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掙扎,想召集陰氣對付它們。
可是這火焰就像自己有意識般,不死不休的纏繞在枯骨老人的身體之內。
侵食用他的血肉,灼燒他的骨髓。
時衡手腳冰冷的看著被焚燒成火團的枯骨老人,又看了眼近乎要趴在地上的時閑。
將自己的丹田本源火抽取出去攻擊人,這簡直是在玩命呀!
時衡沒想到時閑看起來安安靜靜的性格下藏著的是狠厲果斷。
她和枯骨老人對戰時,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勁,令時衡心有余悸。
本以為遇見的是一只善良的小綿羊,結果真相是這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不過驚嚇過后,時衡卻是敬佩。
讓他與化神修士對戰,即便是以死相拼,他也做不到對自己如此狠辣。
被烈火灼燒的枯骨老人慘叫不絕,他本來還想抽取神魂逃脫。
時閑如今力竭,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切的。
可是令人驚訝的是,在枯骨老人的身體內,一顆吞云血草籽落入其血肉之中,瞬間就生根發芽,將根莖深入到他身體的每一處經脈血肉。
即便太陽帝火和凈世蓮火瘋狂燃燒,可是吞云血草籽卻被一團淡淡的綠光縈繞,不受絲毫影響。
不但如此,吞云血草籽還瘋狂吞噬著枯骨老人想要逃跑的神魂。
遠遠看去,枯骨老人的臉和身體已經看不出模樣了。
只能看出兩色火焰纏繞著一棵一人高的草,白橙綠三色相互交映,顏色格外鮮亮。
等到枯骨老人被焚燒的一絲不留,太陽帝火和凈世蓮火自動鉆入時閑的丹田。
有些撕裂干枯的丹田頓時被注入生氣,開始慢慢修復起來。
時衡見時閑重傷垂死的模樣,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碧綠色的丹藥塞入時閑口中。
丹藥一入嘴邊消失的一干二凈,一股清新的藥力順著時閑受傷的經脈流淌,一處處的修補著時閑的身體。
時閑自然看到時衡眼中閃過的詫異情緒,卻無力掩飾什么,只安靜的起身打坐。
才閉上眼睛,突然又睜開了。
對上的時衡被嚇了一跳,“你這么了?還有什么危險嗎?”
環顧四周,時衡沒有發現絲毫一樣,眼中帶著疑惑。
時閑卻是喘了口氣,微弱的聲音響起:“有靈石嗎?”
時衡聞言,先是一懵,隨即反應過來:“你說補充靈氣的嗎?這個我有。”
家族為了讓他在下界的旅程順利,給時衡帶了一大批的寶物。
其中靈脈和極品靈石更是堆滿了幾個儲物空間,生怕他不夠用。
此刻看見時閑一副快要被榨干的樣子,時衡將自己的空間戒指內的靈石掏了一大半。
感受到靈氣的氣息,時閑長長的舒了口氣。
再加上時衡之前給他喂得丹藥,不知是什么品階的,藥力溫和強大,綿綿不絕的修補著時閑的身體。
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時閑的戰斗力就完全恢復。
身上連一絲暗傷都沒有。
不過時閑覺得這和結骨生蓮也有著很大的干系。
枯骨老人死的干干凈凈,身上的東西沒有一樣留下的。
但是被他插在一旁的黑紅色旗幟還在迎風飄揚。
時閑一點也不客氣的將它收入囊中。
“你此次來定元界是想做什么?”
之前時閑一直沒有問時衡這個問題。
一是兩人關系不夠密切,這種涉及隱私的問題不好問,就算問了,時衡也能很輕易的拒絕。
二是因為有著枯骨老人追在后面,時閑也沒那心思打聽。
如今枯骨老人解決了,通過這場戰斗,時衡和時閑的關系密切了許多。
兩人之間的基礎信任關系還是成功建立了的。
更何況時閑也不是想打聽時衡的秘密,只是為了出極寒之地做安排。
時衡聽了后顯示驚訝了一下,隨后便明白了過來。
“我的事情并不著急,既然來了定元界,我也想好好認識一下這個世界。
之前從家族中來的匆忙,許多信息都不全面,比如我們現在所在的極寒之地。
不如我跟你回荊州時家先看看?”
時衡說話的時候語氣溫和,眼角含著斯文的笑意,面容也頗為俊美,整個人一看就是一個謙謙君子,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時閑自然沒有意見,“既然如此,你先和我出極寒之地,隨后直奔…怕是不行。”
此刻,時閑才想到在極寒之地不遠處可能發生的事情。
將前因后果給時衡簡略的講述了之后,時閑決定和時衡兩人潛行離開北荒之地。
時閑也把握不準定寒門的戰斗情況如何,悄無聲息的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出了極寒之地,時閑就遇上了兩批修士,分別是定寒門的修士和山海書院的書生們。
雙方正在進行一場激戰,死傷了一大批人。
時閑的目光在掃到定寒門的修士時突然一頓。
那些修士神情呆滯,身體僵硬,只會毫無保留的往前沖,如同之前的薛敏。
一旁的時衡順著時閑的目光看去,也是一驚。
“這些都是傀儡?”用神識給時閑傳音詢問道。
時閑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誰也不知道被黑色螢蟲控制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具完完全全的傀儡。
薛敏在剛開始的時候也如正常人一般,后面黑色螢蟲一被控制就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道取出黑色螢蟲后,她還會不會恢復原狀。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
在天道法則的控制下,一個物種不可能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克制。
既然定元界有黑色螢蟲這種東西,那必然還會存在一種天生克制它們的東西。
或是妖獸或是靈植。
我覺得你們可以從這方面去找找解決辦法。”
時閑聽了這話,卻無言的搖了搖頭:“定元界妖獸靈植種類何其之多,許許多多的東西怕是從來沒有被發現過。
若是一個一個的去印證,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去。
當務之急怕是要先剿滅這些邪修的制藥地點,這才是禁藥和黑色螢蟲泛濫的本源。”
時衡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隨后感嘆道:“不知道何人竟有這般能耐…在一個小世界中控制這么多勢力為其所用,以九州為棋盤,進一步滲透整個世界,操控著一整盤棋局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