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人同時現身于周遭,中元界修士,定元界修士匯聚一堂。
一眼掃去,大半都是熟人,時閑心中不免苦笑一聲。
這下可真熱鬧了…想要爭奪神器的人都來了。
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花垣尊者?!”
接著又聽到一聲聲師伯師祖此起彼伏。
“花垣尊者?不是說他們都消失在了空間亂流中嗎?看來消息沒錯。
只是…為何他們會守在此地?”饒是月溪向來淡定,此刻也不免滿頭問號。
時閑趁機跑到月溪身旁,一把將其扶起來。
“那面貌略顯年輕的女修就是花垣尊者?”時閑低聲問道。
抬眸看向花垣尊者的位置,目光突然落在了花垣尊者前面的一尊白骨。
那是什么?
時閑的腦海中剛升起這個疑惑,耳邊突然炸開一句略顯頹廢和和苦澀的聲音:“那是老夫的尸骨。”
木骨老人的尸骨?!
“你的尸骨為何會在這里?”
“你此刻不應該將時閑花費在詢問我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上。
這些人之所以被困在這,就是為了加強封印。
一旦封印破開,魔器也會隨之釋放出來為禍九州。
那些中元界修士想要奪神器,可神器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壓制魔器。
想要奪神器,首先就要開啟封印。
所以他們才會一起對你師父他們出手。
封印一旦開啟,神器被釋放的同時魔器也會肆虐人間。”
什么?!
“你為什么不早點說?!”時閑的內心幾乎要咆哮了。
就在剛才,青的一擊破開了花垣尊者等人的加強陣法。
現如今整個封印渾然欲墜,魔器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頓時開始暴動了起來。
之前不說,等到無濟于事的時候再馬后炮,時閑簡直恨不得把那個老頭子給弄出來好好罵一頓。
誰知木骨尊者卻陷入了一種異常的安靜之中,沒有再回答時閑的問題。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因為他不能說。
每當他想透露出一句有關神器和魔器的具體消息時,身體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限制。
有些話,只有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才能突破那道無形的限制說出來。
所以他才會一路像擠牙膏一樣一點點的告訴時閑信息。
封印被破開一角,魔器的暴動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強烈。
無數濃郁的古魔氣化作黑團爭先恐后的往修士身體里鉆或者襲擊修士。
萬米之上的高空接連出現數十道黑色雷霆,每一道都比之前靈光一現的黑色雷霆更加強悍。
之前的空間亂流位置全都化作黑洞,里面爭先恐后的冒出各種古魔氣。
本來是紅色的天空此刻烏云密布,紅黑色的光芒交輝相應,籠罩著整片域外戰場。
上寰城被余波牽連,幾乎在黑色雷霆出現的那一瞬間就全都化作廢墟。
古魔氣從上往下,開始滲透域外戰場的每一寸空間。
域外戰場,亂了。
“晚了…說什么都晚了。”木骨尊者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絕望。
在時閑還沒察覺的時候,他的神魂從木骨毒刃中飄蕩了出去,沖著最前方的那具白骨沖去。
臨走前給時閑留下了一句話:“那張洛河天書,在我的尸骨之下。”
“我只能…盡力再攔一攔了。”
聲音回響在時閑的腦中,木骨尊者的那具白骨突然動了起來。
一道綠色的鱗片屏障擋在了古魔氣爆發的前方。
也為花垣尊者等人爭取了一線生機。
“跑!”
嘶啞的聲音如同鋸子拉鋸木頭,銳利刺耳無比,可是中間夾雜的激動和絕望之情如戰鼓敲擊在所有人的心臟之上。
花垣尊者立刻反應過來,拖著重傷的身體爬起來,用靈氣擴散聲音:“所有九州修士,快快離開此地!”
這些連中元界那些爭奪神器的修士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魔器散發出來的魔氣超乎他們想象,仿佛是某個遠古魔神的的本命魔器。
意識到不對勁的修士紛紛轉身往后撤退。
可是就在同一時間,木骨尊者的結界瞬間破碎,古魔氣瞬間充斥著半個空間,剩下半個空間被神器的光芒所籠罩。
那些沒來得及逃離的修士直接被古魔氣撕裂,強一點的掙扎幾息要不就是瘋癲成魔,喪失理智,要不就是身體崩潰炸裂而亡。
就連花垣尊者那一群人,也有大半被古魔氣吞噬,包括花垣尊者在內,此刻都在痛苦的與古魔氣爭斗。
而造成這一切的直接兇手更是在古魔氣沖來的那一瞬間被撕裂成了碎片。
同一時間,時閑下意識的去找時星的身影。
可是還沒看到時星,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熟悉的氣息瞬間拉近,綠柳那張臉在不斷的拉近。
月鏡如圓輪一般朝著時閑撞擊而來,時閑閃避不及,只能握著木骨毒刃硬抗上去。
強大的撞擊之力讓時閑往后退去幾十米。
在時閑身后不遠處,那根瘋狂冒出黑色古魔氣的沖天搖搖欲墜。
綠柳手中月鏡收回,身子再次拉近距離,直接和時閑對戰了起來。
時閑自然猜到了綠柳的打算。
她這是想通過對戰逼迫自己靠近魔器。
時閑自然不能讓她如意。
在時閑尋找時星的時候,時星同時也在找她。
看見時閑被綠柳一次一次的掄著月鏡撞擊的往后退去,時星想也不想手中的長鞭化成一把血紅長劍。
挽出一個劍花施展道極兩儀劍術第六重,一張血暮從天而降,直接沖向了綠柳的位置。
綠柳迫不得已閃避,從而失去了一個擊退時閑的好機會。
時閑抓住這個機會,再次拉近兩人距離,木骨毒刃上火意燎原,朝著綠柳的脖子就要砍下去。
身后的古魔氣已經逼近,時閑感覺到丹田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之力。剛想拉著綠柳轉換方位,一抹雪白之刃從濃黑的霧氣中穿透出來。
在時閑和綠柳換了個方位時,劍刃直接穿透綠柳的丹田和時閑的左腹。
黑霧之后,一張白皙如鬼的年輕男子的臉露了出來。