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好笑,明明花時初還在花家的時候絲毫看不出哪里有出息的地方,學業平平、相貌平平,平時仿佛跟個透明人一樣,留給大家的印象就是陰沉孤僻,看著就不討喜,所以人人都不喜歡她,漠視她。
但當她跟花家決裂之后,卻仿佛脫胎換骨了,不但自信能干,還比他們精心培養得的兒子有出息多了,連開公司都是一次性成功。
花母最明白創業成功的概率多低了,可花時初依舊成功了,難道真的是自己不會教養孩子嗎?花母都開始懷疑起自己和丈夫的教育方式了。
花時初可不知道花家人的心思,她跟宋至堯一心放在吃飯上,絲毫沒把他們看在眼里。
花父雖然嘴里說著不要理會不孝女,但目光卻時不時往花時初這兒掃來,就是想看花時初看到他們熱熱鬧鬧的兩家人會不會黯然神傷,如果她知道錯了,那他勉強可以給個機會她,讓她回家。
但萬萬沒想到,不管他看了幾次,花時初根本就沒往他們那看過一眼,反倒跟那個小白臉吃得甜甜蜜蜜,真是氣死他了,他氣不過,就想過去找花時初。
花母及時拉住了他:“你想去找她?難道你想在這里丟臉嗎?那丫頭說話毒著呢,可不會給我們留面子!”
花父想起當初花時初那些鄙夷嘲諷的話,那個難堪的場面他刻骨銘心,于是他頓時收回了自己剛邁出去的腿。
“辰辰,你說花時初那家科技公司叫時初科技有限公司?”明父忽然問道。
明月辰點點頭:“對啊,就是那個很火的‘子不教’游戲的公司。”
明父的臉色頓時有些凝重了,又繼續問:“花時初的男朋友叫宋至堯?”
“是啊,爸爸,怎么了?你知道宋至堯?”明月辰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宋至堯的名聲已經這么大,日理萬機的爸爸都聽說了?
“如果是我知道的那個宋至堯,那我大概知道上次公司參與的一個汽車導航系統專利技術拍賣為什么會失敗了,原來他跟花時初有關系。”明父的臉色十分復雜,他之前聽見明月辰說起時初科技和宋至堯的時候,只覺得有點耳熟,一時沒想起這個,直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心情就不太好了。
“爸爸,那個專利技術很重要嗎?”明月辰不太明白地詢問,眨了眨她漂亮純潔的大眼睛,她對家族的事業并不了解。
明父點頭:“很重要,咱們家的公司需要利用到那個技術,如果能得到,那公司的汽車產業能更上一層樓,但這回沒能得到,咱們的汽車產業肯定要慢慢落后于其他人的了,除非我們能在這一兩年內研究出比他那個專利還好的技術來。”
“那怎么辦?爸爸,趕緊讓我們公司的研究員開始研究啊。”明月辰著急地說道。
明父苦笑了一下:“哪里有這么容易,宋至堯那個技術涉及到了很深的光學知識,他的研究比目前市場上的技術先進幾十年。”
明月辰頓時震驚了,不由自主地往宋至堯看去,宋至堯這會兒正低眉順眼地給花時初剝蝦殼,耐心又溫和,絲毫看不出是個學術大佬。
明二哥輕咳了一聲,對明父道:“爸,既然這位宋先生跟花表妹關系這么好,不如咱們找個時間請他們吃個飯?”
這會兒明二不叫宋至堯小白臉,而是稱為“宋先生”了;也不直接喊花時初的名字,而是喊花表妹了,果然只有對有利用價值的人,明家人才會知道什么是有禮貌、什么叫尊重別人呢。
明父矜貴地點頭:“好,時初是我侄女,她有了男朋友我這個當姑父的可不能什么都不管。”
明父心里想著,跟花時初的是花家人,他們明家人可沒有啊,而且以前他們也沒對花時初做過過分的事,她應該不會記恨他這個姑父吧?
這時候的明父倒是忘了之前他還覺得花時初不懂事、不孝順呢。
而花父花母以及花時理聽見明家父子倆的話,已經驚呆了,這算什么?他們花家人跟花時初斷絕關系了,明家人反而要拉攏花時初了?
花家人頓時對明家人心中起了怨懟之心,只是他們現在還要仰仗明家,并不能直接表現出來,只好憋屈地當做沒聽見他們的話。
明家父子倆自顧自地決定找個時間請花時初和宋至堯吃飯,根本沒想過人家愿不愿意的問題,說到底不過是當高高在上的人上人當得太久了,忘了別人還有拒絕他們的可能。
花時初可不知道明家人居然肯屈尊降貴和她打交道,她跟宋至堯吃完飯之后就直接離開了美珍樓。
宋至堯現在已經不缺買房子的錢了,但依舊喜歡跟花時初黏在一起,他的心思從來沒掩飾過,剛從大一開始一有時間就來找花時初,一點一點地侵入花時初的生活,溫水煮青蛙,幾年過去了,終于把花時初這只青蛙煮熟了,兩人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自然而然地進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宋至堯雖然年紀小,卻是包容花時初的那個人。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花時初這個大boss有個比她小幾歲的體貼溫柔男朋友,而宋至堯的同學和老師也知道他是個寵妻狂魔,忙完學習和工作就一心想黏在女朋友身邊,不管有多少漂亮可愛的學姐學妹跟他表白,他都毫不心動,一心只想買菜回家給女朋友做飯。
宋至堯研究出來的東西,除了軍用級別的技術,能民用的,他都轉給了花時初,隨她處理,包括明父說的那個汽車導航系統的技術專利。
那天在美珍樓吃晚飯之后,花父就打電話給花時初了,想問她公司的事,如果可能,還想讓花時初同意讓花時理去公司幫她,畢竟是親兄弟,總比外人好,但他想得很美,可惜連花時初的電話都打不通,花時初早就把他們的電話拉黑了,于是花父的算計不但沒有說出口的機會,反倒把自己氣得險些頭頂冒煙,直罵花時初大逆不道,絕情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