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層層熔漿的擠壓,時閑終于看到了那一片碎碎的光。
是真的碎。
只有零星的幾個位置閃出光芒,其他地方都是烏黑一片。
只不過幾人還是大喜。
在熔巖之下,一個透明的結界籠罩在中央,將一塊存在于熔漿內的大石頭包圍。
空間大約有半個標準籃球場那么大,里面一片空曠,只有那塊大石頭尤為引人注目。
不光是光芒的原因,還有就是,在這熔巖世界內,他們只看到過紅色的巖石,從未見過黑色的。
又托枳沅的福氣,幾人都沒有在外多做停留,直接穿入了空間。
“這個空間似乎是在隨著熔漿流動。”
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熔漿,赤蝶得出這個結論。
“石頭上的是一個陣法,不過不知道是被人毀壞的還是被時間侵蝕的,如今已經是殘破不堪了。
上面的紋路毀損了大半,根本無法認清楚是什么陣法。”
方潤觀察了許久,才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他并不擅長陣法,目光從幾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去。
見時閑并上赤蝶,枳沅紛紛搖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要知道修復陣法可是一個高級活,沒有一定的陣法水平根本就做不到。
一個傳送陣法連接的是另一個傳送陣法,兩個陣法必須要對應上才能夠真正的啟動。
可是要知道,幾乎每一個品階的傳送陣法都能出現無數種情況。
畢竟傳送陣法是要隨著空間和時間的不同發生改動的。
方潤最后只能寄希望于索其禮…
“據聞索家弟子足智多謀,擅長于各種秘術…你會修補陣法嗎?”
時閑說不下去了,開門見山的道。
索其禮謙虛的對著她點了點頭:“可以一試。”
說著,便慢步走向陣法位置。
時閑送給他的丹藥索其禮并未立即嘗試。
而是將東西收了起來打算以后在慢慢找機會嘗試。
他的解釋了時機不對。
時閑了解索家的弟子似乎對研究天機一道都比較有心得,便也沒管了。
所以索其禮的病狀并沒有絲毫改善。
“可是你都看不見,怎么修補陣法呀?
上面的靈氣痕跡早就消滅,你用神識探測,也探測不出什么的吧?”赤蝶問出了時閑心中想問的話。
索其禮面色不變,用手抹向了那個殘破的陣法。
“我有特殊的方法,能看清楚的,多謝赤蝶道友關心了。”
赤蝶被索其禮不冷不硬得頂回去,頓時有些訕訕,她確實話多了。
人家既然敢應承,自然有解決的辦法。
于是就縮在角落,不再發聲了。
不過她忘性大,過了一會兒就伸著腦袋津津有味的看著索其禮復原陣法了。
只看索其禮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
令人奇怪的是那鏡子的正反兩面都是黑色玄鐵制成,上面雕刻著陰陽兩個字。
若不是因為鏡子出于索其禮的手,讓人不自覺的加上了一層濾鏡,其外表看起來就像一塊殘破的鐵片。
索其禮拿著黑色鏡面對準石頭的每一處角落都細細照過去,隨后閉目深思一會兒。
接著又拿出鏡子去照,這一次他細微到了每一處小角落。
最后又見他拿出一個本子和毛筆出來細細計算,寫著一些大家都很茫然的符號。
時間持續了四五天,索其禮將手上的本子給寫滿了才堪堪住手。
“可以了?”
四個人八雙眼睛其其的盯著索其禮。
他也絲毫不懼場,淡定的道:“可以試一下了。”
雖然索其禮嘴上說著可以一試,但是看著他下手的利落程度,大家還是知道他心有成算。
大約一刻鐘之后,索其禮將手上的一塊石頭丟掉,拍了拍手。
“你們可以試著將靈石放入其中。”
自信沉穩的語氣讓人不由自主的信任。
時閑按照指示,拿出三十六顆極品靈石分別擺向不同位置。
“這傳送陣法一次性竟然要消耗如此多的極品靈石,只怕傳送的距離還不近。
就是不知道新位置安全不安全。”赤蝶多了一抹憂慮。
枳沅則是沒有想這么多,他現在心里只想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管它危不危險,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再在這里待下去,我都快要忘記阿娘長什么樣子了。
只希望阿娘沒有因為我的失蹤急的出事。”
說到這里,枳沅心中的興奮稍微冷卻了些。
對于這枳沅的這句話,時閑赤蝶幾人都眼神微妙,紛紛看向方潤,表示對他調教有道的贊賞。
這句話竟然是當初那個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枳沅說出來的。
若不是親耳聽見,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方潤臉上掛著的微笑一滯…
就在這時,一陣撲面而來的空間之力頓時從陣法中冒出來。
枳沅激動的雙眼都在發光,“真的好了。”
看向索其禮的目光都帶上了不一樣的神色。
五人準備好,踏上陣法范圍。
隨著陣法啟動,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道傳送了多久,腳終于踩到了實地,一陣暗紅色光芒閃過,再仔細看時,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小道。
說是小道并不準確。
四周入目的都是暗紅色的巖石,與之前熔漿世界看到的并不相同,這里的巖石表層粗糙,暗淡無光,但卻格外厚重。
四四方方的空間全都是這種巖石墻壁,勉強擠出來一條歪歪曲曲的羊腸小道。
狹窄的甬道令人感覺到逼仄,暗紅色的色調給人以壓抑的心情。
本來還算輕松的幾人頓時提高了戒備。
“這似乎是某座山內?”
因為在赤蝶的認知中,只有山壁中才能鑿出這種封閉式的小路。
赤蝶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頭,之后是時閑。
通道安靜無比,剛走出沒多遠就看見三條分叉口。
一條還是和他們這條路同支的,隔著一道墻壁,到了末尾才發現在隔壁。
幾個人腳步頓住了。
赤蝶卻眼光流轉,欲欲躍試的眼神落在枳沅身上:“再來轉一次你的幸運玉盤?”
此話一出,時閑和方潤倍感壓力。
想到之前枳沅轉動玉盤的結果…莫非這幸運玉盤只看結果不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