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微央召喚出來,時閑迫不及待的問道:“微央,你可有什么辦法助我迅速離開鬼界?”
生于上古時代,微央必然是到過鬼界的。
時閑本以為這不算個難題,誰知微央卻沉默了。
“阿閑,通往鬼界的通道都在上古劫難時被斬斷了。
若是我沒猜錯,我所知道的那些通道必然是不能出去的。
不然伏羲為何費盡心機將你們送到這里來?”
若是時閑能快速找到出口,那伏羲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沒有一點意義?
時閑覺得還是不能放棄,堅持道:“你先替我引路…若真的不成,到時候再說吧。”
這一次其他修仙時家會出手,其實大大出乎了時閑的預料。
這相當于和伏羲徹底撕破了面皮。
若是今日之事功敗垂成,那些家族將會遭遇強烈的報復。
時家、索家、韓家等人的多年積累,都將會付之一炬。
伏羲從來不是個心性寬廣之人。
所以,就算明知道幾率不大,時閑也要去嘗試。
穿梭在黑色云霧之間,時閑突然看到了一座高大巍峨的宮殿,在那宮殿之后,一輪紫色的圓月高高懸掛。
宮殿極盡華美古樸,雕梁畫棟,美輪美奐。
但在紫色月光的照耀下頗顯孤寂。
仔細一掃,才會發現,偌大的一座宮殿,竟然沒有一個人或鬼的身影。
難怪清冷的有些異常。
“那就是鬼界的主殿?看起來并不比伏羲宮差呀。”
微央緩緩道:“如今的伏羲宮,是重造的,這鬼界的宮殿,是上古時代的產物,重建的伏羲宮如何能與之比較。”
時閑按照微央指導的,來到一處陣法處,圈發現那陣法也就被鎖死,根本無法再度開啟。
嘆了一口氣,繼續朝著另一個方向尋找。
“鬼界為何會突然消失?這也就算了…可是名為鬼界,如今卻連一個鬼魂都看不到,這又是什么意思?
伏羲之前的陣法還能召喚出陰兵鬼將,怎么真正到了鬼界,反倒不見蹤跡?”晃蕩了大半天,時閑確定自己沒有看到一只活鬼,整個鬼界都安靜的有些異常。
“那些不是真的陰兵鬼將。”
“什么意思?”
“那些只是陰氣匯集,到達一定濃度自行形成的鬼將。
具有一定的攻擊力,但是并無獨立的思考能力,與真正的鬼將有一定的區別。
便是伏羲再厲害,也不可能掌控鬼界的大軍的。”
“這又是為何?”
聽到這里,時閑不由點了點頭。
當初在定元界,帝軒借助鬼氣修煉成鬼將,當時的威勢確實是今日所見的鬼將所不能比的。
微央聽到后面一個問題卻突然陷入了沉默。
走上一座橋,時閑猛地一轉頭,突然在橋側的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微央的聲音這時突然響起:“因為當初上古劫難,本身就和鬼界之主有關。
你可知…你手中的兩把誅仙劍,便是那鬼界之主的伴生神器。”
本以為這個消息出去,能夠得到時閑驚訝的回復,誰知身旁卻是寂靜無聲。
微央下意識的轉頭過去,發現時閑不知何時落下了她一大段路程,此刻還站在橋中央往下看。
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往回走到橋上,看到水面上的時閑時瞬間頓住了。
“微央,我突然想起,你說過誅仙劍的主人和洛河天書的主人…關系密切?
這誅仙劍的主人是鬼界之主…太陽帝星藏著半冊洛河天書。
那你說,這鬼界會不會也有什么讓我意外的東西?”
時閑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從水面上挪開。
倒影在水面上的時閑的身影與她如今的裝扮并不一樣。
面容也帶著幾分未盡滄桑的柔善和天真。
那雙眼睛和時閑對上,仿佛從水里活過來了一樣。
微央看到這一幕,才后知后覺的掃了一眼周圍。
“原來這里竟然是奈何橋…那水里倒映的應該就是你的前世了?”微央看著穿著有些奇奇怪怪的時閑。
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阿閑,你的前世…所在的世界似乎并不屬于三千世界中的任意一個。”
一個新的,能夠讓人類生存的世界,就這樣活生生的擺在她的眼前。
微央想到了上古劫難時,那滿地死路,無處可逃的絕境。
突然,她產生了一個新的設想:“若是當初,我們拼死走出上元界,會不會能在時空亂流中找到一個新的生存之地呢?
也許,那樣我們就再也不用參與到這三千世界內的是是非非中了。”
當初以為死會是一切災難的終結點。
誰知死后重生,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
不斷的輪回在這場戰斗中,直到筋疲力盡、麻木不仁。
令時閑停住腳步的原因并不是湖面上那張臉。
她指著一個地方對微央說:“你再仔細看看,我的眉心處,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微央被時閑這樣一指,目光跟著落下。
起初一看,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不過就是一個水中倒影。
可是既然時閑說了有異常,微央便又細看了一下。
這一細看,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波光粼粼的水面浮著一層虛影,但在后面,似乎還有一層幻影。
在時閑的丹田中,隱約有一朵白色光芒在搖曳著。
并不明顯。
仔細一看,才會發現白光竟然是一團火焰。
“難道是凈世蓮火?”
時閑并沒有給她解答,而是說:“你再仔細看看。別走神。”
微央的目光一凝,很快就發現那朵火焰在飛速擴張。
仿佛吸收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時閑的倒影給全部覆蓋。
不僅如此,那火焰還在水面上擴張。
仿佛在時閑的身上,真的有一朵烈焰在熊熊燃燒。
就在微央目瞪口呆之際,耳旁突然想起噗通一聲,水花飛濺到她的臉上,讓她瞬間清醒。
“阿閑!”
還好微央沒忘記自己的身份,神識一動,自動回到了時閑的體內。
冥河的河水將時閑緊緊包裹,一股陰寒刺骨的氣息瘋狂的朝著她的體內鉆。
時閑的大腦瞬間冰冷,人也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