這么湊巧的事?!你別以為我會信,肯定是你早就知道葉老頭會被蛇咬,才故意在今天上山,救他一命,這樣等他兒子來接他,你就能跟著雞犬升天到城里去,你真卑鄙!”
趙時初聽見她這話,都快氣笑了,文宜淑說的這話顯然是她自己的心里愿望,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沒實現,于是她就認為自己也想著借救葉松一命就攀附上他,都說自己心里想什么,那眼里看別人就是什么樣的,文宜淑就是這樣,她還有臉說自己卑鄙?
“文宜淑,你這是什么鬼話?還有,葉大爺有兒子會來接他?你怎么知道葉大爺有兒子?又怎么能肯定他兒子肯定會來接他?畢竟葉大爺來咱們村里都好幾年了,他兒子要是會來接他,那怎么不早來?顯然他兒子肯定因為他的身份跟他斷絕關系了…”趙時初故作一臉不解地問。
文宜淑卻認定了她在說謊,冷笑一聲后,說:“趙妞兒,你還想在這兒跟我裝!你既然記得今天葉老頭會被毒蛇咬,那怎么會不記得兩年后他兒子會開著轎車來風風光光地把他接回去,只可惜上輩子他兒子接到的是他的尸骨,這輩子倒是被你處心積慮地找到機會救了葉老頭,有機會攀上人家了…”
趙時初聽她這么快就自爆,心里覺得果然重生之后不會增長智商,文宜淑現在是遇到了自己這個穿越過無數次的“例外”,才不會對她這話驚愕震撼,如果她遇到的是土生土長的人,聽見她這番什么重生的話,又說兩年后發生的事,那會怎么對她呢?
“文宜淑,你在說什么胡話?什么重生?你說我重生了?兩年后葉大爺的兒子會接他回城?你怎么知道兩年后發生的事?難道你自己就是那什么重生的人?活過一輩子了?”趙時初做出驚愕的模樣,震驚地問道。
“趙妞兒,你還裝,你自己不就是重生的?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確實給你一樣,有上輩子的記憶。不過你別想拿這件事威脅我,你要是去告發我,那我也能告發你。”文宜淑篤定趙時初還在裝,雖然之前覺得還有另外的人重生是個噩耗,但她現在想想,也許她可以跟趙妞兒合作啊,反正她們有先知的優勢…
想得美的文宜淑越想越覺得跟趙時初合作還是好事,畢竟她還想當趙時初的嫂子都是一家人,這不就更好了嗎?
于是她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趙時初,認為自己已經放下身段愿意跟趙時初和解了,那趙時初就得識時務,因此她十分“通情達理”地說:“妹妹啊,既然你也重生了,那我就直接說了。是,我上輩子是對不起你大哥和你侄子,丟下他們逃回了城里,但我這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上輩子我后悔了,但卻沒臉回來找他們,后半輩子都在想念他們。這輩子我保證再也不會對不起你大哥和侄子,我一定好好對待他們倆,給他們一個幸福的家。
咱們何必抓住上輩子的事不放呢?既然你也有了上輩子的記憶,那咱們姑嫂倆可以強強聯合,一起奮斗啊,咱們有后面幾十年的記憶在,想做什么那不是輕而易舉?還能利用這點幫你大哥做生意,肯定能讓你大哥的生意比上輩子發展得更好…
妹妹,你看,老天爺都在幫咱們家啊。當然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我跟你大哥早點結婚,這樣咱們成了真正的一家人,才能同心協力大展身手…”
趙時初聽著文宜淑說的這番話,簡直嘆為觀止,這厚顏無恥的程度,誰能比得了啊?瞧她這花言巧語,多會說話啊,還想用重生的秘密來拉攏自己,讓自己幫她早點和趙時建結婚,然后“順其自然”地把上輩子她拋夫棄子捐錢跑的卑劣事跡輕輕略過,手段真是高啊!
可惜了,趙時初并不打算這么干,她回過頭往自家屋里喊道:“大哥!你還在里面悶著干什么?文宜淑這些話你都聽見了吧?她說她重活過一輩子了,跟你結過婚,但后來丟下你和侄子跑回城里了…”
文宜淑聽見她這話,頓時臉色煞白,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眼睛瞪得都快從眼眶里掉出來了,意識到趙時建已經知道她重生的事之后,驚慌得目眥盡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