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這禁藥的詭異之處。
不然如何連醫毒仙谷都沒能給出治療的法子?
如今荊州算是最嚴重的地區之一。
其他還沒被禁藥毒害的地方也在被慢慢滲入。
這世上總是有想要賭一賭,走捷徑的人。”
聽到左夫人這話,身側的修士面色有些發紅,低著頭不敢看人。
左夫人長嘆一口氣,目光慈和的看向身旁的修士,“他如今也才十六歲。
若是禁藥無解,只怕…這輩子都被斷送在這一間房子里了。”
拉著時閑走出門去,左夫人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面容嚴肅的看著時閑。
“阿閑,母親今日帶你來這里,你可知是為什么?”
時閑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道,“莫非母親想讓我查清楚這件事情?”
“胡說什么!”語氣中帶著嗔怒。
被左夫人用手指點了一下額頭,時閑感受到這久違的熟悉感,差點忍不住像以前那般撒嬌了。
不過終歸理智占據了上風,瞬間恢復,“那母親的意思是?”
左夫人的面色瞬間沉了下去,屏蔽四周低聲說道“我這些年私底下四處探尋有關服食禁藥修士的信息。
再想到宗門遲遲拿不出答案。
我便越發覺得,組織制造這禁藥的背后,可能還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八大宗門中,除了醫毒仙谷對這禁藥有些感興趣外,并沒有誰有認真對待。
可是仔細想想,以前邪修就算有著自己的組織和宗門聚集地,但是大都不成氣候,人數都極少。
而這禁藥,如今九洲都有了蹤跡,只不過每個州受它的影響大小不一樣而已。
…能將這禁藥在八大宗門的眼皮子底下傳遍九洲的,背后的邪修勢力該是如何之大?
說句夸張的,八大宗門單獨每一個都做不到。”
聽完左夫人的話,時閑不知為何,后背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回想宗門修士對待禁藥的態度,剛剛見識過的時文時丹,再結合左夫人給的消息。
突然伸手握住時閑的手,左夫人沉著聲音道,“今日母親將你待到這里來就是想告訴你。
這背后的勢力和私密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你如今要外出歷練,路上免不了遇上各種奇異事情。
如若不小心碰上制造禁藥的邪修組織,不論實力如何,你都要萬分小心。三思而后行。
若是可以,盡量避開他們。免得招惹大禍患。
我只怕你年紀小,被宗門養出一腔熱血孤勇。你從小又是個好奇心不小的。
遇著些秘密便抓心抓肺的恨不得知道全部。
若是誤打誤撞碰上了這禁藥背后的事情,只怕要被這些邪修涉及禍害。
那時你身邊又沒有什么長輩,便是想求助也無法。”
手被左夫人抓的越來越緊,時閑能感受到她緊張自己的心。
回手握住左夫人的手,時閑示意她安心,“母親放心。女兒這么多年在宗門也不是白過的。
有些困難,自然要迎難而上,但是有些時候,卻也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女兒不會做那以卵擊石的事情。
只是我沒有想到…這禁藥的事情竟然已經蔓延到如此厲害了。
而八大宗門…只怕還是當是一件小事來對待。”
其他宗門時閑不知道,但是歸一宗近些年來換血嚴重,幾個峰主就連宗主都換了,事情自然是多不勝多。
這禁藥一事只怕不知道被丟在那個犄角旮旯里了。
“我到時候用傳音符給師父提個醒。也算是盡我的一份之力吧。”
“母親也放心,女兒做事會謹慎小心的。”
回到時府,時閑也沒用隱瞞明盛華,將今日所見所聞一一告訴了她。然后用特殊傳音符給南玉真君私底下傳了過去。
兩人休息一天,便踏上了明州之路。
只是時閑沒想到,才出家門一段路,竟然遇見了東陳池和東陳元二人。
成熟了許多的面孔,帶著稍顯陌生的氣息,讓時閑有些恍惚。
時間過的真快呀!
曾經那稚嫩的臉龐,轉眼間就帶上了經過磨練后的成熟穩重。
一行人側身走過,東陳池看到時閑似乎有些呆滯,而東陳元則是優雅的對著時閑點了點頭。
時閑也點頭示意,并未多做停留。
等錯身了幾步,回過神的東陳池突然頓住,轉身大步追上時閑。
“時閑,你等等!”
停住腳步,望著面前神色有些糾結的東陳池,時閑并未開口。
安靜的氛圍一時令人陷入尷尬場地,東陳池也似乎憋了許久實在忍不住了。
“我聽說…時星…還活著?”
東陳池望向時閑的眼中帶著絲絲名為希望的光。
時閑心中有些驚訝。
她知道時星的事情雖然明面上瞞的嚴實,但是當初知道她被錦繡妍帶走的修士不少。
時間一久,一些人有心打探,想知道真相也是不難的。
所以時閑真正驚訝的是,第一個親口詢問她時星的竟然是東陳池。
想到當初的懵懂少年,以及如朝陽般燦爛的時星,心中百般滋味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只邊轉身邊淡淡的道,“沒有的事。”
看到時閑談起時星風輕云淡,不欲與他多言的模樣,東陳池下意識的想扯住她的衣袖,不讓她走。
時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輕輕的一甩袖子,恰如其分的彈開東陳池的手,將手收了回來。
“東陳少爺…這是做什么?”眼中帶著些許的不滿。
一直在后面看情形的東陳元及時走上來,拱手替東陳池開脫道,“
時三小姐別生氣。
三少爺年少時曾對你家二姐有過…傾慕之心。
聽聞時二小姐不幸隕落的消息,頗為打擊,這些年有些執念,還望見諒。”
沒想到東陳元突然將那層似有似無的紗布揭開。
如此光明正大說出東陳池的心思,還一臉真誠,時閑也不好再說什么。
畢竟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更何況,她也不能管著別人的感情。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了,東陳池竟然還記得時星。
她當初都以為是小孩子一時的興趣。
嘆了口氣,時閑面色微暖,但也不想和他們討論時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