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閑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與它接觸。
蝕骨花藤蔓在觸碰到時閑的那一刻,卻突然縮了回去,還將主藤蔓縮在雄獅雕像的腦后。
這副模樣倒是與它的名號極不相符。
時閑的手并未挪動,依舊放在原地,靜靜的等候著蝕骨花的反應。
果然,不過才過了一會兒,蝕骨花便興奮的纏繞上時閑的手指,然后順著她的手腕向前。
令時閑疑惑不解的是,蝕骨花藤蔓并未向她發出契約的申請,神識波動都沒有發生過。
雖然時閑能夠憑借它的表現猜測出它的意思,但是契約妖植和沒契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原先時閑還如何一株六階妖植締結契約而糾結,倒是沒想到這株蝕骨花藤蔓竟然想都沒想過這件事情。
時閑也只能先收斂這個念頭。
面前出現了八個玉盒,兩個木盒,和一對銀色玉牌。
上面都有著時閑的神識印記。
打開一個木盒,將其中藏著的三道銳金劍意遞給明盛華。
也不管她驚訝的表情:“這東西我暫時也用不著,你就拿著吧。
別拒絕了!
之前你二話不說將火靈珠給了我,如今這銳金劍意來的正好,也免得我老是記掛這你的情份,還想著從任務堂給你弄一顆金靈珠過來。”
聽到時閑不容置疑的語氣,明盛華也只是糾結了一下,便大大方方的收了下來。
憑借著他師父的地位,想要幾道劍意也不難,但是獲得一樣的東西,也是需要一份人情的。
修士之間,有來有往也不錯,還可以加深感情。
等到時閑整理好東西,突然朝著下方的石壁走去。
明盛華停頓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就聽到時閑的聲音,“跟上!”
等看到時閑輕而易舉的打開隱藏在石壁上的陣法暗門,明盛華還是挺淡定的。
兩人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石壁之中。
時閑輕車熟路的走到一個三角形的木架旁邊,木架上雕刻著熟悉而又陌生的紋路,時閑并不認得。
但她認識木架的材質,是非常罕見的虛空木。
指尖輕點幾下,原本空蕩蕩的木架露出了黃沙迷宮的景象。
明盛華連擺放在兩旁琳瑯滿目的寶貝都沒看了,直接盯著幻化出來的鏡面看。
浮空的景象似乎能隨著時閑的手指隨意挪動,她想要觀看整個黃沙迷宮的哪個角落,便能轉移到哪里。
當看到逃走的黥面出現在屏幕上時,明盛華的眼光一滯,頓時帶上了凜冽之意。
于此同時,畫面一轉同時出現了三個屏幕,上面分別有著三批人,正是時閑見過的那些邪修。
只不過…
“落格和寧洵哥他們在哪里?”
明盛華看了許久,都沒有發現兩人的身影,語氣中不由帶上了點急躁。
時閑的手指一頓,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用擔心,他們運氣不錯。”
雖然眼中有些疑惑,不了解時閑說的運氣不錯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他們安全了,明盛華的心倒也是安定了許多。
“阿閑,你打算準備對付這些人?”
時閑沒有回答目光一掃,轉到旁邊的架子上,“你先去將上面的東西都收光,接下來跟著我就好。”
就見時閑連續施展幾個手法,一道道靈氣波動陷入浮空的畫面之中,激蕩起一個個光圈。
而畫面中,被困了許久的四個人,都開始用些不對勁了。
黃沙迷宮的布局一變在變,且速度越來越快。
包括里面黃沙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那首領還差點陷入流沙之中。
一陣陣奇異的花香彌漫在整個黃沙迷宮,就連屏蔽五感都無法徹底驅逐曼陀羅花香的影響。
四個人的神識都已經開始受到了影響。
要知道時閑可是將這朵曼陀羅花積攢了數百年的花粉全都傾倒入了黃沙迷宮之中。
就算是金丹修士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就下來畫面轉到了另一處,落格和寧洵的身影赫然出現,兩人的狀態比進入黃沙迷宮時好多了。
“他們在大殿外?那這些邪修是怎么走到殿內的?”明盛華發出了疑問。
時閑微微搖了搖頭,“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大殿之中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出不去了。”
聽到時閑微微帶著淡漠的語氣,明盛華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面對敵人的時閑,總是帶著一股可怕的氣息。
明盛華再次慶幸,她當初沒有一蠢到底,沒將自己變成時閑的敵人,不然只怕下場不會比下面的幾人差。
就在明盛華自我反思的時候,整座地宮開始搖晃,三角架里面的幻像里,黃沙迷宮簡直發生的滔天的巨浪。
那厚實的黃沙墻瞬間倒塌,沒有看到意料中的出口,反倒是滿目的風沙鋪天蓋地的襲來。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四人便全部都被風沙掩蓋住了。
“就算被黃沙掩埋,這…身為筑基修士,他們也死不了呀?”明盛華適當的提出了疑問。
時閑沒有回答她,只留下一個走字。
在暗室的另一面,一道門再次升起,兩人就直接踏出了原地。
沒走多久,繞過幾道暗道,迎面來的就是島上青蔥的荊棘小樹,清新的空氣和自由的味道令一直繃緊了弦的明盛華舒服多了。
“我們出來了!”
若不是顧忌著儀態,只怕明盛華想要喊兩聲表示開心。
實在是那地宮太過憋悶。
尤其是黃沙迷宮,在某方面來說完全是仿造大漠環境建造,沙子打在臉上生疼。
結果明盛華剛一轉身,便看見整座娘娘峰如同失去了支撐之力一般,突然下陷。
就連腳上踏著的土地,都明顯感覺到在往下沉。
時閑想也沒想,拉著明盛華的手臂就直接往前沖。
兩人在半路遇上落格和寧洵。
也不管他們疑惑和驚喜的目光神色,留下一個跑字,四個人就如同一條線一般飛奔前往島嶼的邊緣。
因為時閑啟動了自毀裝置,除了地宮內還有著禁制,島嶼上的天然禁制便在慢慢消失,御劍飛行也不再是問題。
一道道攜帶著松快的劍掠過海平面,連水痕都不曾留下,便頓時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