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華又一次清醒了過來。
時閑還在等著她,她不能暈!
心中不斷提醒著自己,明盛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可是她卻不敢產生一絲一毫的松懈之意。
當明盛華撐著最后一口氣,看到面前的納蘭兄妹以及身后跟著的修士時。
雙眼突然迸射出激動的光芒,面色也有那么一瞬間變得紅潤許多,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沖到了他們面前。
之后身子卻再也支撐不住突然倒地。
還好眼疾手快的納蘭適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看到如同從血海里剛爬出來的明盛華,四個初出茅廬的修士都被驚嚇到了。
也就納蘭適腦子反應快些,“明師姐,你這是怎么了?”
明盛華清楚的知道自己撐不住多久了,沒有時間和面前幾人講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用最后的力量說出,“快…回宗門…求助!
時閑,危險!”
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便直接無力的往下沉,旁邊回過神的幾人趕緊幫忙扶著明盛華,免得她滑落倒地。
聽完明盛華的話,納蘭適眉頭皺了起來,身后的兩個修士也慌亂的六神無主。
就聽得耳邊傳來一道軟糯簡潔的聲音,“哥,我們帶著明師姐趕緊離開這里再說。”
被提醒的納蘭適也瞬間明白過來。
看明盛華這一身血跡未干,就知道傷她的人正在不遠處,因此趕快來開此地才是正理。
幾個人連任務都來不及開始,便急匆匆的帶著暈倒的明盛華逃出了黑杉林。
幾人雖然第一次來出任務,但是也不是個傻的,順帶將留下的痕跡給抹去了,免得后頭被人追上來。
到了坊市,來往的行人看到滿身血污的明盛華,臉上都劃過一抹驚訝之色,但是卻也很快就恢復平靜。
作為修士的坊市,這種情況其實挺常見的,只不過驚訝的是納蘭兄妹等四人身上歸一宗弟子的服侍。
先將明盛華送去醫館,四人分作兩批,一批留在這里照顧明盛華,另外由納蘭適帶人前去宗門求組。
其實在路上幾人就已經通過傳音玉牌通知任務堂了,但是納蘭適總感覺不太安心。
明盛華昏倒前說的時閑有危,他知道這件事情最好是去找南玉真君和西陶真君,畢竟出事的是這二人的徒弟。
任務堂的修士對此事定然不如他們上心。
若是因此延誤了最好的救助時機,后果可能會很嚴重。
等到納蘭適跑完萬法峰和無丹峰是,均被告知這兩人今日不在宗門,前去參加顧貞真君的山河盛宴去了。
這讓納蘭適心里一個咯噔。
站在無丹峰的大殿上,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向誰去求助。
他倒是知道冰峰的北霜真君和無丹峰南玉真君關系不菲。
但是他在打聽到南玉真君的時候順帶問了一句北霜真君,得知二人均不在宗門。
再仔細一打聽,因著顧貞真君的人緣和山河盛宴的名聲,今日里宗門一大半的峰主都去赴會去了,剩下幾位納蘭適也不熟悉。
就算去了,在不在意還說不定。
這下可遭了!
納蘭適自進入宗門,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急的處處亂轉,卻沒有絲毫頭緒。
但是他知道,明盛華最后說的話,一定是非常緊急的事情。
或許在他尋找人的時候時閑已經出事了,納蘭適也只能盡力做好他能做的。
雖然不知道其他峰的情況,但是身為守律峰的峰主,天鷹真君一般都是坐鎮守律峰的。
因此納蘭適抱著最后的希望想要去嘗試一下。
結果轉身就看到一位身上帶著淡淡梨花香味,手中提著一壺酒的男修士向著他走過來。
納蘭適不曾見過這名修士,但是一看他精致俊逸的容貌,一身非凡的氣度,再加上身上看不出品階的法衣,第一直覺就能看出不是凡人。
這人正是南玉真君的好友花梨真君。
花梨真君因為曾經在山河盛宴上經歷過一些不美好的事情,因此對于山河盛宴向來是退避三舍。
在別人都去湊顧貞真君的熱鬧時,他卻獨自一人偷偷的提著酒,想蹭一蹭南玉真君的竹林小居的雅調。
滿足自己對詩情畫意,人生享受的追求。
納蘭適正被面前的花梨真君驚艷的頓了一下,這邊花梨真君已經走到他面前了。
花梨真君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盯著看了,因此心中只覺得這一屆小娃娃有眼光。
并沒有太多的感覺。
直接與納蘭適擦身而過。
卻在這時,突然聽到旁邊的年輕修士喊道,“前輩請留步!”
提著清酒,悠閑慢步的花梨真君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的轉頭看向身旁的納蘭適。
納蘭適先前看到花梨真君,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還沒有成型便脫口而出,喊停了花梨真君。
等到花梨真君真的停下了腳步,納蘭適心中微有悔意。
他的行為實在太冒險了,若是這花梨真君是個脾氣不好點的,只怕平白得罪一位大能。
但是想到時閑和明盛華的事情,便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道,“不知前輩可與南玉師叔相熟?”
花梨真君挑了挑眉,將頭轉向無丹峰大殿的牌子上,嘴角揚起一抹趣味的弧度。
“我都跑到無丹峰的大殿門口了,你覺得我和南玉熟嗎?”
納蘭適被花梨真君帶著戲謔的語氣說的臉一紅。
他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傻,但他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實不相瞞,弟子乃入云峰納蘭適。
今日外出完成任務時遇到兩位師姐遇險,一人是萬法峰的明盛華師姐,另一人是無丹峰的時閑師姐。
如今明師姐身受重傷,正處在昏迷之中,而時閑師姐卻下落不明。
據明師姐說,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我本想來向南玉師叔和西陶師伯求助,不曾想他們都不在宗門。
不知道這位前輩知道有什么辦法能找到他們嗎?”
本來聽納蘭適的話還沒當做一回事,可是在聽到時閑這個名字的時候,花梨真君皺了皺眉頭。
時閑,他當然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