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辭明下班回到家,梳洗過后躺下睡覺,但不知道怎么的,身邊少了寧時初,房間就顯得格外空蕩蕩,他破天荒地生出些許孤單的感覺來。
他習慣了每天晚上回來都會看到寧時初,即使有時候寧時初自顧自地玩手機、敷面膜或者做其他事,并不陪在他身邊,但只要她在家里,席辭明內心就覺得很安寧、很舒適。
然而這回寧時初出國去了,家里只是少了一個她,席辭明忽然就覺得這個家太安靜了,安靜得他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在床上躺了快半個小時都睡不著,一個勁兒地想著你寧時初這時候在國外做什么,想得沒有一絲睡意。
最終,席辭明嘆了口氣,從床上起身,去了書房,想把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或許忘了寧時初,他很快就能有睡意了。
但事與愿違,他盯著電腦上的文件看了好幾分鐘居然都沒看進去,他的精力很不集中,根本無法處理工作上的事。
這是第一次,他這個工作狂,居然因為其他事而耽誤工作,席辭明雖然沒什么情情愛愛的心思,但作為一個聰明成熟的男人,自然意識到自己這種情況是怎么回事。
他是對自己的妻子上心了,如果不上心,他就根本不會在意寧時初在不在家,更加不會想她想得無法入睡。就像剛結婚時那樣,他就算到國外出差幾個月,也根本不會想起自己的新婚妻子,甚至還會把她忘在九霄云外,一心投入工作中。
但現在,他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瀟灑了,席辭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輕嘆了一聲,總歸是自己的妻子,他想自己的妻子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想明白了的席辭明,找到自己的手機,給寧時初打去了電話。
此時寧時初還在睡覺呢,畢竟她昨天在藍天酒吧玩到凌晨,快天亮了才回到住處睡覺,自然睡得天昏地暗了。
寧時初被手機的鈴聲吵醒,有些暴躁,但看到來電顯示是席辭明打電話給她,便沒有發火,馬上接通了電話,畢竟以席辭明的處事風格,如果沒有重要事情,根本不會找她,難道是寧父寧母真的上門去找她了?
“席辭明,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剛醒過來,而且昨晚又因為猛男舞尖叫了一晚上,所以嗓子嘶啞得不行。
席辭明聽到她那明顯比平常沙啞的聲音,擔憂地問她:“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寧時初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很干,還有些微的痛感,想來是昨晚的尖叫太過傷了嗓子了,她一邊起身找水喝滋潤嗓子,一邊回答席辭明:“沒感冒,只是昨天去玩的時候太盡興,嗓子喊啞了而已。”
席辭明聽著手機那端傳來的清晰的喝水聲,心里好奇她到底玩了什么玩得這么盡興,能把嗓子喊啞,于是他直接問了出來:“你玩了什么?很有趣嗎?”
“很有趣啊,洪蕓蕓的朋友帶我們去酒吧看了一場特別有意思的舞蹈表演,我們都激動得跟著大家一起尖叫,可興奮了。”寧時初想起昨晚的勁爆場面,忍不住面帶笑意說道。
“去了酒吧?安全嗎?”可惜席辭明是個爸爸型老公,一聽到她去了酒吧,第一個反應就是安不安全。
“那么多人呢,而且杰夫是本地人,對了,杰夫就是洪蕓蕓的前男友,他是地頭蛇,帶我們去玩的酒吧安全肯定有保證的。”寧時初說道,就算不安全,寧時初也有把握能自保,所以她根本不擔心。
席辭明卻依舊皺起了眉頭,總感覺這個杰夫不太靠譜,便又繼續追問:“舞蹈表演是關于什么的?能讓你們這么激動?”
他想了想,酒吧,還能讓人尖叫…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在國外留過學,被同學帶去過酒吧見識過各種勁爆的場面,因此這會兒一聯想起來,立刻就意識到寧時初去的酒吧看的舞蹈表演是什么類型的了!
“是不是那種不正經的舞蹈表演?!”席辭明臉都黑了,暗恨那個杰夫帶壞了自己的妻子。
寧時初頓時一噎,眼睛飛快地眨了幾下,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辯解道:“什么不正經的舞蹈?你別亂想,就是普通的有些性、感的舞蹈罷了,就像熱情奔放的桑巴一樣,在酒吧那種場合自然能引起人尖叫了。”
可席辭明聽到她說到性、感,熱情奔放的時候,就反而更肯定自己的猜想了:“你跑去看脫、衣舞了?”
寧時初聽到他這話,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噎得不停地咳嗽起來,咳得她滿臉通紅,過了好一會兒,咳嗽終于停止了,她才連忙反駁:“不是脫、衣舞,人家穿著衣服的,你別把人想得這么齷蹉!”雖然中途猛男們確實脫了上衣,但人家的褲子不是沒脫么?那就算不得脫、衣舞,最多算半個…
席辭明卻半信半疑,他覺得自己說中了事實,否則寧時初的反應不會這么大,都快把心虛寫在反應中了:“我不信,除非你把那舞蹈表演的視頻發給我。”
寧時初眼珠子轉了轉,想起昨晚洪蕓蕓發給她的幾段視頻中有一段是前半場沒脫上衣的,于是她立馬答應了:“好,我待會兒就把視頻發給你。好了,咱們說正事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席辭明被她問住了,因為他找她并沒有什么事,只不過想她了而已,但他向來內斂矜持慣了,根本不可能直接坦蕩地跟寧時初說自己想她。
但到底是心思靈泛的人,席辭明說:“沒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問問你到了之后有沒有水土不服、倒時差辛不辛苦、住處住得慣不慣。”
寧時初意外他居然會關心自己,但到底是人家的好意,于是她就乖乖回答道:“我沒有水土不服,這里的天氣還挺舒服的,倒時差現在不正在倒著呢,還行,至于住處,這是杰夫家的城堡,傭人一堆,沒有不妥當的。”
“對了,我爸媽有沒有去找你?”寧時初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