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緊張的情緒稍微得到緩解,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飛身朝著琴音發出的位置追去。
時閑這邊等待著明盛華突破,心中不由的也有些焦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就在她的心跳要恢復正常時,突然一聲爆炸聲如悶雷一般響徹四方,天地都為之震動。
仿佛巨鼓在耳旁敲震。
她也被猛然一驚。
明盛華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看到只有時閑一人,下意識的問道:“怎么了?”
時閑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也沒有多說廢話,直接拉起明盛華:“快點跟我走。
其他人估計有危險了。”
事實證明,時閑的直覺從來都不會有問題。
等到她們趕到目的地時,滿地的鮮血橫流,殘骸斷肢遍地都是。
且這些修士都穿著一樣風格的衣服,時閑有些眼熟,一時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可見剛剛是發生了一場慘斗。
時閑的心猛地一驚。
腳步都下意識的放輕,呼吸有些沉重…
一步一步的往前搜索。
等到神識將整個場地搜索完了,她才如釋重負,后背流了一身冷汗。
聲音帶著一股不自覺的顫抖:“還好…還好,沒有看見阿姐她們的尸體…”
起碼證明時樓她們還是活著的。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時閑沒有看到自己親近之人的尸體,大腦很快就恢復了理智。
“距離阿姐她們離開也不過半刻鐘的功夫。
看這些血液還是新鮮的,估計出手之人才剛走。
也不知道阿姐是被他帶走了還是直接逃跑了。”
明盛華越過時閑,一直往前走,走到某個地方突然蹲下身子,從地面上撿起一根泛著摻柔了金絲的琴弦,抬起手給時閑看。
時閑伸手將琴弦接了過來,抬目和明盛華對上,兩人同時發聲:“伏羲琴!”
確定是長眠無疑,時閑越發擔心時樓等人。
就在時閑幾人焦急尋找時,先天綠桂的身影緩緩飄來。
“是你們招惹來了伏羲?”她的語氣中并沒有恐懼,更多的是好奇。
時閑搖了搖頭:“不是。不知前輩…”
話音還沒落下,先天綠桂一舒衣袖,時樓等人被直接扔了出來。
時閑目光飛快的從她們身上過了一遍,見只有些小傷,便舒了口氣,將目光投向先天綠桂。
“多謝前輩。”
先天綠桂伸手阻攔她行禮,只淡淡道:“不用謝我,看在微央的面子上,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們該得的東西都得了,月神宮不是你們的久留之地。
等奪運傘被收服后,上古戰場就要關閉了。
快些走吧。”
等先天綠桂走后,時閑才過去看了看時樓的情況。
“阿姐,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時樓的目光轉移到了身后,時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盤膝打坐的長眠。
語氣有些遲疑的問道:“長眠她,沒事吧?”
月溪收起手中的藥瓶,“我們來時,看見她正被一群修士包圍,為首的人正是伏羲手下大將之一的無心。
我們幫助阿眠解決那些修士后,無心突然離開。
正好伏羲琴的琴魂被毀,產生了巨大的攻擊能量,先天綠桂前輩便將我們救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都沒什么大礙吧?”明盛華大聲詢問道。
“我們倒是沒什么大事,只是長眠之前為了降服伏羲琴,被琴魂反噬重傷,如今情況還不知如何了?”
時閑這才搞清楚月溪話中漏掉的東西:“剛剛的琴音,是因為琴魂反噬?”
她還以為長眠是在和伏羲打斗呢,不然怎么會如此激烈。
月溪點頭,“無心手上有一樣東西,能夠控制琴魂。
阿眠一路被他們逼迫到月神宮。
本來想找個地方休養生息,結果琴魂神智清醒過來,開始噬主,后來動靜太大,這才將伏羲手下的人給招惹了過來。
不過也幸虧這琴魂提前反噬,若是等他日遇上伏羲時再有異動,只怕眠兒性命難保。
如今伏羲琴沒了琴魂,伏羲對它也再無辦法了。”
聽到這里,時閑也不免覺得開心。
在確認大家都沒有大礙時,時閑一行人就準備離開月神宮了。
如先天綠桂所言,月神宮已經沒有什么值得她們留戀的東西了。
時閑倒是對于先天綠桂之前所說的奪運傘很感興趣。
“這樣說來,那是不是改命鏡和轉運輪都已經被他們得手了?”
改命鏡在自己手中,轉運輪又是被誰給拿走了?
月神宮并沒有留給時閑太多思考的時間就開始產生異動。
“月神宮要關閉了?”
感應到這一點,時閑皺了皺眉頭。
“我們先準備離開這里吧。月溪,你把長眠給我。”
月溪雖然疑惑,但還是將長眠推到時閑身旁。
琴魂被毀,長眠的狀態也極度不好,處于一種時醒時昏的狀態。
時閑將她放在了蓋竹洞府,由微央暫時照顧。
一行人趕著最后一刻終于離開了月神宮。
在月神宮關閉的那一刻,那輪高懸的圓月似乎開始變得暗淡。
時閑在走了許久后突然回頭,只看到一抹淡的近乎要與黑色融在一起的輪廓。
照耀在身上的白光不知在何時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凈。
她下意識的低頭詢問身旁的時星:“二姐,你說,這三千世界中,還能再看到月神宮嗎?”
時星不懂時閑什么意思,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有緣就能遇到呀,怎么了?”
時閑卻輕聲反問道:“有緣真的能遇到嗎?”
不知為何,時閑總感覺,這次之后,上古時代的任何宮殿,都不會再次出現了。
這代表著上古時代的消逝…
心中有股莫名的落寞。
一群人行走至一處中間地勢稍低,四周高,且呈現半圓形包圍的位置。
突然一道傳音被無限擴大:“幾位終于來了,可讓我們好等。”
隨著這道聲音擴散,自周圍高地顯露出數十位修士的身影。
為首的是兩個較為眼熟的人——非媛和時昭。
說這話的是非媛,可見他們已經在這里等候時閑幾人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