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時延這回考秀才考得很順利,有了功名之后,他便不再是普通老百姓了,鄰居見了他也多了往日所沒有的敬畏,兄妹倆在京城里的生活更是如魚得水了。
考完了秀才之后,敖時延并沒有放松,又回到了書院讀書,只是他沒有之前那么重的緊迫感了,每天除了讀書,還會寫寫話本賣給書齋,寫話本比抄書能掙的錢更多,他在讀書之余也就沒有耽擱養家。
當然了,其實敖時初賣出那兩盆稀少的異色花之后,家里就不缺錢用了,但是敖時延總覺得那是妹妹掙的錢,他作為哥哥,不能理所當然地依靠自己妹妹來養家,因此還是努力自力更生。
這天,又到了休沐日,敖時延從書院放假回來,便興沖沖地跑回家里,迫不及待地沖屋里喊:“妹妹!你快出來看看,看是誰來了?”
敖時初在屋子里給自己做衣服,聽見敖時延這話,便放下手里的布料,走了出去。
她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一個身形高挑挺拔的男子站在那兒,長身玉立,對她微微笑著。
“祁良駿?”敖時初忍不住驚呼出聲,“原來是你啊?”
“是我,敖姑娘最近可好?”祁良駿笑著對她點了點頭,“我又要來打擾你們了。”
“哎呀,說什么打擾?都是好朋友!”敖時延十分豪爽地說道,然后笑瞇瞇地對敖時初道,“妹妹,祁兄這回來京城是考進士的,最近來京城備考的學子多了許多,客棧都快住滿了,祁兄想這段日子借住在咱們家,你覺得怎么樣?”
“我會付伙食費。”祁良駿接著敖時延的話音打趣說道,他可記得當初敖時初跟他算賬算得清清楚楚的模樣。
敖時初頓時有些郝然,連忙說:“現在我們家里暫時不缺錢,就不收你費用了。只不過咱們家太小,你得繼續跟我哥哥合住才行。”
“這是當然。那就叨擾你們了。”祁良駿雖然看著家境良好的模樣,但并不挑剔,就這么在敖家住了下來。
只不過他這回似乎忙碌了許多,平時除了會和敖時延一起參加學子們的聚會,互相探討學問之外,還會單獨外出,不知道忙碌些什么,但每次回來之后心情就不太好的模樣,話也會少許多。
敖時初雖然發覺了他并不像普通的上京趕考的學子,但只要他做的事不會連累他們兄妹,那她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有時候她裝聾作啞并沒有什么用,不知道什么時候,祁良駿就招惹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還被人找上門來邀約去玩。
說起來,祁良駿不過弱冠年紀就已經考中舉人,學識淵博、才高八斗,考中進士只是時間問題,而且他還長得龍章鳳姿,一表人才,正是許多年輕姑娘會喜歡的模樣,畢竟是個可造之材。
雖然家世弱了點,但他看著就前途不可限量,因此京城里那些家里有待出閣女兒的大戶人家,想要趁著他勢弱時就用一個不重要的女兒籠絡這個很有潛質的人才,說不定未來會有意想不到的回報,所以祁良駿就被不少有心人盯上了。
而這回找上門來,看中了祁良駿的,居然跟敖家兄妹還有些淵源,因為這個姑娘是榮安侯府的四小姐,榮安侯二兒子的嫡次女崔之歡。
崔之歡性格刁蠻,喜怒無常,長得又只是清秀,因此即使家世不錯,但卻遲遲沒有定下親事,眼看已經十七歲,底下的妹妹們都已經有了未婚夫,她卻無人問津,自己就急了起來。
那些門當戶對的大家子弟看不上她,看得上她的人又家世低微,遠遠比不上榮安侯府,娶她只是想攀上侯府,因此崔之歡一氣之下,決定不從大高門大戶里找夫婿,想著在科舉之后找個寒門出身卻才貌雙絕的進士當夫婿,這樣她出嫁之后便能靠著娘家在夫家繼續作威作福。
暗地里考察了好幾個上京備考的學子之后,崔之歡就看上了祁良駿,畢竟祁良駿長得最好看,學問也在眾學子之中數一數二,那些才子們都對他心悅誠意,這樣的天縱之才,不正是為她崔四而生的嗎?
于是心情蕩漾的崔之歡開始主動出擊,制造了不少機會跟祁良駿“偶遇”。
然而祁良駿卻似乎并沒有看上她,即使她已經放下身段主動接近了,祁良駿卻始終對她很冷淡,如果沒有必要,基本上恨不得躲著她走,這讓崔之歡又恨又愛,恨他對自己冷淡至極;卻又愛他潔身自好、高冷俊逸的模樣。
不過祁良駿的冷漠并沒有就此打消崔之歡接近他的念頭,反而激起了她征服祁良駿的好勝心,畢竟那些因為她的家世背景,被她勾勾手指頭就迫不及待沖上來的諂媚之人,哪里比得上祁良駿這樣不近女色、堅持自我不附炎趨勢的男人?
因此崔之歡就更是迎難而上了,她花了些功夫,終于打聽到了祁良駿的落腳之地,于是興沖沖地找上門來,想約祁良駿去游玩,培養感情…
崔之歡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她向來任性,我行我素,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因此約男人出去玩這種事情她是干得出來的。
“你…你們找誰?”敖時初打開家門,看見崔之歡帶著好幾個仆從站在自己家門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輩子自己兄妹沒有去榮安侯府認親戚,崔之歡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敖時初心里驚疑不定。
“我找祁良駿,他在這里住的,是吧?”崔之歡眼神十分不禮貌地把敖時初打量了一番,見她長得清麗非常,即使穿得十分樸素,卻依舊比自己漂亮,頓時眼里的嫉妒都無法遮掩了,“你是誰?為什么跟祁郎住在一起?”
崔之歡的質問讓敖時初眼神一冷:“我是誰關你什么事?這是我家,你少來我家耍威風!”
崔之歡這人在原世界劇情中,就經常欺辱原主和敖時延,把原主的衣裙撕破、大冬天給原主潑冷水、故意撞掉原主的食物…這種欺負人的事她干起來得心應手,并不是原主得罪了她,而是她就是想要折磨原主兄妹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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