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漫不經心的一眼掃過,這一掃卻是不想在再挪動半點。
眼珠子被牢牢的吸引在了石壁上的壁畫上面。
蒼邪看到他的表情,也跟著看去。
頓時也一愣,不知該作何反應。
良久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是…一套劍術?”
這時君御早就將這套劍術全都過了一眼,記住了大半,自然有點閑心和蒼邪嘮嗑:“是的,還是一套品階不低的劍術。”
說道這里,聲音中帶著些激動的顫音:“地階下品。”
“道極兩儀劍術!”蒼邪眼睛盯著石壁替君御將接下來的話補上。
“這是無緣尊者留下的傳承!”
聽到無緣尊者的大名,君御沉默了良久。
“走大運了!”
過了一會,君御終于回過神來,激動的大叫一聲。
本來還想和身邊的人分享一下喜悅,結果一轉眼看到蒼邪沒有表情的木然臉,頓時興奮激動去了一半。
這走大運的不只有他君御一人,還有他視為最大對手的蒼邪。
君御心中怎么想,都有些不得勁。
總感覺這劍術的出現有些太不是時候,就不能趁著只有他一人的時候出現?
當然,君御這種想法也就是曇花一現,用來自我安慰一下。
此刻他的大部分心神都被道極兩儀劍術勾了去,連對蒼邪生出來的一些不爽都被壓了下去。
長廊墻壁之上刻著一個簡化的人,手中持這一把劍,做出各種招式,連成一起便是一套完整的劍術。
君御和蒼邪兩個劍修均是癡迷的看著墻壁上的劍術。
一邊觀看還一邊用手無意識的比著,時不時的閉上雙眼冥思。
再張開眼睛時,一抹驚喜閃過,便又接著繼續觀看。
最后竟然是直接拔劍當場修煉了起來。
也還好這長廊面積夠大,完全能讓兩人施展開來。
不然只能看不能上手,心中定然郁悶難解。
兩人都是劍修一道的天才,練習劍術都有十多年,悟性自然不是時閑和時星能比的。
不過短短時間,便將前兩重劍法全都領悟。
只不過因著心中惦記這考核,便念念不舍的將剩余的招式記入腦子,然后選擇探索長廊通往的地方。
君御和蒼邪雖然沉迷練習劍術,但是卻也沒忽略周圍的情況。
這長廊之中空間之力甚濃,有很大的幾率就是傳說中的隨機通道。
即便如此,被劍術吸引的兩人并不急著前往臨光塔了 對于劍修來說,沒有什么比劍道更有誘惑力。
而且既然已經找到了空間通道,那么距離臨光塔也只是一個程序問題。
這場考核,真正難的其實就是尋找隨即通道的位置。
君御和蒼邪兩人將對道極兩儀劍術收入囊中,對著無緣尊者執師禮尊敬的拜了幾下,便準備向前進發。
長廊看著幽深無底,危險不定,但是君御和蒼邪兩人卻是一路順暢的到達臨光殿四大外殿之一。
入目的白色墻壁上雕刻著諸多名字,還立了許多玉牌,均是兩人不曾聽說過的。
但是當看到解釋說這些名字均是隕落在當年古魔大戰之中的英烈之時,便是放蕩不羈的君御都收斂了一身的不正經。
滿臉肅穆,斂目低聲表示敬意。
待走進大殿看到傷痕累累毫不顧忌形象的爬在地上的陳希時,雖然眼中帶著些驚訝,但是君御和蒼邪這才確認他們是到了真正的臨光殿。
而且是毫無阻礙的分別占據了第二第三名。
西沙丘地區的長眠憑借著對音波的控制和空間之力的探尋,比所有修士都要快上一步尋找到隨機通道。
她帶著身后的黑衣人定鈞最先進入隨機通道。
可惜運氣卻是不佳,遇上了四條通道中妖獸最多的一條。
也是最危險的一條。
望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畢目八眼蜘蛛。
已經大戰一場不幸負傷的定鈞收到長眠的指示,選擇了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后。
而從考核開始一直都未較真,只出手了寥寥幾次,且讓看看不出深淺的長眠…終于要認真了。
一直通過傳影鏡關注長眠的宗門長老也不禁有些提起了興趣。
要知道綿州長家在定元界各大宗門可是鼎鼎有名。
八大宗門之一的萬音閣,曾經有三任閣主都是綿州長家之人。
他們屬于音修世家,家族子弟自小就接受最正統的音修教育,這些年不知為萬音閣輸送了多少人才。
若真的論起家族勢力,綿州長家能在定元界各州排上前三。
更有傳言說長眠其實早被萬音閣閣主預定為首席二弟子了。
只不過礙著萬音閣其他長老弟子的意思,總要走個流程。
順帶再幫長眠揚個名,在其他宗門先留個印象,往后發展前途無限。
望著鋪面而來的畢目八眼蜘蛛,矛爪上肉眼可見的黑色毛須都帶著尖銳的倒刺,似乎只要被刺中就能揪下一塊皮肉。
長眠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優雅而又緩慢的取下手中抱著的古琴的紫色琴套,露出帶著斷紋的古琴。
暗沉的顏色,千年帶杉木制成的琴身光滑無比。
一根一根琴弦繃著,搭在上面的十根纖纖玉指格外清麗秀美。
從長廊的頂端,墻壁的四周到地面,全都爬滿了大大小小的畢目八眼蜘蛛。
品階從一階到三階不等。
咋一看,能讓人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為首的畢目八眼蜘蛛耀武揚威似的張開嘴巴,高舉矛爪準備攻擊。
面前的長眠距離這只畢目八眼蜘蛛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就連身后的定鈞都不由的捏了一把汗。
全身靈氣高速運轉,就等著待會將長眠從畢目八眼蜘蛛的口中奪下來。
而這時,長眠動了。
玉指輕輕撥動第一根弦。
如掉入平靜水面的一滴雨珠,濺起了層層波浪。
將本就躁動不但的畢目八眼蜘蛛的殺意瞬間調動。
接著如潮水般涌起的第二聲,第三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連綿不絕的琴聲清脆響亮,時而如金戈玉帛撕裂時的明亮干脆,
時而如雨珠滴落玉盤的清脆悅耳,
又帶著絲絲金戈鐵馬的激昂之感,將身后定鈞的情緒都不由自主的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