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誕生的世界,竟然沒有給他們留下半點立足之地。
如果每一次天道的更替都要遭遇如此大的災難,他寧愿這個天道一直存在。
這樣,起碼妖族還能留下些許的血脈。
血脈的傳承不斷,妖族就始終有中興的那一日。
時閑的思緒有那么一瞬間的混亂。
腦海中抽繭剝絲出各種信息混雜在一起,讓她有那么一瞬間的頭暈。
就在這時,帝軒渾厚的聲音傳到她的大腦:“還有一個問題,你想問什么?”
猛地搖了搖頭,時閑站定了身子,摒棄剛剛的雜念。
“天樞君和烏骨妖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時閑本以為帝軒會知道,誰知道他一臉莫名的看向時閑:“我怎么會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
見時閑一臉不信任,帝軒黑著臉道:“當初在我跟前的是第一代烏骨妖王。
第二代尚未上位時,我的神魔本體就已經被毀了。
我怎么會知道他們的事情?”
真是莫名其妙,他又不是那種愛好打聽別人八卦的事情的妖。
“可是你怎么會來的這么及時?若是再晚上一刻,剛覺醒的天樞君,一定能殺了烏骨妖王和滅蛇妖王的。
屆時,妖族少了兩位妖王,實力銳減。
作為妖皇,你肯定不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我并不覺得這是巧合。”
別以為天樞君和烏骨妖王之前會因為存在一些感情糾紛就手軟。
在她覺醒捏著烏骨妖王下巴的那一刻,身上的殺意沒有絲毫的收斂。
不管再深的感情,天樞君和烏骨妖王的立場始終是對立的。
他們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之所以烏骨妖王會被天樞君壓制,只能說是棋差一著。
按照天樞君未覺醒前的劇本走,就算烏骨妖王對他再情深,也難逃一死。
“哦,你說這個呀。
當初滅蛇將天樞帶來妖族的時候,我看了一眼。
烏骨妖王的魅惑術修煉的不到家,天樞的意識在不斷的變強,距離掙脫烏骨的魅惑術只差一個引子。”
“滅蛇妖王就是那個引子?”
帝軒對這個話題興致并不大,但是念著新建立的合作關系,還是給時閑解釋了幾句:“不是,是她哥哥。
滅蛇那個蠢貨,當這她的面想要殺她的血脈至親。
這種蠢事他沒少做。”
時閑想起了在滅蛇山脈見到重傷的嚴歌。
莫非是那一次?
略有所悟,點了點頭。
“所以天樞君在那個時候就覺醒了?然后還暗中控制住了滅蛇妖王?
可是…你為什么不阻止這一切?要知道,你當時出手再晚一些,亦或者沒有嚴家人的存在。
只怕天樞君拼著重傷,也要帶走一位妖王的性命吧?”
帝軒也疑惑的反問一句:“我為什么要阻止?現在的結果不好嗎?
沒有天樞的出現,這兩個妖王又怎會這么簡單的歸順我?
只要保證這兩個人的性命無礙就行了。”
時閑臉上浮現一抹驚訝,不過很快就想通了,這個做法確實很帝軒。
她誠懇的認錯,“是我想的太復雜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在沒有打亂原本計劃的走向時,他們都不介意在計劃的過程中有些無傷大雅的小出血。
見時閑終于沒問題了,帝軒摸了摸下巴,“怎么樣,該問的問題都問完了,該去天妖池了吧?
放心,那里我還給你備了一份大禮。
一定會讓你受寵若驚的。”
時閑被帝軒這句話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一個侍衛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陛下,火鳳一族的歸禾大人正在趕往大殿的路上。”
聞言,帝軒瞬間驚得站了起來。
全然不復之前的英武自信。
接著面色驟變的詢問道:“她來這里干什么?!”
在問完這句話后,帝軒的動作顯得有些慌亂。
走了幾步才想起這里還有個時閑。
瞳孔瞬間張大,仿佛被某個畫面驚嚇到了。
語氣有些慌張的對著時閑道:“我現在就送你去天妖池。”
說完也不等時閑準備,手指一動,一條空間裂縫就出現在面前。
他大手一揮,拎著時閑的衣領就穿了進去。
幾個呼吸間,就將時閑帶到了一片海岸邊。
海水是紅的,抬眼望去,一片血紅,仿佛來到了人間地獄。
一波紅色潮水向上涌起,與天齊平,卷起一道道浪花,近幾千丈高,無聲翻滾一圈,拍打著海面,接著看似平靜的朝著岸邊涌來,拍打海岸。
從遠處看,海面并不平靜。
但無論如何的翻涌,紅色的海水始終都只能拍打到岸邊一定的高度。
超越不了那條線。
時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片紅海有什么東西,帝軒直接伸手一推,將她整個人給推進了海中。
做完這一切的帝軒想也不想,開啟空間通道,重新回到大殿。
整理好衣冠,一本正經的坐在大殿等候了片刻。
本以為能等到想象中的那個人,結果空蕩的大殿靜瑟了大約一刻鐘。
帝軒終于感覺到不對勁,招來外面的侍衛問了一句。
那侍衛顫顫巍巍的道:“回稟陛下…歸禾大人轉道去了鳳元宮,將鳳元公主帶回了火鳳一族。”
帝軒面色淡定的回答了一聲哦,然后揮了揮手示意這人下去。
很快,大殿又恢復了之前的空蕩和安靜。
帝軒有些疲累的躺在椅子上,面上有那么一瞬間的放松,卻隱藏著絲絲的遺憾和委屈。
手撐著大腦放空,努力的不去想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腦海中突然蹦出時閑的那句話。
“如果有呢?”
他滿臉疑惑,自己問自己,“有什么?”
奇怪呀!
他怎么會突然想到時閑的話。
突然,他的腦海中逐漸回想起時閑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了。
當時他說,如果上元界沒了,人妖魔三族也就沒有了立足的空間。
而時閑卻想都不想的反問了一句:“如果有呢?”
這句話突然在帝軒的腦海中炸裂了開來。
他整個人被炸的一個機靈,如同混沌的大腦被潑入了一盆冰冷的水。
可是在冷的顫栗時,那顆心卻又跳動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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