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神火誕生出火魂何其艱難,上古時代迄今為止都只有兩宗。
就連這兩宗,微央都是從從別人口中聽來的,并沒有看見過真正情景。
而月神紫火中間立著的紫月妖,與她記憶中的紫月妖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種一樣,不光是相貌一樣,更多的是氣勢和舉止。
一個新誕生的火魂能做到這一點?
“糟了!”突然想到某種可能,微央面色驟變。
“怎么了?”一直沉默的時樓突然發問。
微央面色嚴峻的道:“那也許不是火魂,而是紫月妖的神魂!”
“什么?”時樓頓時大驚。
若是紫月妖的神魂,那時允君根本就不是對手。
“阿閑,我們…”時樓剛想叫時閑一起,結果轉頭卻發現沒看見時閑的氣息。
看向微央的目光也帶著疑惑。
微央則是頓在原地,仔細感應了一下時閑,卻發現自己無法搜尋到她的氣息。
頓時也有些驚慌和疑惑。
“阿閑什么時候消失的?”
“不知道,我沒有感覺到。”微央的眉頭皺的死死的,一時有些難以想明白。
時樓焦急的看了眼四周,又看到被月神紫火吞噬的時允君。
過了片刻,她下定了決定,直接從山峰飛了下去,試圖進入月神紫火的范圍。
誰知道還沒觸碰到月神紫火,一股冰冷的氣息鉆入她的體內,瞬間流過四肢百骸,讓她的身體頓時僵硬在原地。
接著從地底深處伸出一只冰霜構成的虛幻手中,直接升到半空中將時樓握入掌心,瞬間拖入了地面。
時閑的消失微央根本沒有察覺到一絲,可是時樓卻是在她的眼前被帶走的。
一時間,微央竟然不知道該朝著哪個方向追去。
最后一咬牙,隨著時樓的方向消失。
時閑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沉重的力量捆綁著,四肢重若千鈞,無法動彈分毫。
可是頭腦卻無比的清醒,仿佛有人拿著一面鏡子將她的神識照亮。
鏡子?
時閑掙扎著張開了雙眼,結果面前是帝軒那張一臉嚴肅的臉,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時閑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看去。
見只有帝軒一人,她大舒了一口氣。
帝軒見她這樣,不免冷笑了一聲。
“放心,這里只有我一個。”
時閑冷眼掃去,問道:“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四周都是光可鑒人的鏡子,有兩面格外的大,一面掛在頭頂,一面頂在地面,上面還有花紋,組建成一個神秘的圖案。
除了鏡子,時閑就再沒有看到其他東西。
“你不該問這里是什么地方?”帝軒好奇的問道。
時閑無心和他廢話,時允君那邊的情況還不知如何,她突然被帶走,只怕時樓那邊也會擔憂。
“這里是哪里?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這里…是冰魔宮殿。
至于我帶你來這里的原因…你就沒感覺到身體的異常?”
聽到帝軒這樣一說,時閑下意識的用神識去探測身體狀況。
結果一圈下來,并沒有發現異樣。
誰知帝軒突然一臉了然的道:“我倒是忘記了,以你現在的能力無法觀測到氣運。”
對于帝軒刻意的做作,時閑不想理會他。
“你低頭,仔細看看鏡面里的自己。”
時閑猶豫了片刻,還是低頭仔細看著鏡面里的自己。
臉龐倒映在光滑的鏡子上,并無任何異樣,時閑剛想起身詢問帝軒,結果就看到了鏡子里的景象變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左夫人,她手中抱著一個嬰孩,面帶喜色,腳邊上掛著一個約莫一兩歲的女孩子,打扮的紅彤彤的,像個小福娃。
扯著她的褲腳,仰著頭似乎對左夫人手中抱著的嬰孩格外好奇,迫切的想要看一眼那個新出生的小娃娃。
時閑的心一凝。
瞬間就猜到了這是自己出生時的畫面。
接著畫面一轉,到了兩個坐在墻頭的小孩身上。
時星不敢越過墻頭,但她堅信一點,那就是即便她坐在了墻頭上,也不算出了門。
人不敢下去,便慫恿時閑去外面瞧一瞧,看了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回來告訴她。
還說這她就在墻頭看著時閑的背影,陪著時閑一起。
時閑一動不動,氣定神閑的跨在墻頭。
將時星氣的冒火,兩人推搡間,一起摔下了墻頭。
自幼經過淬體浸泡,身強體壯的兩人就是在地上滾了一圈,什么事情都沒有。
時星則是亮著眼睛的看向外面,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激動的說著既然已經出門了,就可以再走遠些。
時閑拉也拉不住,兩人扭扭捏捏的走到大樹下,就被時家的護衛給撈了回去。
接著又到了萬宗大試,意氣風發的時星和笑容滿面的時閑站在營帳內,滿目好奇的看向外面。
畫面變幻的很快,許多連時閑都要忘卻的記憶都被她一幕幕的放映了出來。
將她拉入了記憶的深淵。
帝軒卻一聲把她喚回了神。
“我是讓你看看這面鏡子的詭異之處,不是讓你陷入回憶的。”
時閑轉頭看向他,詢問道:“這面鏡子上放映的是我的過往,可是這又怎樣?
這樣效用的鏡子,我不止一次見過。
若是我沒記錯,你的先天皇鏡也可以做到。”
“繼續看下去,別被這鏡子蠱惑。”
時閑皺眉,卻沒有再詢問,而是竭力保持冷靜的觀看境內的畫面。
畫面的內容走的很快,不過半刻鐘,就閃現了時閑在鏡子面前的景象。
時閑的身子瞬間頓住。
她有些僵硬的看著面前的鏡子,心里冒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鏡子上的畫面并沒有停止。
時閑看著被白光籠罩的自己,身旁站著滿面喜色,手握一輪完整先天皇鏡的帝軒,內心的震驚難以言喻。
之后她看到自己出了冰魔宮,又進入了一個滿目赤紅的宮殿,宮殿的名字被遮蓋住了,但是時閑看著自己歷經一番爭斗,得到了一顆火紅的珠子。
歡喜的神色還沒收攏,人就浸泡在血水中,面容痛苦,似乎是在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